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劍閣之中。
靖玄扮演的宮本總司,正在夢境中暴打樓無痕,不顧對方已是長成了典雅秀麗的模樣。
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樓無痕,唯有點評劍心一語。
「你的心中,雜念太多……」
「……」
相比較于數百年前的小孩子,如今的樓無痕,顯得沉默很多。
但心中的倔強,卻未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失,而化為了更深沉的情緒,不言于表。
「一劍無極…」
「不夠……」
靖玄看著對方的一劍無極,心中有點失望,拋開前期的快速入門,如今的樓無痕,隨著長大,心已不夠純粹了,想的越來越多,手中的劍亦是越來越鈍。
手中樹枝一截,擋住樓無痕的劍技,再運功一震,直接逼退了眼前還想掙扎的樓無痕。
樹枝垂落,直視著不遠處半跪在地的樓無痕,出聲質問道。
「別人都是在進步,而你卻在退步。」
「如果只有這樣的話,紅樓中,你還想守護誰,待悲劇來臨時,用哭泣的動作祈禱上天的拯救麼?」
「告訴我,你的軟弱如果對上紅樓劍閣的大宮主曌雲裳,又會怎樣?」
「師尊……」
樓無痕聞言,沉默中站立了起來,看著眼前之人,張了張嘴,終究只言了一句師尊。
「看看紅樓劍閣犯下的罪,待揭露之時,便是千夫所指。」
「想要保住心中的人,唯有改變整個規則。」
「不然覆滅的結局,終究是注定的,你什麼也做不了。」
靖玄看著沉默的樓無痕,將手中的樹枝扔掉,負手在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
「壓抑內心的情感,強迫自己無情,你的劍與心,殊途不歸啊。」
「抱歉,師尊。」
樓無痕將長劍收好,看著有點失望的靖玄,只余無奈一語。
「罷了,你離開吧……」
「也許未來,你就會明白,有些事你越想抓住,越抓不住。」
「就宛如徒手抓水一般,奮力去握,最後卻也是徒勞。」
靖玄看著眼前的樓無痕,有點腦殼疼,這種看似冷漠無情的人,卻是最多情,因為想要保住的太多,所以每次行事完,內心的悔恨就越多,就萬般折磨。
「……」
樓無痕聞言,沉默著自夢境中離開,醒來在現世中。
看著四周的景色,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的迷茫,但又消散一空,拿起長劍,走出了房門。
不多時,便來到了緋羽怨姬的門前,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嗯,二妹深夜未睡,來到此地,這是想三妹了麼?」
忽來一句女聲打亂了樓無痕的思緒,就見曌雲裳自不遠處走出,饒有興趣的詢問一語。
「大姐,沒有什麼。」
「我只是在思索,三妹現在過的究竟怎麼樣罷了。」
「沒有事,我就先離開了。」
樓無痕看著到來此地的曌雲裳,淡漠的扔下一語,隨即轉身轉身離開此地,不與她接觸,因為心知這個眼前之人的內心,究竟是有多麼扭曲與變態。
「不要那麼著急嘛,二妹。」
「如今正好有機會,不如我們姐妹切磋一下?」
曌雲裳看著面容姣好的樓無痕,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黑暗,而後笑著提出邀請道。
「切磋?沒有必要,大姐。」
「大姐的能為比之我要強太多,結局已是注定了。」
樓無痕聞言,看著有點不懷好意的曌雲裳,面色無波無瀾,直接出聲拒絕了眼前之人的提議。
「那已是許久之前的比試了。」
「我見二妹這數百年進步迅速,實在讓我見獵心喜。」
「再說了,點到為止。」
曌雲裳看著拒絕自己的樓無痕,嘴角不由帶起一抹冷笑。
「不了,夜色已深。」
樓無痕聞言,不做等待,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哼,想擺月兌我麼?」
曌雲裳看著直接離開的樓無痕,面色閃過一絲惱怒,這種仿佛要掙月兌自己控制的感覺,真是讓人心中十分不爽啊。
但轉念一想,眼前之人為了劍閣無意義的人,背上了無數的罵名,就說明她依舊還是逃不了。
隨即看了一眼三妹空蕩蕩的房間後,直接離開了此地。
另一邊,離開此地的樓無痕,正邁步在紅樓劍閣之中。
靖玄看著沉默的樓無痕,對比剛才曌雲裳的情緒評估,特意出聲叮囑一語。
「曌雲裳的內心越來越扭曲了,你需要盡快準備了。」
「莫要到那時,才知曉後悔的感覺。」
「師尊,你究竟想要什麼?」
樓無痕停駐形,對著腦海中的聲音,出聲詢問一語。
這個疑問,從許久之前就存在內心中,到了如此,自己依舊是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答案,未來你就會明白了。」
靖玄听到樓無痕的詢問,笑了笑,不曾回答這個問題,反正到最後總是會水落石出的。
「師尊,為何無極劍法,沒有無情之道?」
樓無痕聞言,心知自己問下去也沒有意義,所以換了個問題,
「無情?」
「世間本就不存無情之人,又何來無情之道。」
「就算有所謂的無情,也是保護自我的一種表現罷了。」
靖玄听到樓無痕的詢問後,將答案講了出來了,雖然不知道這孩子又在想些什麼。
「……原來如此…」
「唉,世界萬物都逃月兌不了一個情字,情之一字真是讓人萬般折磨啊,也讓人萬般沉淪啊。」
樓無痕聞言,心中的萬般感慨,也只有化為一聲嘆息。
「哈,人正是有了情,所以有所局限,也這正是因為有了情,所以無所局限。」
「情緒是構建人類這個概念體的要素之一。」
「無情無欲的人,只是一個空蕩蕩的殼子,一個無所歸去的蜉蝣罷了。」
「人無法無情,所以必須在選擇下取舍。」
「愛恨是取舍,情仇是取舍,生殺是取舍,取舍之後,不該有悔。」
「心若不堅,無法決斷,萬般該悔。」
「心若堅定,決斷之前,已得無悔。」
靖玄看著眼前的樓無痕,向她闡述著有關于情的道理。
雖然每個人的一劍無悔不同,但眼前之人的掙扎,簡直就是劍無極的升級版,所以用情至深的一劍無悔,應該挺符合她的理念。
「這便是無悔麼……」
樓無痕聞言,不由喃喃自語,腦海中更是忽然閃過一絲靈光,但卻是抓握不住,無法看清這絲靈光究竟是什麼。
就在她不斷思考的時候,亦未曾注意到,不遠處暗藏在陰影中默默關心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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