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宅佛獄的通道中……
凱旋侯看著眼前的一切,久違的感覺到了家鄉的氣息。
而後徑直的走向通道出頭,一出來,就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嗯,火宅佛獄…」
「這些年,變化這麼大麼?!」
掃視著遠處的建築與零零散散走過的人,眼前閃過一抹疑惑。
畢竟自己離開的時候,火宅佛獄絕對不像現在的景色一樣。
待他完全離開通道後,身後的通道隨即消散一空,不見了蹤影。
正是靖玄憑借一念之間開啟中陰界通路的設想來開發的通道。
不管是從保密性,安全性,都要甩原本的通道十幾條街。
「罷了,先回句芒紅城…」
「向王稟告苦境的事實…」
凱旋侯並沒有想太多,直接遵守記憶中的路線,向著往日三公會議的所在地快步前進著。
不多時,便來到了王殿入口處,就見門口的侍衛微微頷首,直接拉開了大殿之門。
凱旋侯點頭示意了一番,便進入了其中,不過一進入,神色就愣住了,而後又退了出來。
「奇怪……」
「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麼?」
揉了揉眼,又進去了,然後又出來了,看的侍衛直挑眉。
「這人是個傻子麼?!」
侍衛看著進進出出的凱旋侯,眼中滿是看傻子的目光。
「不知道…」
另一個侍衛暗中搖了搖頭,對于她們來說,凱旋侯都是數百年前的老古董了,現在火宅佛獄根本沒有幾個人還記著這些人了。
加上些許改革下,以前的舊體系都被替換的干干淨淨了。
現在都是新人在位,不求資歷,只求能力,當然,也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根本原因。
要不是王前些時是發布命令,告知了眾人凱旋侯的資料,凱旋侯進通道的瞬間就會被人抓起來。
「告訴我,三公會議的布置怎麼會變成了這種模樣?!」
凱旋侯進進出出幾次,終于肯定了眼前這個景象根本不是幻覺,而是徹頭徹尾的荒誕現實。
與自己設想的根本不一樣,那還有落滿灰塵的座位,直接就只剩下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座。
本能的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難道是火宅佛獄出現了變故。
「啟稟侯,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三公會議了!」
侍衛聞言,對于凱旋侯的問題,她們本能的有點嫌棄。
但礙于王的命令,只能簡單的講了出來,算是解了他的疑惑。
「沒有了??」
「王在那里,我要見他!」
凱旋侯听到侍衛的解釋,眉間不由緊鎖,怎麼會取消三公會議。
難道王遭遇了什麼變故,還是說太息公出現了什麼問題。
讓王只能一人面對,繼而取銷了佛獄的傳統三公會議。
「王不久就到了!」
「請凱旋侯稍等片刻!」
侍衛聞言,思索了片刻後,也是不太知曉王什麼時候會出現。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這個時候,王應該都會很快出現的。
但既然現在沒來,想來應該也要不了多久,就會來此了。
「哼…」
凱旋侯听到侍衛的解釋,雖然不知王發生了什麼,但現在自己也只能在大殿之中等待了。
隨即邁步進入到了大殿之中,神色不善的坐在了一側位子上。
「………」
侍衛看著突然開始陰沉不定的凱旋侯,聳了聳肩,伸出手將大殿之門緩緩關閉了起來。
大門一關,四周的牆壁霎時散發陣陣熒光,照亮了整個大殿。
「這……」
凱旋侯蹭的站了起來,這個時他才看清整個大殿的布置,就見四周被都不一樣的水晶裝飾了起來。
優容華貴,神秘非凡,一改原本的樸素模樣,十分的豪華。
但令他驚訝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正對面的壁畫,畫上卻描繪著身穿王袍的大殿下與二殿下。
「驚訝麼?!」
就在這時,一道頗為邪魅的女聲響起,凝淵身著華麗不失深沉的王袍,緩步走上了台階之上。
而後仰躺在王座上,神色頗為無聊的對著凱旋侯詢問道。
「凝淵,怎麼是你!」
「王,在那里!」
凱旋侯看著毫無王者威儀的凝淵,神色無比的冰冷,立馬語氣不善的質問對方,咒世主在那里。
「王,不就在你的眼前麼?」
凝淵慵懶的伸了伸腰,對于凱旋侯的問題,不在意的解釋道。
「放肆…」
「沒有三公會議…」
「如何能推舉出來佛獄之王!」
凱旋侯聞言,立馬神色不善的看著凝淵,語氣冰冷的質問道。
「所以三公會議成為了歷史…」
「看看火宅佛獄吧!」
「你們在位數百年,火宅佛獄是什麼樣子,不在時,又是何模樣!」
「難道不是很有對比麼!」
凝淵听到凱旋侯的質問,依舊是毫不在意,三公會議室什麼破爛,單純為了制衡而制衡。
