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時,拓跋蕊產生了想要拉攏池沌為荒國賣命的想法,也就是想讓池沌代替風狼的位置。
稍後又想,池沌是一個在邊關死守的將軍,他對桂國的無比忠心不可能令他叛國,所以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拓跋蕊並不擅長政治,她也擔不了一個說客,但荒國的丞相卻是玩弄權謀和人心的高手。
如果不是夏相有頂替大君、操縱朝政的野心,拓跋蕊很樂意將池沌交給夏相處置,相信以夏相的手段,一定能讓池沌轉化成荒國的死忠。
「桂國,真的有那麼好嗎?雖然是對外是君子之國,朝堂上卻滿是小人。在我們荒國不同,在荒國力量代表著一切。只要你夠強,你就有用武之地。封侯拜相對于平民不是夢。」
天大的誘惑送到池沌嘴邊,池沌卻笑了起來︰「你听說過劍塔嗎?」
「桂國的不可知之地,劍神狂三的遺劍之地、桂國守護者之地。」
「沒錯,只要那個地方存在,桂國就不可能滅亡。那便是我的信仰!」
「口可口可!在我看來,劍塔里的人不過是一群膽小的隱世懦夫,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年的桂荒之戰,桂國都在割地求和,無一次勝利。」拓跋蕊對劍塔很不在乎。
「對于我而言,你的信仰毫無價值。你就是傻!真的傻!」
池沌又笑了起來︰「以後有幸知道真相你會理解我今天所說一切。到時別太吃驚和後悔沒有當即殺了我。」
他們正說著,遠方揚塵而起,幾騎馳騁而來。
拓跋蕊起身看去,嘴角微揚︰「接我的人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池沌詫異。
「被打!風狼可是他們中有些人的朋友兄弟、情人。」
朋友妻不可欺。荒十一狼內部關系很糜亂啊。池沌想著。
那九驥很快地出現在拓跋蕊身前。他們雖然服飾各異,但不變的是他們臉上都有一副凶惡的銀狼面具。
荒十一狼的威名在整個大陸廣為流傳,並不是他們的狼主是拓跋蕊。
荒十一狼的每一條狼的實力都在宗師上境。更可怕的是荒十一狼的合擊技——貪狼天下,它可是殺死過一個即將踏入聖師境的大宗師。
「他怎麼穿著風狼的衣服?風狼人呢?」為首的一個紅發狼騎問道,聲音清脆如鈴,是個女的。
「風狼死了,是被他殺的。」拓跋蕊不溫不火地答道。
「我殺了這個混賬!」紅發狼騎憤怒地抽出腰挎的剜馬刀。
「等等!」她馬邊的另一個銀發狼騎制止了她。
「還等什麼!我們要立刻宰了他為風狼報仇才是!」
銀發狼騎看向拓跋蕊,雙手合拜道︰「狼主,您為何不殺此人?」
「他身上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還不能殺他。立刻將他押解到典獄司,我知道那個秘密後,他隨你們處置。」
听到拓跋蕊說出池沌的重要價值,紅發狼騎趕緊下馬謝罪︰「是屬下沖動了,差點害狼主失去機密。請狼主責罰。」
「風狼是你情人,我這次放過你。下次,動點腦子,長點記性!」
「是!」紅發狼騎剛起身,她身邊不遠處的池沌暴然而起,抽她的剜馬刀砍向了毫無兵刃在手的拓跋蕊。
「噗!」池沌狂吐鮮血,拓跋蕊一拳把他打翻在地,雖然沒有用魂力,但他胸口直接凹陷了下去。
九騎見到拓跋蕊打在池沌身上那一拳,紛紛嚇出冷汗。任誰都不想挨上荒十一狼狼主的一拳。
拓跋蕊所出的拳乃是拓跋世家的開創先祖——荒魔自創的拳法,名為血蛟破海拳。
荒魔還未成名時,通過在北海獵殺一頭的大海蛟,在與之搏斗中悟出了這種拳法,並且單單只用這拳法就打敗了許多人。
因為這種拳法太過強大,所以拓跋世家的子弟世世代代都修煉它。
「怎麼會這樣?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池沌發現身體不對勁,暴起之時魂海的魂力居然無法引動。
「忘了告訴你,小宗師。你的魂海已經被我下了封印,別妄圖再搞這種沒有價值的刺殺。」拓跋蕊捏住池沌的下巴,把口角的血擦掉。
池沌再一次變成半生不死的狀態,任由拓跋蕊把他提到馬背上運往荒國。
拓跋蕊一行人一路上對池沌可謂是照顧有加,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圍毆。每每池沌要死時,都被他們給救回來。
十天後,拓跋蕊他們回到了荒國。
大荒的皇城是建在山岳險峰之間的,而山腳下就是一條滔滔不絕的混濁大河,名為赤水。
赤水終年奔騰著帶有渾黃沙礫的水,沒有船能在這條河航行,水底的暗礁漩渦密布,浮木落水都會浮不出水面。
要進入皇城只有一條索道和一座石橋,如果有敵人攻打這里,只要弄斷索道與石橋,敵人就拿你沒辦法。
荒國有著天子守國門的傳統,這個皇城就在邊境,它的身後才是荒國的領土,有堅強的後盾,這使得皇城變成一個天然的易守難攻之所。
從古至今,沒有哪一國攻破過這座城。
在進入皇城以後,池沌被拓跋蕊帶到了宮城內以酷刑而聞名的典獄司。
拓跋蕊特別交代典獄司的行刑官員,讓他們把所有的刑罰都對池沌走一遍,之後用最好的傷藥治療,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務必從他嘴里撬出怎麼得到的燭龍之牙!
