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莫文龍呼喊著。
池沌依舊不答他,提著刀往他們跑來。
魂兵陽炎帶出的魂焰已經不再是那種火焰的紅色,而是同太陽一樣的金黃。
「喝!」莫文龍巨刀與陽炎踫撞起來。
「 !」魂焰四散,莫文龍退後四步,而池沌紋絲不動。
「這……這,怎麼會有如此剛強的魂力!」莫文龍震驚道,自己的右手劇烈顫抖,剛才的反震還有余威。
池沌再次劈刀而上,莫文龍驚懼地退到手後。
「上!一起干掉他。」
那三人用魂力裹著兵器迎向池沌,從三個方向一起進攻。
池沌冷笑一聲,提刀過頭。赫然是施展周天澤曾經用過的那招。
大量的魂力被壓進陽炎內,陽炎上的光焰蔓延到了池沌身上,此時的池沌宛若光之神降臨。
那三人的兵器還未接觸到池沌就已經變成了鐵水,就在他們想要逃離時,池沌引爆了魂力。
「爆!」隨著池沌一聲輕念。
「哦啊!」三人同時被氣浪轟飛而出,在半空時就被燒成了焦炭。
池沌用刀指向最後一個匪徒,那個匪徒狠狠地朝池沌吼了一聲後,扭頭跑了。
莫文龍也想跑,不過池沌不會給他機會的。
「不可能,你怎麼能有這麼多的魂力!你明明還沒有到宗師境界!你連本命魂兵都沒有!怎麼可能!」莫文龍朝池沌扔出巨刀,池沌一刀就把飛來的巨刀彈開了。
莫文龍巨塔般的身軀在扔刀後跑向池沌,他在做死前最後的掙扎。
一柄新的巨刀出現在莫文龍手中,這是他的本命魂兵。他已經窮途末路,只有拼死求生機。
池沌對這個求生的野獸沒有絲毫憐憫,他直接舉刀朝莫文龍身上木然斬下。
「不!」莫文龍不甘的吼著,聲音藏著幾近所有的怨恨。
莫文龍被池沌斬出的疊浪式魂力光斬推出,一次次地撞擊崖壁。
莫文龍的本命魂兵沒有抗住池沌的刀斬一息時間,就被壓迫得消散了。
躺在地上的莫文龍幾乎咳吐出了身上所有的血液,雙手虎口撕裂,大拇指以反向平行的方式外折。
池沌一步步走向崖壁,準備收取莫文龍的性命。
莫文龍感覺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拼死力氣爬起來不停地磕頭讓池沌放他一條生路。
「饒命!饒命……好漢饒命!」莫文龍卑微地乞憐著,「我把我打劫得到的所有錢都給您,只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池沌不為所動。
「去死吧!」這時,倒在地上的宇文姽勉強站了起來,在再次倒下時用手把劍捅入了莫文龍的心髒,她最後一點力氣都用作把劍送入莫文龍的胸腔,刺穿那顆心髒。
「你個混球!」宇文姽在莫文龍耳邊罵道。
宇文姽沒有力氣去把劍拔出來,甚至沒有力氣從莫文龍尸體上起來。
「敢問英雄尊姓大名?」幸免于難的寧陵王走到池沌面前,笑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英雄在本王手下做事,榮華富貴一定不會少了你的。」
池沌手起刀落,寧陵王貴秋的人頭飛了出去。
人頭骨碌地滾到莫文龍尸體邊,正好在宇文姽眼前。他臉上還保留著拉攏池沌時的丑惡笑容。
「啊!(??)?」宇文姽震驚地看著池沌,道︰「為什麼?為什麼救了我們又要殺我們?」
「你是泥劍?!」宇文姽猜測池沌最有可能是誰。
池沌不回答,提刀走向她。
宇文姽閉上了眼楮,她已經準備好接受死亡。
然而她發現那個蒙面人並沒有殺她,而是把刀插在她身旁的地上。
那人蹲在她身邊,暴力地扯開她的鎧甲,撕裂她的衣服。
宇文姽暗自流淚,她已經沒有咬斷舌頭的力氣了,只能承受那個人的骯髒玷污。
她閉上眼楮準備承受這一切。
絲絲涼意透入皮膚,她發覺被莫文龍巨刀劃過的傷口不那麼疼了。
宇文姽睜開眼楮,發現那個人並沒有辣手摧花,只是在幫她上藥。
「你是誰?」宇文姽看著池沌的眼楮。
池沌盯了她一眼,繼續上藥。
「你知道你剛才殺了誰嗎!那人可是桂國皇帝的親弟弟!」宇文姽勸道,「你救活我,就不怕我告訴別人貴秋是死于你手?」
(_)!!別人救你就別問原因了嘛,這樣搞得我不想救你了。池沌心里無語。
池沌替她合上鎧甲,之後輕撫她的臉。就在宇文姽不知為何時,池沌捏住她的嘴,往里塞了一顆藥丸。
丹藥入口即化,宇文姽感覺體內暖洋洋的,魂力在加快恢復。
做好了這一切,池沌就轉身離去,連刀都不帶上。
宇文姽看著那逐漸模糊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明的情愫。
又是這種感覺,他是……他嗎?他還活著?
