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沌下了床,此時謝靈秀已經走到客廳的桌前坐下。
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後,池沌走向客廳。
「沒錯,我是在桂國不得抱負。可這關你謝家何事?」
池沌坐到謝靈秀的對面,與這位佳人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先不說其他,謝姑娘可不可以把我的刀還給我,它在你手上被你把玩,我不得不怕你隨時會用它殺了我。」
池沌侃侃而言。
「好。」謝靈秀听話地把池沌的浪客刀放在了桌面上,而不失還給池沌。
「謝姑娘,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到外面會有不好的影響,對你的清譽也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壞結果。你還是出去吧。」池沌緊縮著眉頭盯著謝靈秀,言道。
謝靈秀听後,臉上不禁出現幽怨之色。
清譽?清譽!清譽對于她而言還有嗎?
她不知道已經干過多少次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她的風評在平城早就不堪入耳。
想到這,謝靈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十分惹人疼愛。
「你到底要干什麼?想說什麼你就直說,不要浪費我倆的時間。我還沒吃早飯呢,肚子餓得慌。」池沌略顯怒色。
謝靈秀不知道從哪里直接拿出來一個木制食盒,里面還散發著食物的香氣與熱氣。
「我為廖公子帶了早餐,你可以吃完之後再听我說。」謝靈秀打開食盒,美味的香氣撲鼻而來,這對剛剛起床的池沌的殺傷力很大。
「咕咕咕!」池沌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喚起來。
一旁的謝靈秀听後抿嘴一笑,「看來廖公子是真的餓了。」
池沌捱不過肚子里的蛔蟲,索性把謝靈秀面前的食盒拿了過來。
謝靈秀見此狀,欣然一笑,起身親自為池沌打開食盒。
一碗香氣四溢的魚片粥被謝靈秀從里面端了出來,連著勺子遞到池沌的眼前。
池沌沒有多疑,直接地就拿起勺子要粥來喝。
熱粥下肚,別樣的溫暖,魚片粥的腥味蕩然無存,更多的是鮮甜。
一碗滿滿的魚片粥,被池沌兩三下舀起來吃進肚中,最後吃盡。
吃完,池沌隨手剛要提起袖子擦嘴,卻被謝靈秀快人一步,拿著她自己的手帕把池沌嘴邊的粥漬擦拭干淨。
池沌像一只羔羊遇上了惡狼,趕緊地把謝靈秀的手打開,最後羞怒而大聲地說道︰「想說什麼你便快說!」
「廖公子先別急嘛,先跟我同說一說,我這花費一早上熬制的魚片粥是否合你的口味?」謝靈秀熱忱地看著池沌,期待他的答案。
「唉‧‧‧‧‧‧」池沌長嘆出一口氣,道︰「有點咸了,我有點吃不慣。」
「嗯吶。」謝靈秀很是欣喜地看著池沌,剛剛這是對她的肯定。
「廖公子是桂國人,吃不慣汐國的口味是正常的。但以後有的是時間,我會慢慢把口味咸淡調整到廖公子喜歡的程度。」
「還是不了。」池沌立馬回絕。「要說什麼你就快說吧,不然我過時不候。」
「這不急。」謝靈秀卻一點也不急于將自己真正的意圖告知池沌。「廖公子剛吃了早餐,不如陪我出去走一走?」
面對謝靈秀投來的邀約,池沌卻沒有拒絕的想法。
看著池沌臉色沒有什麼異色,謝靈秀趁著機會繼續說下去︰「我帶公子看一看這汐國的風土人情。」
「好。」池沌答應了下來。
池沌跟隨著謝靈秀走出了他住宿的客棧,方一上到街上,他就感覺到這平城街上的行人與小販紛紛向他遞來善意的目光,其中還有一些穿著輕薄衣衫的
汐國少女在一旁竊竊私語,討論著這個俏郎君。
池沌回眸看向同行的謝靈秀,似在詢問這一異常的原因,按道理他的故事還沒有這麼快傳遍平城。這其中一定有謝家的勢力幫助擴散。
謝靈秀看著回頭看來的池沌,笑道︰「廖公子現在可是我們平城的名人啦,昨日你在遴選大會上的表現已經傳遍了平城,很多人都認為你是這次遴選大會的一匹黑馬,你的風頭,甚至是超越了我。」
池沌心頭一緊,沒想到謝家居然這樣不擇手段,明里看似為他廣布名聲,實則是在捧殺他,一旦他變得矚目起來,就會有很多的麻煩找上門來。
池沌在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一旦展現出很高深的實力後,就會引來很多的注目,到時候他想輕松一點拿到遴選大會頭輪的桂冠是很難的,這只是在他不使用那些各國的秘術和傳承的前提下。所以在他第一場遴選的時候,他故意沒有主動的與人對戰,而是躲藏到了比賽的最後才出手。
