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的牢籠之前……
靖玄看著來勢洶涌的眾人與一部分留守的三教高手互相廝殺,神色不由面帶感慨的出聲道。
「江湖是兒女私情的集合體!」
「前有蘊果諦魂為掩飾天之佛罪業而選擇息事寧人!」
「今有各方勢力為一己之欲而選擇無視已經成為注定的結局。」
「看來在私情之前,所謂的公正與道理,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哈,可悲啊!」
一語落下,抬手直接一掌逼退了應無騫的手下暢遺音。
「嗯……」
「你們根本代表不了三教!」
「不過依靠著一人之言罷了!」
「說到底,今日的你們與過去的我們又有何種模樣的區別!」
「趕盡殺絕!手段狠辣!」
首度交手,身為緣山尋隱天門執命的暢遺音,眉間不由一皺,心中暗暗驚疑對方的根基雄厚。
原本以為對方能為已經不會那麼強,只是善于謀權算計,如今首戰,卻發現此人根基不凡。
「君風昭流!」
察覺到這一點,劍芒乍現,向著不遠處的靖玄極招頓出。
「喔,好詭辯!」
「你是覺得我們處理你們的手段很像你們處理易脈的?」
「可是在我看來,這不過是因果循環,天理昭昭罷了!」
靖玄听到對方的指責,一時間不知對方是在拖延還是真傻。
而後手中折扇一開,一道澎湃氣勁直接震碎了劍芒,隨即一副悠悠然的神姿,緩緩一語。
「保護掌教,消滅來犯之敵!」
四周的儒門之人見狀,立馬向著靖玄的方向收縮著戰團。
「不用,守住你們的位置!」
「不過是區區苟延殘喘的草寇,如何能與我一爭鋒芒!」
靖玄看著向著自己收縮的儒門之人,抬起手,止住這種無意義的行為,而後對著不遠處的暢遺音神色頗為趣味的諷刺一語。
「儒門新任掌教!」
「如此夸口,小心萬劫不復!」
暢遺音聞言,面色頓時一冷,眼神陰狠的掃視了一番,而後內元傾斜而出,劍上極招再現!
「水雲蕩月……」
「哈,只是如此麼…」
「浩星歸流?化星歸源」
靖玄見狀,掌中氣勁凝而不散,瞬發數道掌氣,直接以摧枯拉朽之態,撕碎對方的劍招。
「砰砰砰……」
暢遺音見掌氣來勢洶洶,立馬揮舞手中的劍強行抵抗了下來。
「不出劍……」
「也不出琴…」
「對方究竟是對自己的能為自信還是有什麼後手!」
看著戰斗許久,依舊是一副澹然神色的靖玄,內心之中,首現一陣波瀾,而後不禁開始思索了。
「你在等什麼?!」
「是覺得我有所保留麼?!」
「哈,我只能說,拋開所謂的劍與琴,人體才是最強的武器!」
靖玄看著深思之下,不敢有所動作的暢遺音,搖了搖頭,那里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以前可能沒有聖魔元胎的原理,分體想要打架只能如其余人一樣,積攢內元,要麼就提前與主體借用精血加持,現在有了聖魔元胎的隔空傳功之效,方便了太多。
加上主體已經把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之力融合進了聖魔元胎之中,再加上混沌之力的提純,這波不過是引起質變罷了。
「夸口!」
「文海一燈寒…」
暢遺音看著始終不動用武器的靖玄,一股被蔑視的屈辱浮現了心口,隨即怒意加摧極招。
寒氣乍落,因心怒猶添幾分血芒,劍起劍落,威能沖霄。
遠處山峰所在的神秘弓者見戰局僵持了下來,看著各方的戰場,心知只要擊傷這為首者靖玄後,就足夠引發防線的崩塌。
「嗯……血影伏穹…」
隨即長弓浮現,拉弦搭箭,直指不遠處的靖玄所在。
伴隨著一聲驚爆,弓嘯如雷,貫徹九霄,疾馳而落。
戰場之中……
靖玄察覺到天外邊的飛箭後,神色依舊是一副沉穩之態。
「借用二人合力,就想這麼簡單的解決我麼?!」
「真是太狂妄了……」
看著不遠處即將落身的長劍,面目表情的無聊一語。
「狂妄的是你!」
就在這時,四周的戰場突然倒戈幾個高手,共同攻擊而來。
「就算是眾人合力,也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靖玄看著一瞬間增加起來的圍攻人數,那里不知他們的想法,不由搖了搖頭,可憐他們的無知。
「浩星歸流?星火焚城…」
一掌揚起,隨即一股澎湃之力牽引四周的天地之力,就見四周霎時陷入到可怕的重壓當中。
「轟隆隆隆……」
眾人極招互沖,引發天地動蕩,山河崩塌,四周的山峰承受不住余威,一瞬間炸的粉碎。
「嗯?!」
嘆希奇看著一側驚天動地的大戰,神色不由閃過一抹思索,而後抬劍擋下強勢逼進的長槍。
「讓開!」
紅塵雪對于擋路于此的嘆希奇,滿臉的冰冷,隨即手中槍不斷施壓,欲逼退眼前礙事的人。
「倚晴江山樓之主!」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參與到這場屬于三教的風波之中!」
