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屬臣剛才推斷錯了!」狄薪馬上上告荒國大君。
「那里錯了?」荒國大君從龍座上站了起來。
「賊人應是我國人,因為那人打死太子東宮守備長的拳法,乃是血蛟破海拳!」狄薪剛一道出,殿里一片嘩然,議論聲四起。
「什麼!血蛟破海拳!」荒園大君死死盯住狄薪。「你敢用全族之命作保證嗎?要知道污蔑貴族可是死罪!」
「臣敢!」狄薪下跪,道︰」讓拓跋狼主……不,如果讓拓跋小姐對一個死囚再打上一拳,兩者對比,便知真假!」
守備長想寫下的「蛟」字被推測出來,僅憑這個字,就已經能證明池沌與桂國沒有關系。
血蛟破海拳只有出生在拓跋世家的人才會,這是拓跋家族的絕密。
「拓跋蕊,你現在作何解釋?「荒國大君片刻後看向拓跋蕊。
「我……我擒回來的那人真的是桂國邊將啊!大君!」拓撥蕊真誠道︰「狼眾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來人,傳狼眾上殿!」荒國大君再次下令。
荒國大君之所以如此耐煩地听拓跋蕊解釋,是不敢錯殺。拓跋世家是荒國的中流砥柱,大半的江山都是姓拓跋的人打下的。
荒十狼上殿後整齊地站成一排,臉上只露出兩只狼一樣的眼楮。
「白負習,本君現在問你,拓跋蕊是不是從桂國帶回來一個邊將?」荒國大君逼問道。
「回君上,我等只是在荒國邊境不遠處遇到的狼主,至于她身邊擒住的人,屬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桂國的邊將,所以不敢妄下定論。」白負習早已和夏相達成交易,今日必是拓跋蕊大禍臨頭之日。
「為什麼,小白?為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拓跋蕊惱怒地說著。
「狼主,我說的實話啊。」白負習臉上裝出不解,「我們十人不是在我國邊境接到的您嗎?」
白負習說完,九狼齊齊下跪,「君上,我等用性命擔保,白狼主所說屬實,我們就是在荒國邊境接到拓跋狼主的。」
「你們!為什麼?」拓跋蕊被自己的屬下背叛,心里很不是滋味。
「咦?荒十一狼應該有十一頭狼,怎麼殿上卻只有十頭狼呢?」夏相這時抓住機會說道。
荒國大君在夏相的提醒下.終于發現了異常。
「還有一匹狼呢?拓跋蕊!」荒國大君厲聲說道。
「君上,風狼被桂國的邊將殺了。」拓跋蕊答道,「所以我才將那人押回荒國典獄司接受苦辣的刑罰。」
夏相听後,笑了一聲︰「真是搞不懂啊!風狼被桂國邊將殺了,你不一劍殺了為之報仇,反倒饒他性命。之後這桂國的邊將又在你眼前跳崖自殺。」
「夏相想說是風狼就是桂園邊將吧!」拓跋蕊冷眼看向夏相,從他臉上就知道自己剛才為何會被背叛。
「據我所知,風狼使劍,對吧?」荒國大君說道。
「是的。」
荒國大君听到答復,怒火蔓延到了胸口。
荒十一狼的統領權雖在他手上,可是知道荒十一狼真實身份的只有狼主,他甚至不知道荒十一狼里每只狼的樣子。
現在已經確認太子遇害的事與拓跋蕊月兌不了干系,但荒國大君還不能動拓跋蕊。
「拓跋蕊听令!」荒國大君想了想,道。
「屬下在。」
「前往大澤找到老藥師,讓他到我國治療太子,必有大謝,若是找不到,你就永遠留在大澤!」
「謝君上隆恩!「拓跋蕊跪謝。
拓跋蕊會出現在大澤的原因就是如此,等到永夜拍賣會一結束,她就會去找老藥師。
拍賣會結束後,老藥師與池沌回到李有乾府里,打算住上一日再回谷。
永夜拍賣會結束之後,鬼市還會開市一段時間,還會有一些特別的東西現世,等李有乾將那些現世的奇花異草收集好,交給老藥師選購,老藥師才會在那時離開鬼市。
天微明,李府門前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站在李府大門前正中央,筆直得像一柄直插地上的長劍。
路人從她身旁走過,無一不避得遠遠的,生怕被那劍氣所傷。
「拓跋狼主大駕光臨,李某有失遠迎!還請進府一敘,我已備下淺薄酒菜為您接風洗塵。」李有乾笑臉相迎,兩側還跟著家丁待女,給足了拓跋蕊面子。
「抱歉啊,李幫主。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拓跋蕊直接無情拒絕李有乾的盛邀。
「我來你這里只為兩件事,一,我要帶走老藥師;二,我要帶走那個戴著銀狼面具的人!」
