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沌回到座位上,他不想再去看安世是否真的死了,因為那只是件微乎其微的事。報仇,只是要心中那股惡氣出來了便沒什麼事啦。
「你父親死了,不去看嗎?」池沌問向安若然。
「看了他能復活嗎?我已經見過兩個至親之人死在眼前,我不想再看見第三個。有生之年,我一定會殺了你,替他們三個人報仇。」安若然眼中全然是仇恨的焰火。
「關我何事?與我何干?也罷,以殺我為目標,拼盡一切活下去吧!」
「我會用盡一切力量來殺你,哪怕力量來自于你。」安若然咬牙切齒道。
「隨便。」池沌沒把她的話放心上,而是端著酒杯邊喝邊閑散地看著周圍眾人。他不知道未來他差點就會被安若然殺掉。
那個人!是他!他怎麼會出現這里!池沌見到池湯身邊站著一個猥瑣老頭,正在做的事是給每一位同池湯對飲的人貼酒。
天荒銀魔居然出現在這里,今晚的夜注定要不平靜了。
池湯敬酒到了池沌這一桌。
「池公子,我敬你一杯。」池湯舉杯道。
天荒銀魔用銀酒壺給池沌的杯中添滿酒,池沌拿起酒杯同池湯踫杯後一飲而盡,之後再把酒杯放到天荒婬銀面前,道︰「安小姐的父親剛剛自殺,喝不得酒。我替她喝她那杯酒。王爺,答不答應?」
「可以,若然你敬過茶後就可以帶你父親的尸首回去祭奠。」池湯十分地冷漠無情。
池湯和桂皇想的一樣,安世之所以自殺,是因為這場婚禮是他的奇恥大辱,他沒有臉面再把丞相當下去,也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他們認為自己想的就是安世做的,所以沒有深究安世真正的死因。
「厚葬安丞相,謚勤伯。賜絹五十匹,金千兩。」桂皇對身旁的內官道。
「是,陛下。」內官趕緊安排人手抬走安世的尸體,又吩咐人立刻回宮上報禮部,派人安排喪葬事儀。
酒一直喝到中午拜堂吉時,身穿雲綢紅緞,鳳冠霞帔的貴紀湘與一身丹紅赤衫,紋織洪蛟的池湯在高堂上的桂皇和寧陵王注視下,行合拜之禮,遞結親之茶,飲交杯之酒~~~
「好!好!」
「好!」賓客鼓掌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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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過堂後,女使引著披著紅蓋頭的商丘郡主向後院寢居走去,安若然也起身跟著去了。她要遞妾室茶,而池湯還要留在主客廳上會客到晚上。
夜,來得快!
池沌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多數人已然離去,少數人醉倒在酒桌上,一個一個被小廝丫鬟抬入客房休息。
池湯和寧陵王一起送別桂皇後,由寧陵王繼續會客,而池湯則要去洞房。
玩得好的世家子弟擁著池湯,又扶著他,一點點艱難地才走到寢居。池湯已然是醉醺醺的,走路都搖搖晃晃,跟在他們後方的池沌想著池湯是沒力氣去做那事。
「你在這里做什麼?」一個陰冷的聲音在池沌身後響起。
池沌已經猜到是誰,轉過身道︰「李管家,鬧鬧洞房都不行嗎?」
「鬧鬧可以,但你如果有別的目的,我勸你還是立刻離開。」
「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給王爺提個醒。」
「提醒什麼?」
「一個大宗師,一個宗師上境和一個剛突破的宗師,還有一群雜魚。干不過一個擅長用迷藥的大宗師。」池沌平靜道。
「什麼意思?」
「皇——汶——芳。」池沌一字一頓說道。
听到這三個字,李拜天忽而有些慌亂。
「不知道李管家今天有沒有喝湯王爺身邊那位添酒老者添的酒?我敢肯定,他給您下的藥是別人的數十倍。」池沌看了看他,「按道理,藥效現在也快發作了。」
李拜天忽然感覺頭腦極度眩暈︰「這是‧‧‧‧‧‧這是‧‧‧‧‧‧九日醉魂散!是天荒銀魔——皇汶芳!」
隨著李拜天倒地不起,差不多整個王府的人像風吹麥子一樣倒在地上。
「哈!哈!哈!」一陣放浪形骸的笑聲從寢居里響起。
池湯、長林峰等人被皇汶芳丟了出來,臉上無不掛彩。
皇汶芳扛著已經昏迷的貴紀湘從寢居里走了出來,一張臉上笑起來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你是誰,為什麼要假扮寧陵王府的人,還要擄走我的妻子?」池湯從地上爬起來,酒醒了大半。
「小子,要怪就怪你爹。要不是他把我唯一的弟子給閹了,老頭子我現在也不會來桂國惹事。」皇汶芳一臉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