雖然只是出手了兩刀,卻讓謝靈秀看出了他的底子不是一般,進而現在來叨擾他。
過早的暴露他身懷各國的絕學,就會更早的讓人猜到他就是桂國劍塔的四君子池沌,沒在他比完賽前,他就很難抽身辦他想辦到的事。
「所以,為了出風頭的我不被人找麻煩,我就要委身于你們謝家之下?」池沌明人不說暗話,直接道出謝靈秀所做的一切會導致的後果,以及他能做出的唯一選擇。
「公子這是哪里的話,我謝家待客卿不薄,哪一個不是滿滿的靈藥資源供養者,難道公子入我謝家之後,怕我區別對待?」謝靈秀也不掩飾自己的招攬之意。
「我拒絕。」池沌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到了那種不可商量的地步。
「什麼?廖公子你確定?」謝靈秀很詫異池沌為什麼會這麼快拒絕,換作常人都是要思考一下的。
池沌有些古怪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心智極為成熟的少女,他難道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我再說一遍︰我,廖淳,拒絕納入謝家的客卿。」池沌堅定地說著。
又听到一次一樣的答復後,謝靈秀的眼神不禁灰暗起來。
「真是可惜了,廖公子。說真的,我其實是對你有一點一見鐘情的感覺的,只是你不入我謝家,我就必須斬斷這情緣!」
此刻低著頭的謝靈秀的眼眶微微泛著潤紅色,似有傷感在心頭。
我信你!池沌心里長咦一聲。
「那公子還是早早地做些準備,準備那些想要找你麻煩,不讓你在遴選大會上奪冠的人吧。」
謝靈秀站了一會後,舒出一口氣,仰起頭時臉色已無剛才的那種傷感。
「我等著。」池沌如是說道。
這一句「我等著」,池沌說得風輕雲淡,卻在這風輕雲淡中又夾雜著一股豪放之氣。
正要走的謝靈秀听了這句話後,不禁頓住了腳步,池沌剛才說話的語氣,已經同一個汐國浪人無異。
謝靈秀驚奇地轉身看向池沌,而池沌卻是一臉的平靜,如難以掀起波紋的古井。
這一刻,謝靈秀甚至覺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位步入大宗師境界的修行者。
到底是錯覺,還是這個叫做;廖淳的桂國人在偽裝?謝靈秀心里冒出兩個疑惑。
「回見。」池沌對謝靈秀說了句再見,便轉身往與她不同路的方向走回客棧。
回去的這一路,便有很多人的故意地跟著他,這之中有藏匿自己的氣息一點也不泄露出來的,也有明目張膽地跟著他的,但他們就是不動手,只是遠遠地跟著。
這些人都在找一個契機,有了這個契機他們就都可以向池沌出手,或者說,發出池沌不
能拒絕的挑戰。
是要想一個方法解決這些礙事的跟屁蟲啊。池沌心里頭想了想。
突然,跟著池沌的一眾人看著池沌的身影變得模糊,接著池沌憑空消失在了街道的路口。
很多人驚訝,他們多數認為是有人使用了汐國的不傳神通——逍遙無距,瞬間帶走了池沌。
而汐國能使出逍遙無距的人,屈指可數,這些大人物突然出現帶走池沌,是不是說池沌是遴選大會上碧潮閣的內定之人?
不同的想法出現在不同的人心里,但不變的是他們都認為是汐國的強大修行者當街帶走了池沌。
池沌被碧潮閣,或者可能是海汐閣的帶走,不明擺著說這池沌是我碧潮閣內定的內門弟子人選,你們敢踫就要有與我閣對立的決心。
跟著池沌的一眾人馬上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自己上邊的人,再有上邊的人傳到平城三大家族。
三大家族馬上召開了家族會議,最後一致決定把派去跟蹤池沌的人都召回來,不要有一個人剩下。
他們熱火朝天地開著家族會議的時候,池沌出現在谷千豪居住的遠海竹屋里,他正愜意地與谷千豪這位海汐閣的少閣主對飲著稀釋過的萬魂蒸。
池沌在那時消失時,用的是荒國不可知之地烏龍院的不傳神通——一葦渡江神足通,外行人看來,這與汐國的逍遙無距區別不大。
「我說小弟啊,你干嘛還要參加遴選大會,你想要汐國什麼樣的修行功法我沒有呢,你要就說一聲啊。大哥隨時都可以從海汐閣的***室里給你拿過來。」谷千豪大方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大哥對我好,可是我參加遴選大會是另有意圖。這關乎我能不能一舉將墨門改組,所以我一定要奪取遴選大會首輪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