拓跋蕊冷漠的語氣,直接讓事情到了無法商量的地步。
听到這話,原本笑呵呵的李有乾臉馬上就陰沉下來,對著拓跋蕊說道︰「不要以為我怕你們拓跋世家!我如今用這大場面歡迎你,為你接風洗塵,已經給足你們拓跋世家面子,我勸你不要當一個惡客。好好做一個客隨主便的好客。」
拓跋蕊笑了,笑起來如霜雪解凍,能溶化世間的一切寒冷。
這麼美的笑容下,卻是滔天的殺機。
「好客惡客都是客,作為主人家的您為何不大度些?」
拓跋蕊的話語中殺機更濃。
「既然這樣,就怪不得我這個主人攔客于門外啦。」李有乾手一拍,身後的家丁侍女響應而上,將拓跋蕊圍了起來。
別小看李有乾手下這些家丁侍女,他們可都是李有乾培養的修行者,個個都在宗師境界,是青薇幫的主要力量,帶齊全幫的修行者出戰,李有乾已經是預料到了拓跋蕊現在的強人所難。
「剛才說的那些客套話,又是何必呢?」拓跋蕊看著包圍自己的眾家丁待女,冷笑一聲。
「直接開打不是更好?」拓跋蕊微微一笑,「反正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別怕她,她就一個人。我們人多,一起上!」李有乾喝令一下,家丁侍女齊齊釋放出自己的魂兵。
「呵呵!」拓跋蕊又是冷笑一聲。
「真當我聖師境下無敵的稱號是浪得虛名嘛!就算我不拔劍,你們也傷不了我分毫。」
「噹!」
有人先一步出手,魂兵砍向拓跋蕊的身體,卻只能停在拓跋蕊體表外,發出悲鳴地一聲。
血紅的鎧甲在拓跋蕊體表凝現,流轉著血色紅芒的律動。
「大……大宗師!」
有人驚喝。
在大宗師眼里,宗師不過是只比先天境螞蟻強上一點的螞蟻。
「螞蟻終究是螞蟻,永遠不知道獅子的力量是多麼強大。」
家丁侍女畏懼之心漸漸生出,手心直冒汗,後背更是冷汗淋淋。
李有乾咬了咬牙,讓家丁侍女齊齊退到他身後。
青薇幫所有的實力可不能在此時葬送,否則青薇幫里守無可守,秋浪幫馬上會來覆滅它。」
李有乾本以為他那十幾個宗師至少也可以傷拓跋蕊幾下,但沒想到的是根本傷不了她分毫。
「既然狼主不進門,李某也不強求。」李有乾已有怯心,「走,回幫府。」
李有乾帶著家丁侍女退回「龜殼」。
老藥師與池沌自始自終都在高樓上看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等李有乾回府後,老藥師轉身向後方的池沌道︰「那個小姐姐為什麼來大澤找我,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解釋啊。」
池沌笑了笑,道︰「我就是不小心給荒國的太子打了一針烏顛茄,然後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啦。」
「烏顛茄!你可真夠毒的。」老藥師白了一眼,「可惜啊,中了烏顛茄三日之內還可解,過了三日毒素深入腦髓,我也沒辦法了。」
「那您還會跟她走嗎?」池沌問。
「不會。」老藥師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
「為什麼?」
「恐怕永夜拍賣會過後,三國的政局會有動蕩,到時戰爭四起,我又如何安處?還是呆在我的谷內享樂,這才是王道。」老藥師捋了捋自己的白須道。
政局動蕩?對啊!金桂男人所得之錢財甚眾,養活幾百萬的土兵也不在話下。
若真是三國起了戰爭,池沌又該站在哪一邊?
這很難選擇,一邊是桂國劍塔,是師兄弟情誼,是母國;一邊是玉芳齋,是家人親情愛情,是歸宿。
魚與熊掌都在池沌手里,無論他選擇那一樣,都會相應的失去另一樣。
「看來是不能與您一起走了。」池沌朝老藥師道,「現在我得馬上回桂國。」
「嗯。」老藥師點頭,「早點回去就能早做準備。」
池沌將一張紙交給老藥師,之後道︰「這是青龍涎的配方,我就不您回谷了,幫我同真真說聲保重。」
「今日一別,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啦。」老藥師哀嘆道,「我這還有顆小通天丸,你幫我把它交給你師父吧。雖然他不是修行者,吃下去至少也能夠延年益壽。」
池沌接過老藥師遞來的小通天丸,並說道︰「那我就代老師向您謝過啦。」
「嗯。」
池沌不敢在李府多做停留,怕拓跋蕊會直接闖進來。
收拾包袱後,池沌就朝李府的後門方向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