第620章 必定吉人天相

玄澈想要再問,但看到冷彌淺已然眯著眼假寐起來,又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能過問太多,只得忍了忍沒再出聲。

「小七,今天該你睡床了。」眯著眼的冷彌淺指了指不遠處的床突然出了聲。

玄澈一愣,看了看身後側的床,不覺啞然失笑。

這些日子,他與小月做過無數實驗,最終發現只要兩人相處不超過十米的範圍,小月依舊能安然入夢。

所以從得出結果那天,他雖然依舊和小月同屋相寢,但兩人卻分床而睡,一人睡床,另一個人則睡榻。

「今天這榻軟和,我就睡這里了,你可不許和我爭,要不然我揍你。」見玄澈沒出聲,冷彌淺又嘟囔出聲。

玄澈彎了彎眼,「好。」

小月之所以不能安眠,完全是因為前段時間身子虧損的太過厲害,導致身上的陰靈氣息壓過了身主的氣息,所以才會在小月入睡抵抗力最弱的時候讓小月陷入夢魘。

他身上雖有煞氣,但那也是充斥著煞氣的陰靈,所以當他靠近小月時,他身上的煞氣會在無形中壓制著小月身上紊亂的陰靈,小月因此才會得以安眠。

兩人各自在屋里睡下,听著榻上人均勻的呼吸聲,玄澈慢慢轉了身子朝榻上人兒看去。

只見榻上人兒蜷成一團,長長的秀發散亂在榻上的軟枕上,白皙的皮膚在窗外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高挺的鼻子小巧精致,眉眼處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灑下一片淡影,身上的軟毯將人包裹的緊緊的,整個人就像不染塵世的胎兒讓人心生憐愛。

他的小月啊

永遠只能是他的。

三日後。

西隴金殿,歌舞升平,鐘鼓樂響,齊聲悠揚。

冷彌淺坐在玉階台中層,眼里看著殿堂里歡聲笑語一片,心里卻不由得嗤笑。

果然都是一群會做戲的人呀!

若不是她早就知道這西隴內政的糾葛,早就知道如今在殿堂里的人暗地里分成了兩派涇渭分明,恐怕還真是要被這其樂融融的一幕給蒙過去。

轉頭看了看坐在玉階下側的李相,冷彌淺眼里極快的閃過光亮,隨即便低頭飲酒起來。

這幾天,妡媛每天天一亮便來請她入昭仁宮,整日整日的陪在她身邊逛御花園,還刻意將還未周歲的幼帝抱給她看護一會兒,看似每天都做些無關緊要的事,聊的也是風花雪月的女子心事,但她知道,妡媛這些無非只是障眼法而已。

听玄澈說,皇庭已然將她到西隴的事大肆宣揚了出去,甚至放出話說她北疆公主已是幼帝的干娘,來西隴就是為了幫扶西隴正統繼位而來,一時間,佯做死水一灘的朝堂頓時沸了起來。

相反,玄澈這幾日卻沒了影,除了每晚深夜能見上一面說上少許話外,冷彌淺幾乎是連看他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想想也是,玄澈除了要應付妡媛這邊,還得花更多的時間去和容慧、李相商洽接下來的計劃。

時間,對于他們來說,真就到了一寸光陰百寸金的地步。

只是

冷彌淺想知道的是

當玄澈抱著李墨的骨灰龕送還給李相時,那個時候的李相說了什麼?是否怨恨過她?是否咒罵過她?

不知不覺飲完杯中的清酒,冷彌淺下定決心,即便面對李相是件極其痛苦的事,即便李相會對她又打又罵,她也絕對生生受著!

她要還債!

為自己還債!

也為那個人還債!

奏樂倏停,殿堂內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靜悄了聲,齊齊朝玉階最上方的女子看去。

今日的妡媛穿著一身襯著明黃色的黑袍,純金絲繡在袍領和袍袖,大大的袍裙上布著一朵金黃色的牡丹,整個人氣質貴比皇後,但偏偏臉上那抹面紗讓人看不清神情,讓人捉模不透。

只見妡媛將懷中的稚子給一旁的嬤嬤抱著,起身便朝玉階台前走去,將整個殿堂都看的一清二楚,眉眼里的威儀不怒自威,「今日召集眾臣,不僅是因為西隴幼帝平安喜樂滿300天的大喜日子,本宮還有一件關乎西隴國運的大事要宣布!」

眾人齊齊望去。

冷彌淺瞥眼瞧去,手中清酒在半空中一滯。

李相則是充耳不聞,只是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女子聲音在殿堂中清脆洪亮,「我西隴皇族血脈未盡,先皇第七子玄澈安然歸朝!」

一語畢,眾人驚愣,落杯聲,錯愕聲,聲聲交錯。

似乎很滿意眾人的訝然神色,妡媛別有心思的朝李相看了看,眼里多了一抹算計,隨即瞥眼朝一側的太監看去,「宣!」

太監得令,深深一鞠躬,便揚高了聲朝殿外宣去,「宣先太上皇第七子玄澈————!」

「宣先太上皇第七子玄澈————!」

「宣先太上皇第七子玄澈————!」

一聲接一聲的宣旨從殿堂內揚到殿外,不消片刻,一抹身影便出現在了殿堂門口。

男子袖口處瓖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周身縈繞著一股不敢讓人直視的貴氣。

一時間,朝堂眾人又竊竊私語起來,似乎不敢相信先太上皇竟然除了妡媛公主以外,還有七皇子在世!

「七、七殿下真的是七殿下!!」一位老臣不敢置信的喚出了聲。

「對對對!是七殿下!真的是七殿下!!」另外一位老臣也激動的出聲附和。

「是七殿下!真是七殿下!!」

隨著玄澈慢慢邁上玉階,愈來愈多的朝臣也紛紛出聲附和。

冷彌淺冷眼旁觀。

李相也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只是視線落在玄澈身上,眸里的神情瞬時有些復雜。

他的墨兒當初為了擠進皇族,不惜以身犯險研習巫靈之術,他的墨兒雖然有時木訥,但人卻聰明無比,過目不忘,那巫靈之術竟是習得半年便小有所成。

他曾親眼見墨兒對先太上皇動用巫蠱之術,讓先太上皇在渾渾噩噩中寫下血書告罪天下。

他更是清楚先皇之所以讓墨兒監朝成為攝政王,也是因為墨兒動用了移形換影之術,讓假的先皇臨朝親自宣旨瞞騙眾人。

當他收到墨兒的飛鴿信,說遇險只能金蟬月兌殼,讓他之後無論听到怎樣的消息都切不可信,他會以新身份回歸西隴,再與他相認。

當時他還不盡解其意,唯一放心的便是他的墨兒聰慧無比,必定吉人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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