嘆希奇感受著長槍上不斷摧加的壓力,滿臉的疑惑與不解,而後看著紅塵雪出聲詢問一語。
「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他終究是我的弟弟!」
「試問,天底下,誰又能輕易的放棄自己的親弟弟!」
「倒是你,能讓你來此的人可是已經身受重圍了!」
「如此,還要與我僵持麼?」
紅塵雪聞言,神色冷漠的扔下一語,憑借長槍之利,橫空一掃,強行逼退了眼前的嘆希奇。
「喔,他是你的親弟弟,那麼他當初殺的人又有多少不是別人的弟弟乃至父母,兒子,女兒!」
嘆希奇听到對方的理由後,眼中的神色更加冷漠了。
但想想也對,自己對于這個江湖和公正早就失了興趣。
而後話鋒一轉,直接順著第二個話題繼續交談了起來。
「不過,看來你根本不知道這個新任儒門掌教的資料啊!」
「嗯?」
紅塵雪見一時之間拿不下嘆希奇,將手中的長槍收回,直接拿出了翩驚鴻劍,欲以劍法突破了。
「此人乃是儒門之中少有的琴劍高手,更是精通機關陣法之術。」
「在這數甲子的歲月中,更是被稱之為當世儒門的第一人!」
「如果說梵天聞名苦境的話,那麼此人就是儒門版的一頁書。」
「不光根基超群不說,此人的謀算能力更是堪稱一奇!」
「如果說你們今日來攻打牢籠,是見準時機的話,那麼他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派人來找我了。」
嘆希奇看著明顯什麼也不知道就來劫獄的紅塵雪,再看看四周的儒道兩教的高手,那里不知道這一次也許是對方聯合算計的。
畢竟現在三教去前往處理天之佛了,牢籠肯定會空虛一部分。
「嗯…驚鴻七式‧尋芳踏雪點驚鴻…」
紅塵雪聞言,心中頗為驚訝,看來對方這是早有算計了。
而後手中劍起,身法飄飄,打算用速度取勝嘆希奇。
「奇特的劍法!」
「劍法自然?太一」
察覺到對方劍法奇特,行招瑰麗,不由升起好奇之心,隨即劍式納威,打算一破對方劍招。
「鏗鏘…」
兩把長劍在極速的身影之中迸發出無窮的星火,一瞬間崩碎四周的草木,化為統一的碎屑。
就二人交戰的時候,一股澎湃的壓力頓時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忽見天地霎時陰沉了下來,就見靖玄緩緩升空,剎那間星河垂落,猶如眾星之主降臨人世。
「浩星歸流?紫微星降!」
一掌壓落,十里方圓頓時陷地三尺,面對極招,在場的眾人已是感受到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沉力。
「儒門之人,離開此地!」
見掌教開大,無一不被震驚的下屬之首立馬出聲一語。
「退…」
嘆希奇看著這毀天滅地之能得極招,想也不想直接離開了。
「小弟,唉…」
紅塵雪對于這麼好的機會,掙扎了片刻,也不覺得自己可以抗下此招後,還能安然無恙。
而後直接收劍,快速退離戰場之中,以待後續的機會。
「不好!?眾人一同出手!」
以暢遺音為首的眾人承受了此招大部分的壓力,已是無法月兌身,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困獸猶斗。
「轟……」
極招壓落,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湮滅之能,就見四周的大地頓時被擊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
山峰更是被摧殘了一遍又一遍,如今直接變成了平原。
「嗯…你們只是知曉我琴,劍,陣法可稱三絕!」
「可是不要忘了,我本就身為學海無涯之主!」
「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何為武貫九州的轅門射戟!」
趣味的話語落下,靖玄手中浮現了一柄神虹之弓,隨即拉弦搭戟,一氣呵成向著遠處射去。
「轟隆隆…」
天地再聞一聲驚爆,四周的儒門之人紛紛愕然,原本以為長弓最後只能射箭,未曾想到居然能…
「果然恐怖……」
嘆希奇看著地形丕變的四周,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差距了,但心中更是好奇對方的劍道修為了。
「其實,我想跟你們說!」
「你們來晚了!」
就在這時,靖玄緩步自空中落下,對著悉數重傷的來犯者,神色頗為愉悅的出聲一語。
「咳咳,你說什麼!」
暢遺音听到這句話,神色一愣,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關于應無騫與崇玉旨,早在前幾日就被我下令解決了!」
「反正有留影珠!」
「到時候中原百姓想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就可以了!」
