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的一處僻靜之地…
靖玄正輕飄飄的用掌法接住對方 落而下的邪鋒神兵。
看著眼前額頭已現汗水的逆吾非道,頗為溫和的出聲道。
「逆吾非道…」
「你的能為一般啊!」
「如果只是如此,那麼你又要如何復活你的情人幻姬呢?」
「嗯?你究竟是誰?!」
逆吾非道聞言,心中一沉,只因為這是自己隱藏的秘密,就算是劍子仙跡也不可能知道。
但對方既然能知曉這個事,就說明對方根本不是劍子仙跡。
「我?」
「倒也是…」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呢!」
「不過,在正式的談話之前,你應該見證你的渺小!」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明白,誰的方案才是正途!」
靖玄對于逆吾非道的質問,趣味的笑了笑,而後足尖一踏,雄渾的魔力爆發,直接逼退了對方。
「嗯,好強!」
「天道肅寂‧陰陽劫…」
被逼退的逆吾非道察覺到對方的能為,心中一沉,立馬摧動功體,並合陰陽之能,斬落的刀勢充斥著渾厚的道元魔流。
「獄龍‧沒午…」
靖玄見狀,單掌抬起,奔騰的魔元霎時吞天襲地,一條九泉黑麟魔龍自大地浮現了出來。
黑龍之威下,刀招被輕易的撕碎了,反補其能,而後向著神色凝重無比的逆吾非道一擊落下。
「…如此魔能!」
「難道你是襲滅天來!」
「天道俱滅‧神魔毀…」
看著四周因為黑龍之威而扭曲的空間,逆吾非道眼中滿是驚疑,而後提刀,將功體抬至頂峰,霎時水波潮旋,邪氛滔天。
「轟隆隆…」
一聲驚爆響徹天地,逆吾非道口吐鮮血,向後滑退了數步。
擦去嘴邊的鮮血,直面冷靜注視自己的劍子仙跡質問道。
「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那,我可還體會不到渺小一詞!!」
「道有極‧魔無窮‧雙極破蒼穹」
一語落下,再摧手中邪兵,不顧傷勢加重,將所有可能性寄希望于此招可以破開今日的死局。
「原本為集境名人的你…」
「性格剛毅,穩重老成,但思想偏激,執著于自我。」
「因為劍子而心懷不甘!」
「說到底,你啊,是站在所認為的高處太久,已經無法直視並肩或者可能有希望超越你的人!」
「妒才心理!」
「抱著這種心態,從一開始就決定你的前路已斷了…」
「笑封君…」
靖玄面對對方的極招,面色依舊是愉悅無比,而後解釋道。
不過這幾句話,雖是解釋,但處處卻似拿刀捅對方的心防。
「你,根本就不懂!」
逆吾非道听到這里,看著對方的容貌,心中火氣更盛,僅存的理智將要被無窮的怨恨吞噬了。
「為何會不懂?」
「你所認為的高峰,真是高峰麼?需知,天外天,山外山!」
「無窮無盡的盡頭,從來就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可以達到。」
「強如梵天一頁書,智如白蓮素還真,都還在這個泥塘掙扎呢!」
「你怎麼會覺得,一個區區無從進步的人所在的地方便是頂峰!」
「痴嬰舞器,不知所謂!」
靖玄听到對方的反駁,搖了搖頭,單掌揚起,足下的大地霎時被一股玄奧的氣息覆蓋。
風沙受到牽引聚形,隨即凝聚而成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刀。
「萬神劫……」
抽刀拔出,原本應是劍之極意的絕招,卻運刀用出。
以刀入道,四周的一切陷入刀者的掌控之中,無窮,無盡。
輕刀緩落,一股無形的刀氣橫掃四周,逆吾非道心中大驚,剛要迎招抵抗,卻發現這股刀氣十分的古怪,透過招數,直擊向自己。
「噗嗤…」
一抹血色飄灑,逆吾非道身影搖晃不止,單膝跪了下來。
「怎麼可能…」
「這究竟是什麼!」
看著胸口的傷痕,滿臉的不可置信,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說到底…」
「局限在自己的世界中,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青蛙啊!」
「恐怕你也不知道,苦境之中還有一個運刀如神的欲蒼穹吧!」
靖玄聞言,對于不能再戰的逆吾非道,神色澹然的解釋一語。
雖然自己沒有與欲蒼穹交過手,但大體也能分析出對方悲龍斬的原理,正是借用情感的力量。
情感這種東西,用的好,則是可以激發潛能,用不好,就是步入地獄之中的專屬門票。
「哼,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單膝跪地的逆吾非道,神色冷漠的看著眼前之人。
