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當然知道。」
蕭予桓的表情十分認真︰「兒臣還知道景澗喜歡母後，母後對景澗也並非毫無感情，既然你們互相喜歡，身為人子，自然是要支持母後的。」
蘇程曦抿了抿唇，難以相信曾經十分抗拒她跟景澗走得太近的兒子竟會說出這番話來。
問題是兒子才七歲，怎會知道這麼多？
即便是皇宮中的孩子，也不會如此早熟吧？
她從未教過孩子關于感情方面的問題。
一是孩子太小，時候未到，二是大人之間的愛恨糾葛，沒必要說給孩子听。
「母後？」
蕭予桓見蘇程曦皺著眉頭，一言不發，有些擔憂地輕聲問道︰「您是覺得兒臣所言有何不妥嗎？兒臣只是想讓您開心一些。」
「桓兒，無論你是如何有這個想法的，以後都不能有了知道嗎？」
蘇程曦一臉凝重地說︰「母後不僅僅是你的母後，更是你父皇的發妻，母後喜歡之人只有你父皇，想要在一起之人也只有你父皇。景澗他……只能為母後所用，卻不能跟母後在一起。你今日所言，萬萬不能傳出去，否則定會惹來麻煩。」
朝堂之上的那些人，都在等著抓她把柄。
就算她跟景澗在一起了，時機未到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蕭予桓眨眨眼，雖然不解，但也知道母後這麼說是有原因的。
他點點頭，認真道︰「好的母後，兒臣日後都不說了。」
除夕夜守歲。
在臨近子時時，蘇程曦讓汝蘭將鳳舞宮的宮人們都叫來，一人給他們發了一個紅包，說了幾句吉祥話之後，便笑著說︰「今日是除夕夜，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再過半刻鐘新的一年便開始了。希望諸位在新的一年社體健康，平安順遂，也希望諸位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哀家雖然算不得是一位處處周到的主子，但平日你對諸位也不曾苛責。只要你們以後做事做得好，統統有賞。人活著，總是要有一個盼頭，才能昂首挺胸走下去。」
宮人們听了蘇程曦的一番話，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們是奴才是奴婢，命如草芥，若是遇到狠心的主子，打罵都是輕的，就算是想要他們的小命，他們也無可奈何。
可從他們進入鳳舞宮以來，太後娘娘從未苛責過他們。
且賞罰分明。
故而，一直以來，鳳舞宮內的宮人們對太後娘娘敬重有加，忠心耿耿。
因為在鳳舞宮，他們即便是奴才奴婢，也是活生生的人，太後娘娘從來不會像其他暴戾的妃嬪一樣將下人當做畜生打罵砍殺不在話下。
他們都是吃過苦的人。
因為吃過苦，才更知道在鳳舞宮究竟有好多。
「好了，你們下去吧！」
蘇程曦擺手道︰「哀家讓御膳房做了糕點和甜湯，稍後就會送過來分給你們吃。新的一年，咱們也要齊心協力，一起共渡難關。哀家對你們素來賞罰分明，你們可以借此存一些銀兩，待日後出宮，也能安穩度日。」
「多謝太後娘娘。」
一想到以後還能出宮，宮人們瞬間激動了，一個個都真心實意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