「至于這些消息,根本就是我用來釣魚的,沒想到居然釣到了!」
「你們總是覺得我先擇重處理一件事,再處理一件事。」
「但你們忘了,這點小心思,都是我玩剩下的罷了。」
「劍走偏鋒,雖然風險巨大,但不可否認,利益動人心啊!」
靖玄看著一臉懵逼的眾人,趣味的笑了笑,而後解釋一語。
他們總是以為自己會顧及一番這兩個人曾經的身份,但這事從開始到結束,什麼身份都是無用。
哪怕是佛門的第五佛諦佛主不照樣被自己有所制衡和掌握。
「狂徒!狂徒!」
暢遺音听到這里,神色不由憤怒了起來,合著眾人都被耍了。
「狂徒也好,卑鄙也罷!」
「只要結果是好的,外面的人照樣會對我歌功頌德!」
「些許謾罵,不過是玫瑰花上的一點小邊角刺罷了!」
靖玄聞言,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而後就听見牢籠那里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象征著對方這一次的行動已經是完全的失敗了。
「嗯……」
就在這時,察覺到一側冷風襲來,靖玄直接伸出手夾住長劍。
「紅塵雪!」
「倚晴江山樓之主!」
「現如今的槍界頂峰之一,素有天子槍的美譽。」
「但我要說,天子之槍,乃承蒼天之恩,皇土之情,一介女流,稱不上帝,又何談天子之名?」
「退下…」
冷漠的一語,指尖內力加摧,直接一擊逼退了紅塵雪。
至于什麼對于美女的憐惜之情,根本是扯澹,不管是好看不好看,只要確認立場,就不留手。
但如今對方只不過是內心的愧疚作祟,小懲大戒罷了。
不過對方要是玩報復,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斬草除根了。
反正苦境的這些高手基本都躲不開寰宇之眼的注視。
加上對方這一次只是想去劫獄,沒傷害四周的儒門之人。
「…噗…」
紅塵雪未曾想到對方指功如此驚人,頓時受傷,向後滑退了數十步,見如今情勢已終,緊了緊手中的劍柄,而後無奈離開了此地。
「還算識趣…」
「帶這些人下去,來日,三教齊聚,一起解決這些問題。」
見紅塵雪知趣離開,靖玄直接對著四周的儒門之人吩咐一語。
畢竟這些後續的處理,當然是要哪些獲得利益的人解決。
自己又不是他們的保姆,加上又到了一次戰隊時間。
就看看這一次,三教之中有多少知趣的勢力加入自己了。
「是,掌教!」
儒門之人聞言,點了點頭,立馬羈押眾人前往牢籠之中。
原本因為深闕諸佛死亡的牢籠,瞬間又人滿為患了。
「儒門掌教!听聞你劍道造詣非凡,所以我想與你切磋一番!」
「不知,身為劍者的你,會拒絕我的邀請麼?!」
嘆希奇這時候,緩步來到了靖玄的身前,拋下了戰貼。
「劍,對于你來說是什麼?」
靖玄聞言,看著眼前的嘆希奇,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劍!為百器之首,更合乎自然之道!」
嘆希奇听到靖玄的詢問,思索片刻,便不假思索的回應道。
「在劍上談功利,倒是真別開生面,頗為一副商人的姿態!」
「至于自然,就算了…」
「你要是真有那個水準,何不如馭雷成劍,點水凝劍?!」
「這才是正經的自然之道!」
「取自自然,還以自然!」
「說到底,你手中劍的載體,不也是大自然的產物麼?!」
「既然同歸自然,何有差別?」
「但又為什麼一者強,一者弱,不應該是一模一樣麼?!」
「這個問題,自己想吧。」
靖玄聞言,挑了挑眉,對于所謂的百器之首,嗤之以鼻。
這天底下武器那麼多,爭了幾千年,誰也不敢說穩坐一把手。
加上器具誕生的本初,就是為了讓弱者有能力對抗大自然的。
畢竟人相比那些 獸什麼的,簡直是不要太弱了。
沒有器具,現在的萬物之靈,可是過去野獸的小零食啊。
這種東西,談什麼自然之道,簡直是滑稽無比。
說到底這都是個人的美化意識強加在這些器物上面。
就好像人總是喜歡一些綾羅緞綢,黃金珠寶一般。
不過,要是真走自然之道,估計也是可以,就是難度太大了。
但難度系數帶來的是戰力的跨層次提升,一個可以隨意調用天地之中的自然之力,不說至強,也足夠稱之為世間頂峰了,這種存在,基本是團戰絞肉機了。
「取自自然,還以自然…」
嘆希奇听到靖玄的言語,神色一愣,而後想起對方的剛才一招,宛如天地勢壓一般,瞬間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不斷琢磨這句話。
「………」
靖玄看著突然魔怔了的嘆希奇,有點小驚訝,但隨即便搖了搖頭,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
只留下嘆希奇不斷陷入到喃喃自語之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