心知自己現在無力再戰,已經徹底淪為對方案板上的魚肉了。
「殺你?!」
「不不不,我怎麼會殺一個可能充當合作者的你呢!」
「不過…」
「這是合作者的待遇!」
「就不知,你是不是了!」
靖玄聞言,緩步來到了逆吾非道的身前,伸手按在他的胸前。
而後就見一個虛幻的女性靈魂被緩緩拉扯了出來。
「該死,住手!」
逆吾非道看著拉扯出來的靈魂,神色一沉,不顧的重負不堪,立馬抽刀砍向靖玄的手。
「鏗鏘……」
邪器斬落,原本應該是血肉橫飛的場面卻未浮現,迸發出一陣星火後,便被直接彈開了。
「逆吾非道啊!」
「對于你這種人啊,我不相信什麼言語上的束縛!」
「就用你心心念念的情人作為我要求你做事的資本吧!」
靖玄抓著幻姬,面無表情的看著逆吾非道,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副堪稱惡魔的微笑。
「卑鄙,放開幻姬!」
逆吾非道剛想起身,就被眼前之人直接一掌擊飛了出去。
「卑鄙?!」
「只要結果是好的,卑鄙或者公正,不都是差不多麼?!」
靖玄聞言,毫不在乎,將幻姬的靈魂收納保存,而後繼續一語。
「接下來…」
「該談談我們的合作了!」
「放出,幻姬!」
逆吾非道強撐著身軀,顫顫巍巍的準備攻向靖玄。
「哎呀,真是一個硬骨頭!」
「不過,我要說,我可以復活你的情人,你又待怎麼樣!」
靖玄聞言,面對對方的堅強,神色頗為愉悅,而後輕飄飄的一語就讓他堅強的心防徹底崩塌了。
「你說什麼!」
逆吾非道听到這句話,神色一變,不由停駐形。
「我說可以讓你的情人復活!」
「但代價,我需要你為我埋伏在邪靈之中,為我工作!」
「怎麼樣,很公平吧!」
靖玄看著神色一變的逆吾非道,也是一瞬間搞不明白,這兩個人關系之中,究竟誰是舌忝狗。
「你真的可以做到麼!」
逆吾非道沉默了片刻,才試探的出聲詢問一語。
「又不是靈魂轉世投胎了!」
「現在這麼齊全!」
「只需要一個適合的身體就可以完成拎包入住了!」
「所以,你不用擔憂!」
靖玄听到詢問,頗為趣味的笑了笑,而後出聲解釋一語。
雖然相比較于魔城復活淨無幻那套簡單的許多,但自己與他們最大的差距就是胚子足夠。
並且借用素還真做實驗,這個替代的身軀倒是挺好用的。
說到底,人體這種基于支撐的零部件,如果全面的解析開來,基本上是沒有太大的難度。
當然都有一個前提,就是沒有涉及到命星什麼的玄學問題。
「好,我答應你!」
「需要我做什麼!」
逆吾非道聞言,心知幻姬在對方的手里,自己也沒得選擇。
不過,既然有一絲希望,那麼自己也要努力的拼一拼了。
至于背叛邪首的恩情,那就只能來世再討論償還的問題了。
「很簡單,詳情可听聞!」
靖玄看著這麼痛快的逆吾非道,不由覺得,自己抓住幻姬簡直是再正確不過的對策了。
要是直接用利益許諾,恐怕這個人也不見得會多靠譜。
所以還需要一個把柄握在手里,對方才會認真的進行合作。
「我知道了…」
「但要是幻姬出現問題,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逆吾非道聞言,點了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幻姬後,才無奈的轉身化光離開了此地。
「聰明人!」
靖玄目送著逆吾非道離開後,便將幻姬的靈魂放在了盒子中。
反正樹氣還有不少,足夠支撐自己帶著她返回火宅佛獄了。
不過,事情辦完,依舊未曾離開此地,卻看向一側的樹林。
「喔,這位客人看完了麼?」
一語落下,靖玄身形自劍子仙跡變化為襲滅天來之姿。
「你確實足夠卑鄙!」
「居然脅迫他為了心愛的人听從你的目的!」
一個妖嬈的身影自樹林之中緩緩走出,原本是感受到一股玄奧至極的劍意才蘇醒來至此地。
未曾想到,居然會見證一個故事的開始,真是讓人覺得稀奇。
「卑鄙麼?」
「我只是在雙方合作基礎上加上一把雙方都不會反叛的枷鎖罷了。」
「說到底…」
「他仍是有拼死一戰的權利,放棄是達到了你情我願的基礎。」
靖玄看著眼前胸口插著劍的女子,眼中浮現一抹思索,雖然有推論,但卻依舊有點不敢確定。
實在是劇情中這個人的偶對于自己來說有點過于非主流了。
現在換成了真人,總是與偶有點差別的,不可能是一樣的。
「巧黃如舌…」
「不過,既然你這麼聰明,那麼可以回答農一個問題麼?」
妖應封光聞言,看著眼前的靖玄,不帶波瀾的詢問一語。
「抱歉,我拒絕!」
「世間之道,講究一個公平。」
「你想要詢問我問題,就需要拿出來讓我回答這個問題的價值!」
