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夏里略顯茫然的視線中,相川雨生撲向了咕咚,扼制住它命運的咽喉。
好在還有塑料袋的保護,金魚的尸體咕咚一時半會兒吞不下去,掰開它的上下顎,相川雨生強行將熟料帶拽了出來。
「這狗你認識?」天河夏里問道。
「講道理,如果你記憶不差的話,你應該也認識,畢竟它長的這麼丑。」拎著它的後脖頸,相川雨生將咕咚展示給少女看。
小丑狗並不安穩的齜牙咧嘴。
「齊峰莊那只?」果不其然,看到咕咚依舊不是很整齊的毛發,天河夏里一眼就回憶起了在哪里曾見過它。
「沒錯。」相川雨生左右盼視,找到了它的主人,和正往這邊小跑過來的上櫻空風小幅度揮手。
跑步時,即腰的長發因被風的緣故漫天飛舞,幾縷發絲調皮的飛在前面,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將發絲束著,衣服緊貼著嬌軀,縴細絕美的身段淋灕盡致的展現,膚白如雪。
明明只是很標準的跑步動作,在上櫻空風的表現下,卻美的像一首抒情詩。
「每次它瞎跑,我就應該知道你在附近。」跑到相川雨生身邊,從他的手中接過咕咚,見它還朝相川雨生手中的袋子吼叫,有些無奈而傷腦筋的拍了拍咕咚的額頭。
比較用力,能听到實打實的敲擊聲,咕咚瞬間比在相川雨生的手里時老實多了。
「狗能吃金魚嗎?」相川雨生好奇的問道。
「可以,但是不能多吃,而且需要幫它把魚刺分離,不然很容易傷到腸胃。」上櫻空風回答的十分詳細且篤定。
「你領養了這只狗嗎?小報告巫女。」天河夏里走到上櫻空風的面前,打量著咕咚。
剛剛被上櫻空風教訓過的小狗,耷拉著腦袋,在她的懷中毫無興趣的閉著眼。
「嗯。」
「比在齊峰莊的時候要好看了不少呢,也胖了好多,不過」
「謝謝。」
巫女小姐的道謝讓天河夏里原本打算說的「不過還是好丑」淹沒在喉嚨里。
「它想要變成一只正常的小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小丑狗,我詛咒你毛一輩子長不齊。」相川雨生並不顧忌這個,而且知道上櫻空風也不在意,用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咕咚的,詛咒道。
「你們在做什麼?」看著隨後便重新回到灌木叢邊的相川雨生,上櫻空風詢問道。
「安葬金魚。」天河夏里回答。
「對了,」蹲在的相川雨生回頭,「上櫻你養的金魚怎麼樣了?死了沒?」
巫女小姐總感覺相川雨生的表情,在十分期盼自己的回答是︰也死了。
「沒有。」
「完了,天河,看來真是我們的問題,和黑心老板無關。」眨眨眼,相川雨生笑著對天河夏里說道。
「她也有金魚嗎?」天河夏里抓住了這個關鍵點。
「我把其他的都送給她了,我才懶得照顧這麼多金魚。」相川雨生無所顧忌的實話實說。
「喔。」
卻想到他獨獨留下了自己送給他的金魚,天河夏里在早上遇到上櫻空風的倒霉感,瞬間又被沖散了。
「養金魚最主要在意的問題,就是水質了,你們兩個是不是沒有換水,喂食過多,魚缸里也沒有水草這些生物。」
走到相川雨生身邊,看著那兩條金魚尸體,巫女小姐問道。
「把你安在我家的監控拆了,你這樣偷窺我的生活,這會讓我覺得很困擾。」相川雨生模模下巴,發現自己喂養經歷完全命中後說道。
在將金魚從塑料袋倒到小土坑之前,他抬頭看向巫女小姐。
明明剛剛差不多的視角,自己只能看到天河夏里的上半張臉的,可現在上櫻空風自己可以近乎看到全貌。
暫且不提,暫且不提。
