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之前……
刀光劍影,葬刀會大部分成員正在瘋狂逼殺著江山九代師。
不遠處,傀儡所偽裝的盛華年正在優雅的品嘗著杯中的紅酒,一臉絲毫不在乎結果的表情。
「聖上…」
「這麼久,九代師依舊頑強,是否讓屬下出手擒拿她!」
一側站立的痕江月大表忠心,立馬對著盛華年出聲道。
「嗯……」
「正所謂為母則剛…」
「既然九代師拿不下,那麼就不妨從另一個女子身上入手…」
「你去逼殺于她!」
「相信,不管如何,九代師理應自願的束手就擒!」
盛華年眼中紅芒一閃,看著與九代師並肩作戰的緝天涯,隨即對著痕江月平靜的吩咐一語。
「聖上好計!」
「屬下甘拜下風!」
痕江月聞言,立馬恭敬的低下頭,語氣滿是崇拜的韻味。
不過他心里是否如此所想的,也許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去吧…」
盛華年對于痕江月的拍馬屁,依舊是無動于衷,悠然自啄杯中的紅酒,毫不在意手下的折損。
畢竟這些葬刀會的成員,終究只是一些無意義的炮灰罷了。
既是無用,又何必在意,不如便裁員一下,以緩資源的浪費。
「是……哈……」
痕江月陰柔的一喝,縱身飛起,踩在葬刀會小兵的頭上,一掌擊向垂死掙扎的九代師,營造出自己的目標是她的錯覺。
而後手中的化影神銳,陰險的攻向了正在與小兵纏斗的緝天涯。
「天涯!」
九代師將手中的長刀劈落,勉強抵消了掌氣,在一回頭,就發現痕江月的目標竟是自己的女兒。
不由神色一邊,立馬著急的喊出緝天涯的名字,而後想要出手阻攔下痕江月的攻擊。
「滯……」
盛華年見狀,手中水晶爵緩緩抬起,仿佛在敬酒一般。
霎時改良之後的寧之卷暴起,一股無形氣流將九代師著急的身影直接釘在了原地,寸步難移。
「這……」
身形被釘住的九代師,硬生生挨了三刀,伴隨著鮮血飄灑。
「母親……」
緝天涯也是陷入到了慌亂之中,在痕江月的攻擊下,從頗為掙扎向著處處危命的情況墜落。
「天罡六朋劍…」
痕江月看著依舊未曾拿下的緝天涯,神色一冷再冷,而後劍法忽邪變詭,欲奪眼前人的性命。
卻發覺自己的劍不知為何一逼近對方,就會莫名彈開。
「喔……鬼靈之衛麼…」
盛華年看著這個詭異的情況,而後眼中紅芒一閃而逝,便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了。
原來竟是兩個侍女模樣的鬼靈正在拼命阻擋痕江月的殺招。
不過,按照那兩個鬼靈的狀態來說,想來也支撐不了多久。
思索至此,便將手中杯微微傾斜,就見一滴紅酒激射而出,彈移了痕江月的劍,而後點在了緝天涯的胸膛處,將其震飛了出去。
「咳咳……」
緝天涯遭遇重創,霎時口中吐血倒飛了出去,隨即不見蹤影。
「追……」
痕江月看著一連串的變故,心中不解,但偽裝成狗腿子的模樣,自然不會多問些什麼。
隨即對著身側的葬刀會士兵吩咐一語,打算立馬追殺逼命。
「無妨…」
「留她一命,才可證實啊…」
盛華年見狀,喊停了正欲前往追殺的眾人,而後順便將自己為何彈開痕江月殺招的原因講出。
也算是簡單的解釋,至于深層次的緣由,他還不配得知。
「是……」
痕江月听到盛華年的解釋,也是不敢說些什麼,只是心中的異樣愈加的深邃了起來。
「回葬刀會…」
盛華年看著現在裝听話,未來弒主的痕江月,眼中趣味頗深,而後吩咐一語,任由葬刀會的人抬轎把自己恭恭敬敬的抬了回去。
「是,聖上……」
「盛華年……」
痕江月聞言,立馬恭敬的稱是,而後靜待轎子離開後,才露出了一抹不屑與怨恨的表情。
葬刀會的人未浪費多少時間就返回到了葬刀會中,而後將九代師扔進大牢中,就萬事俱備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色已深…
地牢之中,身負幾處刀傷的九代師正在調養功體。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盛華年手持著杯子走了過來。
而後隨手拿過來一個凳子,也不在乎風度的坐了下來。
看著睜開眼楮瞪著自己的九代師,不由笑了笑,隨即問道。
「我倒是沒想到,堂堂的江山劊子手,竟有如此好的友誼…」
「真是奇了怪了…」
「按理說,除了某些心理變態的人,理應都會抱有不憤…」
「可你什麼要這麼掩飾啊?」
「………」
九代師聞言,也不作回答,就這麼靜靜的回應道。
「保持沉默麼?!」
