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海無涯之前……
東方羿緩步來至此地,看著半空中浮現的儒門金言,心知讓司徒偃打造武器的想法落空了。
如果自己強求,恐怕會打草驚蛇,所以只能離開了。
「罷了……」
「還是換個人選……」
深沉的話語落下,隨即身形化虛,直接自此地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就回到了鬼林沼澤之中,心念一動,將自己的要求傳達至閻王鎖,便靜坐等待。
「師尊……」
「找親愛的徒弟有什麼事?」
閻王鎖模著自己的光頭,有點強顏歡笑的來到東方羿身前。
「簡單……」
「將一個人帶到我這里…」
東方羿對于閻王鎖的小心思打心里的不在意,畢竟自己想要拿捏對方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而後看著眼前的閻王鎖,陰氣沉沉的解釋一語。
「什麼人,師尊?」
閻王鎖聞言,點了點頭,對于自己跑腿的身份,也算是認了。
「一名鑄者…鐵十三…」
「位置在這封信中……」
「記住,要活的…」
「這次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要不然…」
東方羿看著眼前的閻王鎖,將自己所求之人的名字講了出來。
雖然這個人是鑄劍之人,但靈活變通一下,依舊是可用的。
「你就瞧好吧,師尊…」
「這次絕不會讓你失望!」
閻王鎖聞言,點了點頭,扔下一語,便直接離開了此地。
「很好…」
看著閻王鎖離開,東方羿轉身便進入到了屋子之中。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夜至深時,閻王鎖終于是回來了。
「師尊,人我給你帶過來了…」
「那,徒兒先行離開了……」
隨手將麻袋扔在地上,立馬就對著燈火通明的屋子出聲道。
見里面沒有回應,閻王鎖立馬似逃離一般的跑路了。
「嗯……」
一聲沉吟,屋門緩緩拉開,一道吸力直接把麻袋吸了進去。
與此同時……
荒林所在,月色朦朧之下,一個女子正在池中嬉戲。
嬈嬌的身材與邪魅的面容搭配上灑落一地的白骨,共譜出一副荒誕至極的美女入浴圖。
「嗯……」
正在水中嬉戲的下酆都忽然察覺到有人來了,眼中的趣味一閃而逝,隨即轉過身打算看看這些不知死活之輩是如何慘亡。
「東……」
待看清是誰後,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嚇得花容失色,剛想對著眼前之人喊出他的名字。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就見東方羿面有趣味的伸出手指輕輕的點在了下酆都的嘴上。
「才過這麼久,就連一聲主人,都不願意叫了麼……」
「說到底,我還是血榜之主…」
「你懂了麼?下酆都…」
「主…人……」
下酆都聞言,掃視之下,無法從對方的神色上看出心中情緒,只能顫顫巍巍的喊出了這個稱呼。
「哈,有意思……」
「今日我要你前來……」
「是想讓你做一件事!」
東方羿看著依舊是听話的下酆都,微微頷首,隨即將目的講出。
「什麼事……」
下酆都听到這里,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自己還有用,那麼自己就不太需要擔心自己的性命。
「我需要你向學海無涯投毒…」
「當然,不是對那些高手,而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學子!」
東方羿對于下酆都得神色變化,心中更覺得有趣了,嘴角勾起,而後將具體內容講了出來。
「學海無涯!」
下酆都听到這個名字,神色一變,不禁嚇得站了起來。
雖然這個名字沒怎麼出現在江湖上了,但這個勢力的能力根本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弱。
相反韜光養晦之下,避開了許多沒必要的事,如今的學海無涯稱得上是三教之中最頂尖的勢力。
讓自己給這種勢力下毒,那不就跟自殺沒什麼兩樣麼。
「哈,你懼怕了……」
「但在生命之前,我相信你一定會放下心中的懼怕…」
東方羿看著面色一變的下酆都,心中有點不喜,果然縱使是血榜之人也難登大雅之堂。
「你什麼意思!」
下酆都听到東方羿的說辭,眉間一皺,不知他什麼意思。
「很簡單…」
「曾經,現在,未來我都會與學海無涯之主有些過節…」
「所以,按照他的性格,必然會率先出手剪切我的勢力…」
「你覺得…」
