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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渾身無力,根本沒有半點力氣掙扎,讓她沐浴豈不是等于將她送入虎口?
「小淺的毒需要每日浸泡藥浴,否則小淺一旦毒發,身上的陰靈便會得不到控制,到時候小淺又會夢魘了。」
乍得听到夢魘二字,冷彌淺就像落入冰窟之中,過往的記憶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讓婢女來。」事關自己安危,冷彌淺不敢托大。
玄澈腳下未停,依舊抱著懷里的人兒往浴池里走去。
「玄澈!」冷彌淺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玄澈腳下依舊未停。
冷彌淺看著越來越近的浴池,心急火燎的抬眼看去,「鬼煞!」
玄澈腳下一頓,眸里柔和的血紅靜靜的看向懷里的人兒,瞳間迷戀疊疊。
冷彌淺看的心里一怔,趕忙瞥過眼繼續說道,「讓婢女來,你出去!」
男子身形未動。
殿內無聲,唯有浴池的香霧縈繞浮生。
半晌。
「小月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不看著人說話了?」他辛辛苦苦才又見到懷里的人兒,但從醒來之後,這丫頭連正眼都不願看他,他著實心里很不悅。但一想到懷里人兒吃軟不吃硬的脾性,他在這個時候若是不順她意,恐怕之後的相處,他會更難得到她的心。
冷彌淺一時無話,雙眉卻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不是她不願意對視身前的人,而是她在一時之間真的真的很難面對那張曾對她呵護備至卻欺騙她的容顏,真的很難裝作明知一張熟悉的臉內里住著另一個惡魔卻還要忘記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剛剛對視的一瞬,雖然玄澈並未有多余的動作,但那雙眸子里對她的迷戀熱切,抱著她的身體溫度節節攀高,她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她敢對視嗎?!
見懷里人兒不搭理自己,玄澈挑了挑眉,繼續朝浴池走去,只是腳下的步子似乎放緩了一些。
冷彌淺眸間復雜,臉上泛著猶豫不決。
直到
被玄澈輕輕的放進溫熱的浴池里,察覺玄澈開始為自己解衣,冷彌淺著實忍不住了,一雙漆黑星璨的眸子隱隱帶著慍怒終是對視而去,「夠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手給剁了!!」
玄澈吃吃的低笑起來,看著水霧中精致的面容終于正面朝向自己,那雙漆墨般的眼終于毫無心理障礙的怒視著自己時,玄澈雖是欣慰,但也終是戀戀不舍的將正在為冷彌淺解衣帶的手收了回來。
唉,他本以為這丫頭會堅持到底不理他呢。
真是可惜了。
听到玄澈的笑聲,冷彌淺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瞪的美眸更是平添一抹凶意,「滾出去!」
玄澈見狀笑意不減,視線落在水霧中女子若影若現的香肩上,瞳間的猩紅閃了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壓了壓自己的氣息轉身朝殿外走去。
看到玄澈離開大殿,冷彌淺這才長舒一口氣渾身放松下來。
緩了緩神,冷彌淺感受著肌膚傳來的溫熱,和水霧中的藥香,在浴池里呆了好一會兒確認自己恢復了些力氣,這才安下心來準備褪去身上的衣裳。
但剛剛月兌下外袍,冷彌淺便突然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身影。
冷彌淺大驚失色,原本靠著浴池邊的身形猛的朝後退去,腳下頓時一滑整個人都朝後仰去。
「小姐小心!」水霧中一只玉白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手,熟悉的聲音陡然顯露出驚慌。
被突然的外力驀地一扶,冷彌淺這才堪堪的在浴池中穩住身形,驚訝的看向來人,臉上惶色未消,「容慧?」
「小姐,是我。」浴池邊的人聲音里夾雜著欣喜,「尊上說小姐你需要藥浴,所以讓容慧進來服侍。」
冷彌淺驚住,「尊上?」
容慧恭敬的跪在浴池邊,「如今的西隴新皇玄澈便是尊上,也是」
說到這里,容慧看了看冷彌淺驚詫的眸,頓了頓,「也是容慧如今的主子。」
冷彌淺聞言猛的從浴池中站起,「是他殺了李墨,是他殺了你真正的主子,你如今還認他是主子?!」
容慧靜了片刻,淡淡看去,「小姐應該明白,主子因煞氣而生不老不死,他從誰人身上蘇醒過來,根本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冷彌淺驚住,微微張合著小嘴,眼里溢著不敢置信,好半天才動了動嘴,「你你知道了?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
容慧突然出現在這里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但後來轉念一想,容慧應該是還不知道玄澈的真正身份所以還被蒙在鼓里,只要她耐心的解釋這一切不可思議的發生,即便事情經過再天方夜譚,以容慧的聰明,讓她對玄澈產生警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
但原來容慧已經知道了?!!
並且還相信了?!!
即便這樣,容慧竟然仍將玄澈當做了新主子?!!
「為什麼?」冷彌淺不敢置信,「你為什麼即、即便奪舍不是他可以選擇的,但李墨的死也跟他撇不開關系,你跟李墨那麼多年,你對他的忠心我是知道的,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還要認他當主子?」容慧靜靜看去,嫻靜的臉上認真無比。
冷彌淺被突然的反問給怔住。
「小姐知道容慧的心願是什麼嗎?」容慧突然淺淺一笑。
冷彌淺安靜看去。
「是像小姐你一樣站在高處,做自己喜歡的事,拒絕自己不喜歡的事,但容慧沒有小姐你與生俱來的嫡女身份,容慧只是一個隱在暗處的殺手,若非遇到小姐你,容慧這輩子恐怕都只會生活在黑暗中,早就死了」
冷彌淺訝然。
「是小姐你說的,女子存活于世,不該只是相夫教子,不該只是生育工具一輩子任勞任怨。是小姐你說的,在小姐的家鄉女子也能擔任要職,女子也能權勢滔天,是小姐讓容慧學會改變的,不是嗎?如今的尊上比曾經的墨主子更有謀略權勢,容慧若想出人頭地,難道不該認他當主子?」
冷彌淺聞言驚住,內心就像翻江倒海一樣半句話都吱不出聲。
臥槽,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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