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蝶夢土之中……
擎海潮正看著擊珊瑚教導著炎翩翩關于逸蹤的術法。
原本應永遠平靜的生活,今日卻遇到了來自于人心的風波。
「嗯…氣勢洶洶…」
「來者不善…」
忽的眉間一皺,擎海潮已是感受到外面的神秘來客了。
「海潮,外面有人?!」
「不對,是行尸……」
擊珊瑚也是感覺到外面的氣息了,但短暫的驚疑後,便發覺了這些神秘來者的詭異之處。
「行尸麼,保護好翩翩…」
「她還是太弱了!」
「至于其他的,我來處理!」
擎海潮聞言,眼中無波無瀾的站起了身,而後化光來至入口處。
看著向著留蝶夢土不斷前行的眾多尸體,神色一冷,衣袖翻騰之間,四周霎時被冰雪覆蓋……
「轟隆隆…」
一聲驚爆響起,屬于頂級先天的氣勢隨即迸發而出,就見無數還在行走的尸體輕易被擊成粉末。
「看來我許久未出!」
「世人已忘北冽鯨濤之名了!」
擎海潮看著被自己一掌輕易清空的尸群,冷漠的視線掃至四周。
「出來吧…」
溫怒的話語落下,大地上的飄雪因為先天的氣勢被不斷激起。
「嗖…」
忽聞破空聲,就見不遠處的一道羽箭快速襲向擎海潮。
「哼,跳梁小丑!」
擎海潮見狀,被人如此漠視的感覺讓他神色十分不善,而後伸手捏住羽箭,用力的折斷了。
「血邪貫日…」
見對手的能為與妖後提及的根本不同後,紅流邪少也不願撤退,直接強勢出手,欲完成目標。
飲血邪刃劃落,霎時迸發出震撼人心的威能,但擎海潮卻不見一絲凝重,隨即一掌擊向邪兵,硬生生讓它偏離了原本的目標。
「嗯?!!」
見自己攻招失利,紅流邪少立馬變招,身影翻騰間橫兵一斬。
「覆手瀉濤…」
擎海潮見狀,縱身一踏,直接踩至邪兵之上,而後攜帶萬鈞之力,將整個邪兵踩入到大地中。
再一掌,其力宛如洶涌的海浪一般,煌煌威能,不能輕視。
「血紅妖焰…」
紅流邪少越打越覺得自己與對方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這是第一次,自己的攻勢都被輕易的瓦解了,倍感無力。
而後冷喝一聲,打算利用此招破開死局,為自己掙得生機。
「轟隆隆…」
驚爆響起,擎海潮神色冷漠的用衣袖鎮壓了散發的余威,再一掌將錯愕的紅流邪少擊退了數步。
「嗖嗖嗖…」
眼見紅流邪少不敵,遠處再見數道羽箭,一起攻向擎海潮。
「藏頭露尾之輩!」
「浪逐千秋峰…」
被人接二連三的挑釁,原本就心思高傲的擎海潮,終于是忍受不了,衣袖一騰,體內浩瀚的真力霎時化為漫天洶涌的海浪。
掌招納威,攜天崩地裂之勢向著不遠處的方向悍然一擊。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大地的搖晃,就見遠處的一座山峰硬硬生生的被擎海潮的怒掌削去了一大部分。
「這……」
紅流邪少見狀,心中一沉,對于銀羽的狀態十分擔憂,但礙于妖後的命令,又只能拖延眼前人。
「呵,如果只是如此能為!」
「那麼,今日留下性命吧!」
擎海潮看著對方,隨即負手在背,露出一抹冷然至極的神情。
「嗯……」
「血濤邪極…」
紅流邪少沉默片刻,依舊是未曾選擇撤退,手中邪刃,強勢在攻向擎海潮,欲拖延一段時間。
畢竟參與此事的不關有自己,還有自己的那些兄弟們。
「小輩…」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擎海潮看著對方的選擇,眼楮微眯,剛欲一掌壓向紅流邪少,卻感知背後爆發的氣息,立馬回身一掌,將襲擊者逼退了數步。
「這…」
「情報錯誤…」
銀羽風少掃視著如此棘手的擎海潮,滿臉的凝重與不解,這算是什麼普通的男女夫妻啊。
根本就是苦境中不知名的某位高手在這里過著退隱的生活。
「兩個人麼!」
「呵…」
擎海潮冷漠一笑,依舊維持著高人之姿,宛如一座山峰,橫在二人進入到留蝶夢土的必經之處。
紅流邪少與銀羽風少各自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攻向擎海潮。
與此同時,留蝶夢土之中…
擊珊瑚正在安撫著有些擔驚受怕的炎翩翩,而後神色一冷。