「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哈,果然,他人的死亡對于不相關的人,終究是數字罷了!」
盛華年看著沉默不語的九代師,趣味的笑了笑,這二人的友誼倒是挺有意思的。
「想說什麼!」
「這些年來,死于你們葬刀會的刀者,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
「論儈子手…」
「你們更甚…」
九代師聞言,立馬言語冰冷的出聲質問眼前的老者。
「確實…」
「葬刀會這些年啊…」
「在痕江月的帶領下,已經變得愈加瘋狂了…」
「所以…就不如更狂一下…」
盛華年對于九代師的質問,倒是沒有推卸什麼的,畢竟痕江月的手段就是這麼的瘋狂。
反正爛,都爛透了,既是如此,就當個一次性筷子好了。
「你…恬不知恥!」
九代師感覺自己這一拳仿佛打到了空氣上,十分難受。
「我留你一命…」
「不過是引綺羅生入套罷了…」
「當然,綺羅生入套了,也沒有你的事情了,安全自然無憂…」
「就是可惜,你的家庭,好像不會再恢復如初了…」
盛華年看著面有憤怒的九代師,搖了搖頭,真是無可救藥啊。
「………」
九代師听到這里,神色一變再變,而後陷入到沉默中。
「江山劊子手!」
「如今悠悠然,閑來看花…」
「你不覺得,很不公平麼!」
「不管是因為什麼,他殺的人數永遠都做不了假…」
「這種人不應該被報應麼?」
盛華年看著九代師一閃而逝的神色變化,而後解釋道。
「你這種偽善的人,如今還跟我談什麼報應!」
「你不覺得可笑麼!」
九代師听到這里,不由年代不屑的出聲反譏一語。
「是啊…」
「這人世間的公正與正義都是假的,都沒有人會去信…」
「所以,為了你的女兒,你還願意為綺羅生抗麼?!」
「要知道…」
「你的女兒,可是會回來拯救你的,要是不小心…」
「我們出手重了重…」
「發生什麼意外!」
「那,就太遺憾了!」
盛華年聞言,笑了笑,而後一張紙扔了進去,隨即解釋道。
「當然,你可以拒絕…」
「………」
九代師看著飄落下來的紙張,上面寫著的東西,而後神色忽然一沉,繼而變得猶豫了起來。
「放心,這是可解的毒…」
「不過,你都替綺羅生掩飾了這麼久,你也不存在虧欠了!」
「權當是為了你的女兒…」
「儈子手的下場是注定的…」
「卷進這場不屬于你的人生風暴,繼而被撕碎成滿天碎片…」
「真是太過于愚蠢了!」
「你們又不是所謂的夫妻…」
「還是說…」
盛華年對于九代師的選擇結果,心知肚明,不管如何,親人與朋友之間,總會有輕重的。
「你……」
九代師聞言,神色一怒,仿佛被戳到了某點痛楚一般。
「仔細想想吧…」
「你無法改變結果,但可以嘗試著控制可能會發生的變數…」
「請…」
盛華年面對九代師宛如要吃人一般的目光,搖了搖頭,隨即優雅的起身,而後離開了此地。
只留下九代師在牢籠之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掙扎之中。
與此同時,逃離荒林的緝天涯終于自蘇醒了過來。
看著不知何處的地方,立馬著急的站起身,卻不想膝蓋突然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了。
「小姐,你沒事吧…」
靈體有點虛幻的鬼靈見狀,立馬現出實形,神色關切的詢問道。
「無妨…銀翹、嗜酒貓…」
「不知道母親在苦境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我現在必須要去救她…」
緝天涯那怕是身體狀態不佳,也是緊緊掛念著九代師。
「小姐…」
「依我看,現如今,唯有先行返回中陰界,找人幫忙才可以!」
銀翹聞言,沉默了片刻,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
「對啊,小姐!」
「要不這麼做的話,依我們的能力,也是無法做些什麼的!」
「只是白白的犧牲…」
「他們太強了…」
嗜酒貓听到這里,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畢竟確實是如此。
這些人太強了,既然小姐的生母已經被抓了,為今之計,唯有返回中陰界找人幫忙才是可以的。
「………」
「唉,也只有如此了…」
好歹也是曾經的鬼掌,平靜下來的緝天涯也是明白現在的情勢。
隨即掙扎的起身,在兩個鬼靈的幫助下,欲返回向中陰界。
昨天差點歸西了,莫名的冷,非常的冷,凍入骨髓的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