池沌飛快回到之前的地方,換上本來的衣服後,他又躺回了之前暈倒的地方。
援軍在一會後趕至,他們在馬尸下挖出了假裝還有一口氣的池沌和崖底的宇文姽。
慶幸的是,糧草未丟失。
宇文姽被送回軍部以便更好的治療,這是主帥的命令。池沌就沒這麼好的命,他被帶去小山關養傷,傷好後還要參加冬月剿匪。
貴秋死在邊境的消息傳回了桂國首都,桂皇一怒之下派出三十萬大軍前往邊境,荒國這邊也整頓了五十萬兵馬準備應戰。
幸好嫁到荒國的長公主從中調和,大戰才一時避免。
主帥宇文搏從宇文姽口中得知貴秋死于匪首,便讓手下回到峽谷把尸體拉回來,到那時卻發現尸體已經不翼而飛。
與此同時,荒國軍帳中一個面容一看就很狡猾的軍師正在同帥椅上一個面型圓滑的二十歲少年交談。
「主帥,胡某前來是有要事稟告。」
那少年笑了一聲,臉頰出現兩個酒窩︰「胡軍師向來報憂不報喜,不知有什麼壞事發生?」
「稟主帥,我讓人偷偷運回了匪首莫文龍的尸體。」胡軍師朝帳外喊了一聲,馬上有人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進來。
宋隆晴,也就是那個少年。荒國最年輕的主帥笑道︰「我是想招安他,可他如今是個死人,有個屁用?」
「請主帥讓屬下說完。」胡軍師稟告道︰「此人是落石峽一戰的主謀。」
「哦?」宋隆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就是那個殺了寧陵王貴秋,差點引起桂荒交戰的人?他怎麼死了?」
「主帥,他的死很奇怪不是。然而還有更奇怪的,請中屈尊移步驗察他的死因。」
宋隆晴走下台去,掀開那蓋尸體的白布。手指觸踫了尸體一下,之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咦?他的死因是左胸那處劍傷,但是他全身骨骼經脈都有很嚴重的破裂,那把劍刺進胸口之前,他已經是沒有反抗之力了的。」
「沒錯,主帥。能造成這種攻去強度的,只能是一些高手。那也就里說,有人已經為桂園復仇了。」
宋隆楮看向胡軍師,問︰「尸體從哪來的?」
「落石峽前的一個分岔口處。」
「這麼說殺了貴秋後,莫文龍就被那個高手弄成了廢人。之後被那個宇文家族的女將補刀?」宋隆晴饒有興趣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只救一個公府嫡女卻不救一個大國王爵呢?真想見見他。」
「可以肯定的是,這人不是桂人。否則按桂人的君子風格,會同時救兩人。意思是說,我們找到一個新的更強大的招安人選。」胡軍師道。
宋隆晴搖頭,道︰「人家的心,可是向著宇文公府的那妮子。要控制他,只有……嘿嘿。最近,派小股軍隊時不時騷擾桂軍,引出那妮子後擒住,那高手自然現身營救。」
「是,主帥英明。」
「對了,把尸體送到桂軍軍部,再拿一壇好酒送給宇文搏。讓他別那樣緊張,還沒到國戰的時候呢。」
池沌一心一意剿著匪,沒有人懷疑他廖拾衣的假身份。越來越多的肆殺,令他身上彌漫的血腥味怎麼洗也洗不去。
在剿匪中,池沌的英勇表現使得他在慶祝剿匪成功的大會上,被宇文搏賜下那把金刀。
「你有資格擁有它,繼續努力!」宇文博拍了拍池沌的肩頭。
「是,主帥。」池沌收下刀,拜道。
慶功大會上破例允許飲酒,許多人都醉得不醒人事。找池沌拼酒的人全被他喝趴了,沒辦法,人家池沌喪失體感,怎麼喝都不會醉。
池沌離開地上倒七歪八的醉鬼們,一個人找個角落自飲自酌。
正喝著,一個人來到他面前,盔甲亮得晃眼。
「宇文副將,找我有事嗎?」池沌問。
「廖軍士……不,廖校尉。我想看看您的刀。「宇文姽略帶乞求地問道。
「給。」池沌把刀遞了過去。
宇文婉把刀放在手里細細撫模,眼神中滿是溫情與思念。
「副將想用這刀?」池沌說道。「送您如何?」
「真的嗎?但為什麼?這是屬于你的榮譽。」宇文姽不解,「我怎麼可以奪走?。」
「相比我的剿匪,您一個人在落石峽殲滅匪徒的事跡更基于我。所以,這等獲譽更應屬于您。請您收下我對您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