說到底權力的最大者仍是身為王的咒世主,所謂的協同,不過也是屈服于這腐朽王權的舊制罷了。
「太息公呢!」
「王與她就任由你胡鬧!」
凱旋侯看著毫不在意的凝淵,心中的憤慨已經淹沒了理智。
現在他的心里,是決不能讓火宅佛獄的未來葬送她手。
「收攏你無聊的話語吧!」
「至于太息公,一會你就可以看到了…」
凝淵聞言,不由打了個小哈欠,一副無聊至極的表情。
「王……」
就在二人的氛圍愈加凝重時,太息公也是緩步來至了,看著許久不見得凱旋侯,笑了笑,出聲道。
「這不是凱旋侯麼,許久不見了,在苦境過得怎麼樣啊?!」
「太息公,王在那里!」
凱旋侯見太息公的到來後,立馬出聲質問咒世主的下落。
「王?!」
「她不就在你的眼前麼!」
太息公聞言,笑了笑,而後對著凝淵,神色恭敬的彎腰行禮。
「太息公,你被她控制了麼!」
「醒醒…」
凱旋侯見狀,立馬出手按在太息公的身上,鼓動邪元,準備替她解除來自于凝淵的術法控制。
「去去去…」
太息公頗為嫌棄的拍掉了凱旋侯伸過來的手,而後解釋道。
「我可沒有受到控制!」
「至于,你說的前任王…」
「在王的英明應對下,已經自食惡果了……」
「什麼!!」
「凝淵,你竟然殺親!!」
「他可是你的父親啊!」
凱旋侯听到太息公的解釋,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半步,看著眼前的二人,語氣可謂是無比的驚愕。
「佛獄本就是弱肉強食!」
「並且血緣,本就一個藉口,用來找尋最初的利用對象,因為幫助親人的人,也希望被親人幫助,所以就互相彼此利用。」
「更不用說……」
「我與他本就沒互相幫助過,連所謂的利益共同體都不曾擁有!」
凝淵聞言,正坐了起來,面有不屑的看著底下凱旋侯,居高臨下的講出了這個無比殘酷的說辭。
「你……」
「你們!」
「這是在葬送佛獄的未來!」
「大殿下呢!我要見他!」
凱旋侯迎著凝淵的目光,內心無比的沉重,看來咒世主對于佛獄的影響力已經被削弱至最低了。
不行,自己決不能放任,必須要挽救整個火宅佛獄,不能任由它走向被毀滅的悲慘未來!!
「葬送未來?無聊!」
「至于,你找大哥?!」
「呵,那你不如找前任王!」
「他就在王眠之間休息…」
「就是原本你們曾經計劃中提過的蛹眠之間,你應該沒忘吧!」
凝淵听到凱旋侯義正言辭的理由,無聊的搖了搖頭,什麼挽救佛獄,無非就是為了咒世主罷了。
既然對方決定了充當堅定的擁王派,那自己也不介意讓他與前任王見上一面,讓他內心不再遺憾。
這可是身為王的自己對于這麼忠心的前任王屬最好的賞賜!!
「太息公,你背叛我們!」
凱旋侯聞言,立馬看向太息公,語氣無比憤怒的質問道。
「跟我沒關系!」
太息公見狀,立馬擺了擺手,自己根本就沒參與這個事。
待自己發覺後,咒世主那個時候已經被完全的封印住了。
「哼,凝淵!」
凱旋侯聞言,立馬轉身離開了此地,打算去看看王如何了。
「咳,王,這沒問題麼?」
太息公看著凱旋侯離開後,不由咳嗽了一聲,畢竟這個事情其實很尷尬的,不論凱旋侯有沒有能力破開封印,放出里面的咒世主。
「無所謂…」
「我也是費了一番手腳!」
「要不是念著凱旋侯曾經的功績,我也不會願他這個夢的!」
「當然,這終究是個夢…」
「過去仍是過去,任何程度上的死灰復燃,都是不被允許的。」
凝淵聞言,倒是依舊維持著毫不在意的神色,當時四魌界變更地貌,要不是自己出手,咒世主就直接隨著舊佛獄逝去了。
雖然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但想來他也根本不在乎死活了。
既是如此,那不如自己借用此事,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畢竟凱旋侯終究還算個不小不大的人才,能用就用唄,不能用就處理關押,以後再考慮嘍。
「………」
太息公听到凝淵這冷漠無情的話語,不由咂了咂嘴,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轉投到凝淵的手下。
要是今天落在對方的手中,不被折騰個半死,恐怕都不可能。
萬幸,自己成為了旁觀凱旋侯被折騰個半死的圍觀者之一。
「嘖嘖…」
凝淵看著陷入沉默的太息公,無聊的笑了笑,而後起身,打算好好的去捉模一下凱旋侯了。
另一邊,正在研究十二神天守與負業法門的靖玄,也是察覺到了凱旋侯返回火宅佛獄了。
「嗯……」
「看來凱旋侯接下來的選擇將會關系他未來將會如何?!」
「呵……」
「算了,去看看吧!」
「對于我而言,也算個樂趣…」
一語落下,靖玄便起身,準備去王眠之間,看看樂子了。
「殿下…」
巫女凜見狀,將手中的故事書放下,隨即起身跟上靖玄。
另一邊,凱旋侯也是來到了凝淵提及的王眠之間中了。
「王…」
看著里面聳立的人形雕像,立馬就選擇出手攻擊了。
「轟隆隆……」
幾聲驚爆響起,法陣依舊是毫無損傷,依舊是維持著封印。
「嘖,你好弱……」