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的二人,滿是戒備的質問道。
「你們是誰!」
「抓住炎翩翩,然後離開!」
虛靈魔官看著情況已不受掌控後,臉色也是不太好,立馬對著身側的紫燄魔少出聲吩咐道。
「好吧好吧!」
「雖然我不打女人!」
「但既然是妖後的意思,那麼我也不得不做了!」
紫燄魔少聞言,對于打女人心中可謂是滿滿的抵觸,但架不住這是妖後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上。
「哼…」
「想帶走翩翩…」
「你們真是狂妄!」
擊珊瑚看著對方根本不遮掩的目的,神色無比冰冷,而後手中珊瑚枝一抬,六逸困仙陣霎時開啟。
「…我們踩到鐵板了…」
「這就是你說的普通夫妻!」
紫燄魔少看著現在的情況,真的想罵娘,這要是普通人,那世界就沒有所謂的普通人了。
「嗯,這怎麼可能!」
虛靈魔官也是面色一變,千算萬算,也沒想得到,這個默默無聞的夫妻還是一方高手啊。
就在二人陷入危險時,距離此地不遠的妖後正在默默注視…
「嗯,虛靈魔官失算了!」
「這對普通夫妻根本不普通…」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跟自己听來的情報根本不一致啊。
「罷了,看來需要我出手!」
心思落定,雖然恨不得搭上紫燄魔少也要讓虛靈魔官死掉,但一想到那人的說辭便忍耐下了。
隨即選擇直接出手,幫助對方破開這個困局,讓事情繼續下去。
身影一動,手中邪尊刀向著正在操控法陣的擊珊瑚狠狠劈落。
「嗯?!」
察覺到身後厲風,擊珊瑚立馬側身一躲,避開妖後的長刀。
「喔,反應不慢!」
妖後看著輕易避開自己殺招的擊珊瑚,隨即出聲稱贊一語。
「翩翩,不要離我太遠!」
擊珊瑚見狀,伸手護住身後的炎翩翩,戒備的看向三人。
「真是一群廢物!」
妖後看著被困住的二人,將眼中針對虛靈魔官的殺意隱藏,而後奮力一刀直接斬向法陣的上方。
「暗影靈蝕…」
虛靈魔官見狀,立馬與妖後里應外合,強勢攻破了困陣。
「斬天狂焰…」
待法陣被攻破的一瞬間,紫燄魔少立馬持刀砍向擊珊瑚。
「琉璃一碧動屏風…」
擊珊瑚因為要護著炎翩翩,只能坐視法陣被破,而後手中珊瑚枝一抬,澎湃的內元涌出,將對方霸道逼人的刀招直接化解了。
「聖靈咒殺…」
見擊珊瑚舊力剛出,新力未升之跡,手中邪杖一震,虛靈魔官再出邪術,直接攻向對方。
卻不曾想,戰場異變忽生,一道氣息直接竄入其中,將虛靈魔官的咒殺之術擊潰,而後輕易的將他重創,仰頭吐了一口血。
「這是…」
從這道掌氣,擊珊瑚感覺到了來自于父親的氣息,神色一急,立馬看向出招的所在地。
「轟隆隆……」
不斷的驚爆自庭院外響起,而後就見兩道身影吐血飛了進來。
「珊瑚,無事否!」
「你們找死!」
擎海潮看著留蝶夢土的情況,本就不善的神情已經陰沉了下來,抬手便是極端殺招。
「縱浪大化復西東…」
含怒一擊,驚天動地,奔濤的海浪宣泄著無窮的威能。
「哼,離開!」
妖後見對方就算經歷了鏖戰,也是威能依舊後,直接選擇放棄這個計劃,帶著眾人離開了。
「轟隆隆…」
遭遇擎海潮一掌,四周的大地不禁一陣搖晃,待平息下來,立馬來至擊珊瑚的一側關心的問道。
「珊瑚,你無礙否!」
「無妨,海潮!」
「對方的目的是翩翩,但萬幸我所布置的法陣生效了!」
擊珊瑚迎著擎海潮關心的目光,搖了搖頭,而後解釋道。
「翩翩…」
「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擎海潮原本還以為是逸蹤的仇人,結果對方的目標竟是炎翩翩。
可是,炎翩翩是在自己與擊珊瑚二人的關注下長大的,根本沒有與外面之人接觸的機會啊。
「不知道…」
「不過,剛才有人在暗處出手助我的人好像是我父親!」
擊珊瑚聞言,搖了搖頭,關于這個問題,看著迷茫不已的炎翩翩,想來也不會有答案,
但剛才一閃而逝的掌氣,卻格外引起自己的注意與好奇。
「你的父親…」
「難道是擊楫中流…」
「當初他莫名消失後,你原本以為是被奸人所害,遭遇不測!」
「現如今看來…」
話語未完,但擎海潮的意思,擊珊瑚已是心中明白了。
「也許是有難言之隱!」
