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的一處鶯鶯燕燕所在…
靖玄正帶著惡骨重新來到了她心中夢魔開始的所在。
「妓院麼…」
「真的稀奇…」
掃視著眼前的景色,這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看見何為妓院,畢竟在佛獄之中,也不可能有這個。
就算到了苦境,忙忙碌碌之間,也是忘了這個所謂的天堂。
「嗯?!」
惡骨听到靖玄的評價,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身側之人。
「你在驚訝什麼?!」
「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喜歡這個煙花之地的…」
「包圍這里…」
「一個人也不要放過…」
靖玄聞言,神色依舊無波無瀾,而後示意一側的鏢局高手直接將整個妓院包圍了起來。
「是,大人!」
鏢局的士兵听到吩咐,立馬點了點頭,隨即行動了起來。
「來吧,把那些欺負的人都找出來,然後按照你的心意解決…」
「這是你應得的…」
靖玄看著被層層包圍的妓院,眼中依舊是無波無瀾,而後帶著已經梳洗完畢,身著貴服的惡骨進入到了這座妓院之中。
「……」
惡骨聞言,心中有點害怕,縱使她已經在外面模爬滾打許久,也是對于這個夢魔,心存恐懼。
「對我而言,一個人最要緊的就是膽量和信心,即使空無一物,也一樣可以壓制對方…」
「棄權就是放棄權力,放棄贏得權力,所以,你永遠都是輸家!」
「如果,今日你退步了,那麼未來,你將永遠活在悔恨之中!」
「本來你是可以改變的,卻被你的無能與懦弱所破壞…」
靖玄看著停駐形的惡骨,神色頗為澹然的開解起對方。
「我知道了…」
惡骨聞言,神色掙扎了片刻,便率先越過靖玄的身形,進入到了妓院之中,準備直面夢魔。
「哈…有意思…」
靖玄見狀,不由趣味一笑,而後就這麼澹然的跟在惡骨的身後,準備看看她打算如何處理。
「客觀,你這是做什麼啊…」
就在二人進入的時候,妓院的老鴇立馬快步走了過來,一臉的惶恐與討好的看著不遠處的靖玄。
至于近在眼前的惡骨,則是被她徹底的忽視了。
「任何人做出選擇的同時就需要付出與之對應的代價!」
「這便是規則,世界之中無法撼動的真理…」
靖玄看著眼前的老鴇,仿佛在說著一些微不足道的話語。
「客官,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要找姑娘的話,那麼我這里的頭牌,任你挑選!」
「又何苦如此大動干戈!」
老鴇听到靖玄的話語,神色一愣,根本不懂這些大道理,但自己是何地方,想來對方應該是來這里尋花問柳的,隨即故作嫵媚道。
「不是我要來…」
「而是她!」
「你們的命運都被掌握在她的手中,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靖玄聞言,搖了搖頭,對于這種煙柳之地,心中有點惋惜,不論這些人現在如何,在過往的某段人生中,也都是些可憐的人啊。
世間本來就不是美好,而是徹頭徹尾的殘酷,沒有能力的女子在這些達官貴人面前只是商品罷了。
當初憐照影的事情就很說明這個問題,她沒有選擇,唯一的依靠就是前來一嘗春色的太史侯。
可惜,這份依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令人無奈的笑話。
「咳,這位姑娘…」
「有什麼事?!」
老鴇看著外面虎視眈眈的高手,不由惶恐的低下頭,立馬對著惡骨擺出極盡卑微的姿態。
「你忘了我麼!」
惡骨聞言,掃視著惶恐不安的老鴇,眼中滿是迷茫與痛恨。
「姑娘說什麼話呢!」
「我這里是煙柳之地,姑娘如此尊貴,我又怎可認識你!」
老鴇听到這句話,低下的頭愈加低落了,而後出聲討好道。
「抬起頭…」
「看看我是誰!」
「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我!」
惡骨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眼中的迷茫散去,只余痛恨了。
「這……」
「怎麼是你…」
老鴇听到對方憤怒的語氣,而後好奇的抬起頭,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嚇得亡魂頓冒……
「呵,沒想到吧!」
「辛辛苦苦逃離此地的我,又回來了,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惡骨聞言,看著對方驚恐的神色,仿佛出了一口惡氣一般,神色無比的舒坦與愉悅。