「血榜中那些死去的存在都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死去的?!」
東方羿聞言,笑了笑,而後用耐人尋味的語氣,緩緩講出。
「你……」
「我知道了…」
下酆都听到這里,那里不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很好……」
東方羿聞言,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
「學海無涯…唉……」
下酆都看著東方羿離開,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而後靠在池子邊,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時光流逝,學海無涯之中……
房間內,靖玄正看著手中的書籍,面有所思,而上面只有兩個人的名字,月靈犀與太史侯。
「父女關系…」
「這將是我團體上的弊端…」
「真是麻煩…」
「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
「殺又殺不得,算計也不行,真是陷入到兩難的境地…」
「一旦我動作,這就算是平白無故賣給東方羿一個破綻……」
「麻煩……」
就在靖玄思考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請進……」
靖玄聞聲,不由看向房門的方向,隨即出聲一語。
「啟稟學主……」
「學海無涯的眾學子紛紛出現中的癥狀,疑似他人下毒……」
房門推開,神色恭敬的學子走了進來,而後解釋道。
「中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靖玄聞言,眉間一皺,對著學子擺了擺手,示意其先離開。
「是,學主…」
學子听從靖玄的吩咐,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順手帶上了房門。
「中毒……嗯……」
「早不早,晚不晚的,這個時候中毒,真是巧合的很…」
「看來東方羿也擔心我會去破壞他的武器計劃……」
「想用此計拖延…」
靖玄閉目,思索了一會,將所有的可能性擺了出來。
「不對,拖延是第一層,第二層應該是想深入做些什麼……」
「難道是想瓦解我的關系…」
「太史侯,月靈犀……」
「綜合現有的可能性,無非就是這麼幾個答桉……」
「看來,預防計劃需要更改…」
想到這里,心知自己必須主動出擊了,要不然學海無涯的情況還真有可能會出現不必要的問題。
「你處理眾學子中毒的事……」
隨即看向陰影處,面無表情的出聲吩咐一語。
「是,殿下……」
陰影處突然傳來一道回應,而後繼續陷入到沉默之中。
「該是看看對方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了……」
「問題,始終堵不如疏……」
靖玄將手中的書籍合上,站起身從屋子中走出,看著天空之中的儒門金言,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未過多久,守護法陣關閉,幾個學子神色匆匆的離開學海,而前進的方向正是定禪天的位置。
「嗯……」
「看來下酆都的毒就算是學海無涯也感受到了棘手…」
「完成這幾件事,你與血榜的關系就可以結束了…」
東方羿站在山峰上看著學海無涯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思索,而後對著身後的男子出聲吩咐道。
「哼…」
手中持傘的明珠求瑕聞言,冷哼了一聲,直接離開了此地。
東方羿對于明珠求瑕的態度,心中根本不在意,隨即身形消散一空,自此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多時,他的身影來到了一處亭子的所在……
「許久未見了,太史侯…」
看著正在閉目沉思的太史侯,東方羿面帶趣味的出聲道。
「什麼人?」
「竟然是你……」
「無端無理離開學海,你居然還有臉繼續返回到學海無涯……」
太史侯看著出現在此地的東方羿,眼楮微眯,心中頗為意外。
「舊人相見,何必劍拔弩張…」
「被一個小輩壓在頭頂上,以你的心性恐怕也覺得難受吧?」
「畢竟他不過是承了太學主的青睞罷了,如何能與相比!」
東方羿看著面色不善的太史侯,搖了搖頭,用一種老朋友敘舊的語氣講出了此事。
「哼,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不過,你要是想挑撥我與他的關系,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我可不是愚蠢之輩…」