「就只有這樣麼…」
就在這時,一聲嘲諷響起,正是看樂子的凝淵來到此地了。
「嗯?凝淵!」
「趁著你還沒有犯錯太深,趕緊把王放出來!!」
「他可是你的父親!!」
凱旋侯聞言,立馬轉身,看著滿不在乎的凝淵出聲道。
「你這句話已說第二次了!」
「唉,我真的不想在回答了!」
「你過去在火宅佛獄不是被號稱戰無不勝的凱旋侯麼?!」
「你盡情施展能為吧,讓我和這位前任王看看你的信念!」
凝淵听到凱旋侯的說辭,根本不屑為之,隨地找了個石頭就坐了下來,宛如看待一個猴子一般。
「你!!!」
「王,是凱旋侯來晚了,我這就救你出去!」
凱旋侯聞言,立馬鼓動體內的邪元對著不遠處的封印節點狂轟濫炸,欲破開這個四象封印。
不得不說,擁有凱旋這個詞,對方倒是有點實力的,加上其對于術法的熟悉,倒還真轟出了效果。
「咦…」
凝淵見狀,眉間不由一挑,法陣怎麼突然出現問題了。
「鏗鏘……」
破碎的聲音不斷響起,就見封印咒世主的法陣正在不斷崩毀。
「嗯,不對,是被解除了?!」
凝淵仔細的看了幾眼,也是看出了門道,這封印咒世主的法陣好像不是因為凱旋侯的外力攻擊被打破的,而是自發性的解除了。
「王……」
凱旋侯見狀,立馬跑上前去,欲迎接咒世主,至于其他的,相信自己帶著王逃離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怎麼可能……」
卻發現法陣破碎後,咒世主的身體也隨著法陣直接化為飛灰了。
「嗯?!」
「咒世主怎麼會死了!」
凝淵見到這個場景,也是陷入了疑惑與沉思中,明明自己根本沒有做什麼,以咒世主的根基,也不會在這短短幾百年里就身隕了啊。
「這個被隱藏的秘密時隔了這麼久終于被揭開了啊!」
「其實他早就死了…」
就在二人面色各異的時候,靖玄也是神色淡然的走了過來。
「大哥……」
「你來了!」
凝淵見到靖玄後,對于咒世主死亡的緣由也不曾在意了,反正都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哪有自己心愛的大哥來的比較重要。
「嗯……」
靖玄聞言,伸出手撫模了一下抱著自己胳膊的凝淵頭頂。
而後看著滿臉驚疑的凱旋侯,將事情的緣由講了出來。
「對于我而言…」
「通過犧牲自己親人的幸福來保全一群陌生至極的存在?!」
「呵……」
「這是最愚蠢至極的行為…」
「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無法保全,那麼為王,又有什麼意義?!」
「體驗孤家寡人麼?!」
「所以,他這麼熱愛火宅佛獄,那麼我就讓他全身心奉獻好了。」
「前王隨舊而逝,不也是一個對于其他人而言最完美的結局麼!」
沒錯,在當初封印的時候,自己就提前暗中算計布置了一番。
「你!!!」
凱旋侯聞言,神色陰沉了下來,仿佛重新認識了一下靖玄,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顯水的大殿下。
「凱旋侯,屈膝吧!」
「你還算有點用!」
「要知道,當初我帶著火獄聖令去找你吩咐事情的時候…」
「佛獄的王便不是他了!」
靖玄看著如此忠心的凱旋侯,神色依舊是毫不在意,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謝謝你,大哥……」
凝淵聞言,緊緊抱住了靖玄的胳膊,沒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願意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哈,有些難堪的事情,大哥親自處理就可以了…」
「凱旋侯,你的選擇呢!」
靖玄听到凝淵的感謝,搖了搖頭,趣味的笑了笑,拍了拍凝淵的胳膊,示意她抱得自己胳膊疼。
「恕我無法認同!」
凱旋侯聞言,沉默了片刻,直接選擇了反抗,既然三公會議不存在了,那麼自己也沒有制衡對方的手段了,唯有拼力一搏了。
畢竟眼前雖然是二人,但靖玄在自己的記憶中武力根本不強,唯一能稱為戰力的只有凝淵了。
所以說干就干,直接出手打算先制住靖玄,然後威脅凝淵。
然後……
凱旋侯就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已經身處在不知名的地方中了…
「這里是……」
看著四周的布置,拋開眼前的牢門,更像是一個高端的客房。
「哈,好友,你醒了!」
「你這一睡十幾天,可是嚇壞我了,還以為你死了!」
一側的房間忽然傳來聲響,正是被關押至此的楓岫主人。
「……」
凱旋侯思索了片刻,才發覺到一個事,好像自己是被秒了。
可為什麼,一個弱的在佛獄排不上名字,只會搬弄算計的大殿下,根基竟會如此的強悍!!!
究竟是對方是戰無不勝的凱旋侯,還是自己是凱旋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