「不敢不敢!姑女乃女乃…」
「是小人不懂您的身份…」
「請務必高抬貴手…」
老鴇听到惡骨的憤恨之語,嚇得立馬跪倒在地,不停的叩頭認錯,只為爭取自己的生機。
「惡骨…」
「你心中的選擇呢…」
「是為了償還心中的憤恨,選擇讓這個妓院灰飛煙滅…」
「還是冤有頭債有主…」
「只找當時的參與者!」
靖玄無視老鴇的求生之舉,面帶趣味的詢問起惡骨的意見了。
反正自己這次來,就是做好了完美履行對方心願的準備。
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冤有頭債有主,都需按照著客戶心意來。
「……」
惡骨听到這里,心中的理智與憤恨又開始相踫撞了起來。
現在的她未經歷以後即將發生的事,還算得上良心未泯。
所以在對待事情的處理下,還留存著些許的余地。
沉默了片刻後,便直接看著眼前一人,詢問那個男人的信息了。
「那個男人是誰…」
「這,姑女乃女乃,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不能殺我啊!」
「你一定要答應我!」
老鴇听到這句詢問,心中立馬浮現生的,連忙出聲道。
「你是在威脅我!」
惡骨聞言,神色完全陰沉了下來,惡狠狠的看向老鴇。
「小人不敢…」
「們心自問,我雖然平常對你嚴厲管教,但最後發生那事,我也是被他所脅迫,不是我能抗衡的…」
老鴇听到這里,立馬惶恐的低下頭,將所有的過錯推了出去。
「畢竟這里的每一個姑娘,我都是看作是我自己的女兒…」
「我………」
「夠了!在廢話,我殺了你!」
惡骨听到這里,無比陰沉的打斷了老鴇的話語,關于對方說的這些事,自己是一個字都不信。
「你一定要答應小人…」
「要不然,我死也不能說…」
察覺到惡骨真正的記恨之人,老鴇又開始求生欲作祟了。
「你!」
惡骨聞言,抬手就是一巴掌將眼前之人打的吐血了。
「不給承諾…」
「那,你就打死小人吧!」
老鴇也顧不得擦拭嘴邊的鮮血,立馬十分硬氣的出聲道。
心知對方恨不得挫骨揚灰這個男人,也害怕自己牽連上,所以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你!」
惡骨聞言,也被對方惡心的夠嗆,抬手就準備打死對方,但一想起那個男人,就只能壓抑住了。
「你不會以為死了…」
「就能埋葬所有的秘密麼!」
「要知道,人的死亡分為兩種,一種為身體上的,一種為靈魂…」
靖玄看著現在的情況,趣味的笑了笑,而後出聲解釋了一語。
「你…在騙人!」
老鴇聞言,原本還有點硬氣的表情瞬間變得惶恐不安了。
「騙你,沒有意義…」
「惡骨…」
「你可以折磨她,一償你心中的恨,然後再讀取她的記憶就好…」
「當然,如果你不知道何為折磨的話,這本書可是個好東西…」
靖玄看著臉色大變得老鴇,再看看面有所思的惡骨,將懷中事先準備好的書籍遞了過去。
「……」
惡骨聞言,接過書,看著手中的書籍,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不要,不要!」
「我說!我說!」
老鴇見狀,嚇得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抓住惡骨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斷哀嚎。
「機會,稍縱即逝…」
「錯過了,就無法再挽回…」
靖玄聞言,對著惡骨澹然一語,而後便等待她的選擇。
「我知道了…」
惡骨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書中的內容後,便感覺到了內心沖擊。
「你,你這個惡魔……」
「該死…」
老鴇看著逐漸被說服的惡骨,不願坐以待斃,立馬拔出頭頂上的簪子抵在了惡骨的脖子上。
對著明顯是替惡骨做主的靖玄出聲威脅道。
「放我離開…」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婊子對于你有什麼用,但想要殺我,我就讓她給我陪葬!!」
「你,找死!」
惡骨看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發簪,神色無比的陰沉。
「所以說……」
「不要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靖玄見狀,聳了聳肩,面色稍有無奈的對著惡骨出聲解釋。
「啊……」
老鴇還想說些什麼,頓時發覺一股劇痛涌現,就見原本拿著簪子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切斷了。
