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玄澈醒來是因為她血的緣故,那是不是說明她身上的陰靈帶給她的好處還沒有完全消失?!
或許她失去的敏銳無感,和愈合能力還可以搶救一下?!
冷彌淺的好奇在玄澈眼里則變了樣。
他剛剛明明是在懊惱他喝了她的血不是嗎?
雖然一切都是無意識的,但他始終擔心會讓小月兒以為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
他不想再喝她的血!
他不想再讓小月兒對他再有任何被利用的誤會!
「有效果嗎?」看到玄澈怔怔的看著自己,冷彌淺按捺住心底的好奇又重復問到。
這一次,玄澈將眼前近距離的黑眸看的清楚無比,確定眼前人沒有半點不悅之後,這才啞著嗓子點點頭,「有。」
頓了頓,玄澈怕眼前人誤會,又趕忙解釋,「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冷彌淺眨眨眼,「為什麼?」
難得她的血還有用,只要不傷及身體,在可允許的範圍內適當的獻血也並無不可。
更何況現在玄澈的身體似乎虛弱的厲害,她若是想要和明若寒毫無顧慮的離開西隴,並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一處理好,若是沒有玄澈的配合,恐怕事倍功半。
而這些所有事的大前提,則是玄澈一定要有足夠的精力的配合他們。
所以說到底,玄澈如今的身體狀況是她最關心的,也是跟她最有直接利弊關系的。
玄澈被反問的一愣,視線在冷彌淺手腕處的白紗落了落,「我不想讓小淺你覺得我是對你的血有所企圖,我不想」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冷彌淺的聲音驀地打斷。
玄澈怔怔抬眼看去,猩紅的雙眸漾開驚訝。
冷彌淺笑的像是軟萌小獸一樣,「不是你說的,想像李墨那樣跟我做像親人一樣的朋友嗎?」
玄澈愣住。
冷彌淺嘴角弧度越來越大,粉女敕的小嘴朝自己手腕處的傷口努了努,「既然是朋友,又有現成的靈丹妙藥,為什麼不用?」
玄澈語噎,心里卻暖成一片,搖搖頭,「但是我不想」傷害你。
「放心吧,」冷彌淺雙眸彎彎,「適當的獻血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在這件事上,我可不會逞強。」
玄澈聞言,終于無奈的笑了笑。
「所以,我的血跟以前一樣有用?」冷彌淺冷不丁的又問到。
玄澈愣了愣,點點頭。
「你確定?」冷彌淺心里頓時澎湃起來。
玄澈眼里滑過茫然,「怎、怎麼了?」
他被重傷,元神無法再操縱奪舍來的身體,只能龜縮在身體的某處休養,待元神恢復後再重新操縱身體。
按照他元神受損的程度,他應該至少要靜養兩三天才會醒來,但因為小月兒血的緣故,他竟然提前醒了,而且對于這具被他置之不理了一兩天的身體來說,元神與軀殼的重新契合沒有出現任何的異樣。
不得不說,小月兒的血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冷彌淺眸子轉了轉,嘗試將自己的想法托出,「我是在想,既然我的血跟以前一樣有用,那是不是有可能我那些異能只是暫時消失了而已?」
玄澈聞言愣住,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會有這種解釋,眼角瞥了瞥冷彌淺手腕處的白紗,嘴角抽了抽,很明智的沒有回答。
反倒是冷彌淺看到玄澈沒有出聲,眼里的雀躍更是盛了幾分,就連帶著倦意的小臉也全是希望。
人吶,就是這麼奇怪。
當初她才擁有陰靈的時候嚇的不行,總擔心身體上的陰靈會反噬她,將她變成那些毫無人性毫無理智可言的行尸走肉。
但後來陰靈帶給她的能力,如敏銳的五感,如肌膚的自動愈合
潛移默化的成為了她生存的一部分。
現在突然間又失去了,換做是誰都會覺得毫無安全感。
完全將玄澈的沉默理解為默認,冷彌淺心情頓時變的很好,整個人像是小貓一樣高舉著雙手伸展著疲倦的身體,「是吧,是吧,我就說嘛,我向來運氣超好,屬于我的東西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呢。」
嗯嗯,肯定是因為她才剛剛恢復身體,那些能力短時間內還沒恢復而已。
玄澈︰「」
「咳」明智的沒有接下冷彌淺的話茬,玄澈清了清嗓子,「我把伊藤原帶回來了。」
冷彌淺猛的抬眼,眸間震驚,「什麼?!」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冷彌淺極快的掃過玄澈的傷,「你是被伊藤原傷成這樣的?」
玄澈點點頭,「沒有想到天陰竟然會舍得將金蠶喂給他,更沒想到金蠶會將他剝離出兩種不同的性格。我尋他的時候,他一切正常,似乎並不知曉你被天陰背叛的事,誰知說話間,他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被他突然襲擊,天陰也在那個時候逃掉了。」
冷彌淺心里沉了沉,先前還有的雀躍頓時就給被水浸透了一樣。
被伊藤原
突然襲擊?
呃
冷彌淺神情頓時尷尬起來。
她明明知道伊藤原的情況
卻沒有告訴去尋人的玄澈。
若是她事先說了,玄澈會不會就有所提防,至少不會被伊藤原重傷到連奪舍來的身體都顧不上
一時間,冷彌淺心里泛起內疚,心虛的趕忙岔開話,「沒事,那老頭子跑了就跑了,重要的是你沒事就好。」
天,要不要再給眼前的人喂點血補償一下?!
玄澈聞言,眼里亮了亮,「小淺不怪我沒有將天陰帶回來?」
其實以他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將天陰和伊藤原同時帶回來的。
只是天陰在被他制服以後,並未告訴他伊藤原被金蠶蠱剝離人格的事,以至于伊藤原突然襲擊他的時候,他未能及時察覺。
而在那個時候,天陰便遁逃了。
現在想來,天陰根本就是在故意等這個時機。
為此,他心里十分懊惱。
帶回伊藤原,更大的受益者是明若寒。
但帶回天陰,卻是為了小月兒。
听到玄澈的內疚,冷彌淺心虛的更厲害了,「那老頭子根本無關緊要,你能將伊藤原帶回來已經很好了。」
她當初听到玄澈要出去尋人的話的時候,只當是隨口一說。
後來听到明若寒說玄澈離宮,她心里雖然有所期待,但還是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說到底,她對玄澈仍心有芥蒂,在很多事上仍是不自覺的會有所防備。
但現在
看著玄澈渾身是傷的回來,還有帶回伊藤原的消息,她心里頓時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