「自從母親死後,父親就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
「唉…」
擊珊瑚聞言,幽幽一嘆,也是模不清擊楫中流的情況了。
「他既然會出現!」
「就說明遲早還有可能接觸…」
「我們靜心等待就好!」
擎海潮看著一瞬間落寞的擊珊瑚,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將她相擁入懷,輕輕的安慰了一番。
「希望吧…」
擊珊瑚聞言,心思莫名沉重,數百年未見的父親再度出現,卻是隱藏在暗中不肯相見,這種事情怎麼看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
一側的炎翩翩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二人,臉色閃過一抹紅暈,已經不再是小孩的自己,已是明白對方二人之間的深深情思了。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當時自己即將遭遇危險時驚鴻一瞥的男子了。
與此同時,靖玄看著被半控制心神的鬼覺神知,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思索,趣味的笑談道。
「擊楫中流,你後悔麼?!」
「你!!」
「究竟想做什麼!!!」
鬼覺神知面色一沉,感受到再無回應的聖魔元史,滿心的恐懼。
畢竟以前自己那麼張狂,都是仰仗著聖魔元史的契約,讓自己可以從殺死自己的敵人身軀中再度復蘇,獲得他們的部分根基。
結果如今聖魔元史與自己斷了聯系,就說明自己不會再復生了。
「很簡單啊!」
「發揮你的余熱啊!」
「反正你都選擇不做人了!」
靖玄聞言,聳了聳肩,露出了一抹堪稱是惡意至極的笑容。
「……你……」
看著對方的笑容,鬼覺神知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可以把心中的惡意借用微笑表演的淋灕盡致。
「你在恐懼?!」
「覺得自己會死?」
「因為沒有與聖魔雙史的聯系麼,真是可悲啊??」
靖玄看著蟲臉一變的鬼覺神知,不由感慨,原來劇情中作威作福的蟲子,內心也是如此薄弱,竟是連普通的高手都比不上。
「………」
被人戳中心事,鬼覺神知的蟲臉不由流下了豆大的汗水。
「怕死是人之常情!」
「但變成這副鬼樣子,活著連豬狗不如,就值了麼?!」
「哈…」
靖玄看著一臉緊張的鬼覺神知,無聊的搖了搖頭,雖然大家都怕死,但至少都有底線所在。
面對一個還未來至的結局,就選擇放棄身為人的自尊!可悲啊。
「………你想做什麼!」
「只要別殺我,什麼都好說!」
鬼覺神知聞言,心中雖有怒氣,但卻一絲也不敢表現,畢竟十分害怕對方會因此而誅殺自己的。
「真是讓人惡心的發言!」
「放心,你還有用!」
「不過,活著這個詞語,也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靖玄看著滿臉驚懼的鬼覺神知,那里不知此蟲一旦有機會月兌身,必然會千百倍的報復回來。
所以為了可能會存在的變數,自己需要做出一些簡單的準備。
「你……啊……」
鬼覺神知听到對方的話語,心中可謂是十分疑惑,但這份疑惑未持續多久,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突然從身體之中浮現了出來。
意志愈加昏沉,仿佛有一種聲音在引誘著就這麼睡下去好了!
「由人變蟲,你都不在意…」
「那麼,由蟲成儡,想來你應該挺新奇這種人生的!」
「余生,就作為沒有情緒的道具,安心安穩的活下去吧!」
「哈……」
靖玄看著瞳孔逐漸失去光芒,繼而灰飛煙滅的鬼覺神知,惡趣味的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了此地。
另一邊,邪尊道之中…
虛靈魔官身軀中殘余的力量,忽然化為一個蟲子,順著血液向著他的大腦正快速的逼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