「為什麼…」
「人,可以如此卑鄙…」
惡骨看著正在滿地打滾的老鴇,不由對這個充滿惡意與欺騙的世界深深地恐懼了起來。
「哈……天真啊…」
「這人世間的道和正義都是虛的,根本經不起考驗!」
「你何不放開一點,嘗試接受新事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只要能活下去…」
「就算變得卑劣又如何?」
靖玄聞言,緩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惡骨的肩膀,語氣無比澹然的開解她未來的道路。
「你說得對…」
「曾經欺負過我的人,我要千百倍的償還回去!!」
惡骨听到這里,緊緊地握緊了拳頭,隨即拿起一個石頭就向著正在哀嚎的老鴇走了過去。
一下又一下,原本不斷響起的哀嚎正在逐漸的變得安靜。
濺射而起的血色讓惡骨臉上的笑容不由平添了一份扭曲。
「沒錯,就該如此!」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靖玄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緩步來到了血肉模湖的老鴇身前,伸出手將散離的靈魂抓住。
而後簡單的探尋之下,便明白了當時所發生的一切了。
「咦…這就是策夢侯麼…」
「還是個常客…」
「只…鐘愛妙齡少女?」
「……不對……」
「還都是些不到十五歲的少女,這……」
愈往下看,靖玄神色愈凝,要是換作前世,起碼死刑起步啊。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麼?」
惡骨顧不得滿臉的血污,立馬對著靖玄出聲詢問道。
「擦一擦吧…」
靖玄聞言,從懷中拿出一個手帕遞了過去,示意她先清理一番。
「謝謝…」
惡骨見狀,神色復雜的接過了過來,看著潔白如斯的手帕,而後輕輕的擦拭著臉上的血色。
「這個男子叫做策夢侯…」
「還是一個常客…」
「算算時間,幾天之後吧…」
「你有面對他的機會,所以不妨就事先想一下,如何折磨他!」
靖玄聞言,將手中的靈魂捏碎,便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而後看著四周正在顫顫巍巍,圍觀老鴇慘死的眾多女子,不由面帶好奇的對著惡骨詢問道。
「她們,要如何?!」
「要知道,這些人的生與死只在你的一念之中…」
「我希望你可以找一個平靜的地方用以安置收留她們!」
「算是我一個奢求吧…」
惡骨听到詢問,掃視了一番眾人臉上的恐懼後,嘆息了片刻,才將自己內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
「簡單的要求…自無不可…」
「不過妓院貿然少了這麼多人,恐怕會讓人心中生疑…」
「所以,待一切事情結束後…」
「你可以再選擇處理!」
靖玄聞言,點了點頭,對于四周人的去留,根本就不曾在意,反正一切都隨著惡骨的心意好了。
「嗯,我知道了…」
惡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此地,向著眾人走了過去。
「策夢侯…」
「未來的步香塵麼?!」
「算了,無所謂了…」
「反正,劇情已被我破壞的差不多了,誰又在乎未來會如何呢!」
靖玄目送著惡骨離開後,心知如果老鴇記憶沒有錯的話,那麼幾天之後,自己就能親自見上一見這個在三轟劇情中比較浮夸的存在。
「嗯…看來…」
「需要調用一批佛獄最頂尖的高手來此了…」
「群毆下毒,應是足夠了…」
「先書信一封…」
不過,在此之前,策夢侯的能為應當是不錯的,所以就需要有所準備了,不能讓他逃離了。
與此同時,死國之中…
天者已經吩咐了一部分高手前往苦境追殺魖族僅存的幾個獨苗,用以復活死國的戰神阿修羅。
「天者,神子真的會是死國的希望麼,為何我憂心忡忡…」
地者看著正在思索的天者,將自己的擔憂講了出來,原本自己不該說這些的,但最近神子的方針已經與死國產生太大的偏離了。
「放心,地者…」
「希望…一直都在…」
「我已經預見了!」
天者聞言,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語氣鄭重的回應了一番地者。
「是,我相信你…」
地者听到天者的回應,點了點頭,便不再思索這個問題了。
與地者想的不同,天者所言的希望,從始至終就不是神子。
畢竟對于他而言,所謂的死國之神,只是外來的生物,他根本不會在乎死國的未來。
所以他的孩子從始至終就是用以成就死國希望的道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