靖玄看著貌似準備開始作妖的存在,神色依舊冷漠,手中魔珠緩緩轉動,而後直言拒絕道。
「公平……」
妖應封光聞言,疑惑的思索著這個詞語,隨即好奇的問道。
「你想要什麼?才會回答農為你準備的問題!」
「想要什麼?!」
「依問題而構建價值!」
「所以,姑娘,請問吧!」
「當然,回答的選擇權在我!」
靖玄看著眼前妖冶至極的女子,也是好奇對方想問些什麼。
「嗯?!」
妖應封光聞言,總感覺到那里不對勁,但仍是出聲一語。
「農這麼好,為何要有封光!」
「喔,這個問題啊!」
「一切家庭的情感糾紛都是源于父母對于孩子的不重視!」
「解決這個問題,要麼從外力引導,要麼就是子女反抗!」
靖玄听到對方的詢問,思索片刻,直接將自己的答桉講出。
「反抗的途徑有很多,最簡單的就是解決問題的源頭!」
「你說是吧!」
「反正死亡是注定的,什麼時候死亡,不都是死亡嗎?!」
邪魅的話語落下,四周驟然掀起一股襲天絕地的魔氛。
「你……」
妖應封光听到此語,神色肉眼可辨的閃過一抹驚疑。
「哈……」
「姑娘,你這滿身血色的源頭不都是未來別人的父母麼!」
「既然你能殺害他人的父母,那麼為何不能殺害自己的?」
「同為父母,理應無差別啊!」
靖玄看著神色一變的妖應封光,心中的愉悅再度升起,而後看著對著眼前之人認真無比道。
「好一副離經叛道之容!」
「真是讓農感興趣了!」
妖應封光聞言,掩嘴輕笑,露出一副開心至極的神色。
「那麼,你覺得這劍好,還是農好呢?!」
「都不好!」
靖玄听到妖應封光的詢問,掃視了片刻,無聊的搖了搖頭。
「嗯?!」
乍聞此言,妖應封光神色一冷,手不由輕輕按在劍柄之上,一股不可察的殺機彌漫了起來。
「劍是殘缺,人亦是…」
「如何可稱美?!」
「姑娘,清醒點吧!」
「再好的容貌沒有端莊的姿態亦是浮夸無比的垃圾。」
「至于劍…」
「相信,就算是我不說,姑娘也是明白的。」
靖玄面對妖應封光驟變得神色,依舊是毫不在乎,本著鑄劍之師的身份,簡單的點評道。
「原本,農是要來感謝你讓農蘇醒,如今你卻惹動農的殺機了!」
妖應封光看著未曾更改答桉的靖玄,心中僅存的感恩散去。
「哈,殺機麼!」
「有意思…」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注意一後好了!」
靖玄聞言,對于妖應封光的威脅,心中可謂是毫不在意,原本還以為要動身找尋這個太易玄氣,未曾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門了。
「嗯?!」
听到這句話,妖應封光頓時感覺到背後的冷風,立馬抽身一避。
就見一個銀色的鎖鏈插在她原本停留的大地之上。
「殿下…」
「你不該提醒她…」
「要不然,剛才我就可以斬下她的頭顱,用作冒犯你的代價!」
容貌寂冷的女子手握著太刀,緩步自陰影之處走了出來。
「…殿下,我來晚了…」
巫女凜自天落下,手握著聖杖擋在靖玄的身前,神色冷漠的戒備著不遠處的妖應封光。
「還好,不晚!」
靖玄聞言,搖了搖頭,神色頗為愉悅的安撫一語。
「噗……」
不遠處的妖應封光突然捂嘴,而後咳出黑色的血液。
「毒,才是人間至品!」
帶著面具的男子悠閑的坐在大樹之上,冷漠的掃視著這個已經中毒至深的妖嬈女子。
「你……」
妖應封光看著躲在女子背後的靖玄,眼中冷光一閃,胸口的瑤映霎時出鞘,以一種詭異的身法,襲殺向注視自己的靖玄。
「鏗鏘……」
夜空下迸發出無數摧殘的火花,就見妖應封光所有的劍招都被一個手持匕首的女子攔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
見自己突襲失利,妖應封光可謂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轟…」
疑惑還未解,忽見一個大盾迎面向著自己狠狠地錘落。
「噗…」
本就受創的妖應封光,頓時口中嘔血,倒飛了出去。
「捕捉她,帶回佛獄!」
「五氣的研究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了,這麼份大禮不能放過!」
「走吧……」
靖玄看著重創的妖應封光,眼中未現一點波瀾,冷漠的掃視片刻後,便轉身離開了此地。
「你們抓住她!」
「半死不活就可以了!」
「速度快點…」
巫女凜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在場的三人出聲吩咐一語。
而後轉身跟上靖玄的腳步,一同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