昏暗的刑房里,典獄司司長白文斌走到被縛在刑架上的池沌身前。
白文斌一口苦苦相勸︰「兄弟,還是招了吧。這典獄司七七四十九種酷刑可不是開玩笑的。本司知道你們桂國人喜歡舍生取義,但是落在典獄司手里,你可別認為可以輕易解月兌。」
「看到那邊桌子上瓶瓶罐罐沒?」白文斌指了指,「都是傷藥,效果比皇室用的還好。無論你是咬舌啊,自爆魂海啊,還是自毀經脈啊,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池沌笑了笑︰「有什麼盡管上,老子一個字都不會說。」
「好!居然是塊硬骨頭。王執事,這個人就在給你啦,隨便玩。」白文斌向牢房外的一處陰影說道。
牢房的陰影里走出一個矮小弓背的老頭,一臉麻子,眼角還有干硬發黃的眼屎,更可怕的是他那雙眼楮,只有眼白。
「你真走運。老夫正好要帶一個徒弟,就讓你做他的試手吧。」王執事吸了口旱煙。
煙霧緩緩從他口里吐出,池沌大意地吸了一下,老者出現重影,眩暈感隨即而來。
「先讓你休息一晚,準備好明早的受難吧。」
麻臉老頭走了,池沌再次睜開眼楮。
可笑,一點點迷煙就想弄暈我一個天醫?
池沌掙了掙繩索,發現只是普通的粗麻繩。看來他們認定我破不了魂海的封印,所以用只能來束縛普通人的繩索來捆綁我,而非專為修行者打造的滯魂帶索。
拓跋蕊萬萬沒有想到,她對池沌設下的封印,對池沌而言不過是兒戲。
普通魂力沖不破它,但浩然氣可以。更仍況他脊椎大龍的終端就是魂海,因而封印就像一片薄冰,天地魂力輕輕一沖都會破碎,關鍵在于池沌想還是不想。
拂曉的陽光透過刑房唯一的狹小的窗口涂在池沌臉上,給他帶來一絲的溫暖。
王麻臉如期而至,在他身後的是個強壯得像頭牛的男童,叫做張阿朱,是他唯一的徒弟。
「阿朱,現在有機會用我教你的東西啦。盡管在他身上試,有什麼步驟不對的,為師也好糾正。「王麻臉指著池沌說道。
「好的,師父。那我就從第一刑開始。」張阿朱打開手提木箱,從里面拿出一根全是細如絨毛的倒刺的長針和一個瓷瓶。
「先放半針,給他有一個適應的過程。「王麻臉咐著,「不然他馬上就休克啦。」
張阿朱把一半長針浸入瓷瓶里,再拿出來時上面沾滿了白色的粘稠液體,張阿先邪笑著看向池沌,一步步走近。
「等著叫我撥出來吧。」長針被張啊朱對準池沌的腳板涌泉穴。
「盡管來!我要是有一聲求饒,我叫你大爺。」池沌哼唧。
「叱!張阿朱一針扎下。
「我雷個去!好雞兒癢!」池沌感到全身都在有螞蟻爬動,奇癢無比。
奈何身體被死死綁住,他只能選擇承受。
因為池沌從小就被腐毒折磨,對痛覺有了些能叫免疫的感受,除了癢覺,所以他才會如此難受。
「加量!」王麻臉簡直是個魔鬼。
張阿朱把長針拔了出來,瓷瓶抵在針尾上,再次傾倒藥液。
「啊~~~我受不了啦。」池沌長吟一聲,假裝休克。
「師父,怎麼辦?」見到池沌休克,張阿朱看向白王麻臉。「要不要用水潑醒他?」
「就先到這里吧,明天換一套刑術。」王麻臉打了打哈,好像煩了。
張阿朱拉出奇茸天麻針,緊跟著王麻臉退出了牢房,完全不理池純沌的後續,反正癢又死不了人。
池沌在王麻臉師徒二人走後,再次睜開眼。
現在他要做的是調整好自己的身體,經過帝流漿淬煉後的身體有很多妙處,池沌還沒有一一發掘。
今天本來是去學校的日子,但由于疫情的原因,要到三月才能去學校。
真的是太難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