太史侯听到這里,哪里不知對方的意思,立馬面色不屑的出聲一語,直接將這個不妙的話題堵死。
「那麼,憐照影呢?」
東方羿聞言,看著油鹽不進的太史侯,思索片刻,而後話鋒一轉,突然提起憐照影了。
「你什麼意思!」
太史侯听到這個名字,心中不好的回憶頓時涌上心頭。
「你覺得一個女人的性情突然變化,究竟會因為什麼?!」
「在我看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覺得不安全,那麼為什麼會不安全?」
「而懷孕就是最好的解釋…」
東方羿看著神色一沉的太史侯,心知他終于上鉤了,而後自言自語的將理由講了出來。
「你說什麼!」
「這不可能…」
太史侯听到這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東方羿質問道。
「說實話吧…」
「當初你與我都是競爭關系…」
「所以對于你,我格外在意,沒想到居然看到你與憐照影的一切…」
「再然後…」
「我更是從去青樓的醫生得知憐照影已經懷有身孕了……」
東方羿聞言,將自己的說辭完完整整的拋了出來。
「所以,你想想吧……」
「有些人在某人的出現時間是不是太過于巧合了?!」
一語落下,不待太史侯反應,便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
「嗯……」
「有意思的說辭……」
東方羿離開後,藏在陰影處的靖玄也是緩緩邁步而出了。
看著正在思考的太史侯,面色澹然的出聲詢問道。
「所以,你信麼?」
「學主……」
「一個莫名離開學海無涯的人如今說這種話,我如何信!」
太史侯听到詢問,面色早已恢復如常,雖然有點動搖,但此人更像是謀劃著什麼東西。
所以對于對方的那套說辭,自己根本就不打算相信。
「你說的很對…」
「但我要問你…」
「如果當初憐照影真的懷有身孕,你是打算接她面對現實,還是把她作為一個金絲雀觀賞…」
靖玄聞言,對于這個結果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東方羿再怎麼掩飾,他現在的身份依舊尷尬。
「………」
太史侯听到詢問,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陷入沉默。
「太史侯…」
「你依舊是讓人失望啊…」
「憐照影能踫到你,真是她一生的痛苦與不幸……」
靖玄看著沉默的太史侯,那里不知他的意思,也許好點的結果就是隨便找個地方給憐照影安置了。
不好的結果,也許是在他的默認下,家族直接解決掉憐照影。
說白了,這些家族就是講究個門當戶對,對青樓女子的愛都是一些隨手可棄的露水情緣罷了。
「…學主此言,是否過分了…」
太史侯听到靖玄的指責,面色不禁一冷,自己與憐照影如何,終究還輪不到一個局外人訴說。
「過分麼…」
「如果實話也過分的話,那麼過分的標準也太低了吧!」
靖玄聞言,面色依舊是無波無瀾,反正自己說的是實話。
太史侯的這一波操作真是太過于離譜了,以前可以用年輕不懂來掩蓋,如今可沒別的理由了。
也許按照劇情中的那種狀況,真的需要等到大徹大悟了。
「哼,我還有事離開了…」
「請…」
太史侯听到靖玄的說辭,心中一怒,但礙于對方的身份,只能衣袖一摔,快步離開了此地。
「…唉…」
靖玄看著太史侯的離開,對于這種人,只剩下頭疼了。
「現在,你都听到了吧…」
「放下心中的期望吧…」
「數百年前,你可以認為他受家族壓迫,迫不得已……」
「現在,經歷了百年光陰,你已經無法再說服自己了…」
隨即看向一處的樹林所在,語氣無奈的出聲道。
「………多謝,殿下…」
一陣波瀾過後,憐照影自其中走了出來,眼淚已經沾濕了衣裳,對于太史侯的選擇,如他之所言,自己確實沒有理由了。
「麻煩……」
「長痛短痛你都痛了…」
「你該長大了…」
靖玄看著希望破滅的憐照影,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下子自己總算是穩住了一個不安穩的因素。
雖然自己與對方有約定在前,但是戀愛腦這種東西依舊不得不防,畢竟月靈犀也是身居高位了,對方要是反悔,也是個麻煩。
所以借用今天的這一場戲份,趁早將這些坑坑窪窪的感情路直接一鐵掀鏟斷算了。
「離開吧…」
一語落下,靖玄便率先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憐照影聞言,抹掉眼淚,不帶留念的跟上了靖玄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