「上櫻,你會不會起死回生的術法,它倆還有救嗎?」
「不會。」幅度微小的搖頭,宣告了兩條金魚的徹底死亡,相川雨生將它們倒入土坑,開始掩埋。
「這種級別的能力,存不存在另說,就算存在,小報告巫女怎麼會啊,她的實力還不如我呢。」天河夏里在一旁撇撇嘴,用鞋側將土堆推向土坑。
「上櫻打不過你麼?」相川雨生好奇的詢問道,除了姬野那次,他還真沒看過她進行過戰斗,而姬野的實力,是碾壓上櫻空風的,但是同樣也比天河夏里強不少。
雖然上櫻空風他也沒見過實戰。
「呵。」上櫻空風淡淡的聳肩,表情不變,只是輕輕的哼出一道鼻息。
「你不屑什麼,」捕捉到這個聲音的天河夏里抱胸看著上櫻空風,「你連我的咒術都不能完全解開。」
「我下的術法你又能完全解開嗎?」上櫻空風說完,視線卻看向相川雨生。
「等等,」相川雨生立刻起身,躲到旁邊的樹木後面,謹慎提防的看著上櫻空風,「你們別拿我做實驗!我不干。」
上櫻空風剛剛的眼神,總感覺她要對自己下術法,然後讓天河夏里解,以此來證明這點。
這不是殃及池魚了麼?
巫女小姐微微一揮手,奇妙的紋路浮現在了相川雨生所躲著的樹上面,她清冷的看著天河夏里。
相川雨生動了動身子,很好,與自己無關。
青白色的氣息,從天河夏里的指尖涌向樹木,只是剛剛觸踫,她就蹙起眉頭︰「這和咒術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吧。」
「有區別麼,你能解開麼?」
「你們還不如直接打一架呢,怎麼樣?」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相川雨生,毫不掩飾的煽風點火,「誰強誰弱,不是打一架就知道了嗎?」
腳上還有閑工夫,將「墳墓」上的土踩平踩實。
「我才不怕。」天河夏里輕哼了一聲。
「也可以。」上櫻空風思忖了一會兒,居然真的點點頭。
「真打啊,我要做裁判!」相川雨生立刻舉手,「不過點到為止啊?」
諸君,是美少女打架誒,相川雨生他已經興奮起來了。
「去我家里的結界吧,點到為止。」
「就算是你的主場,我也不會畏懼的,打就打。」天河夏里氣勢不弱的回應。
「現在?」
「走。」
兩位少女就這樣一前一後,前往居民樓。
「不是,那個,要不下午再打唄,我早飯還沒吃呢?」相川雨生在後面喊道。
兩位少女沒有回應。
「天河,你給金魚的哀悼詞呢,還沒說呢?」
「我等會兒和小報告巫女的哀悼詞一起說。」
相川雨生挑挑眉,沒有跟上兩位少女,跑向便利店買早餐。
猶豫再三,又買了一桶爆米花。
◇
走上四樓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似乎是特地為自己留下的。
深吸一口氣,將爆米花和早餐放在地上,相川雨生才試探性的用手指點在門上。
「呼——」
確認沒有術法後,拿上東西,走進上櫻空風的家中,咕咚蹲在結界的門口,聞聲扭頭看向相川雨生,叫喚了兩聲。
「走,咕咚,帶你見見好戲。」換上拖鞋,走過去將咕咚拎在手里,相川雨生走進了結界。
剛邁進去半個人,青白色的光球就從耳邊呼嘯而過,隨後爆炸,氣浪將相川雨生的頭發撩向一邊。
「誤殺裁判,要扣分的啊!」他向內部的兩位少女抗議,可惜依舊無人回應。
看著手中已經嚇蔫的小狗,相川雨生又將它丟出了結界之外︰「里面太危險,你還是沒看好戲了。」
內部的空間比想象的要大一些,大概有一百平米,不過這和清明神宮的道場根本沒有辦法比較的。
看著兩邊對峙的少女,相川雨生抱著爆米花和早餐,麻溜的跑到了角落里坐著。
今天這包子的味道真不錯。
對峙只持續了一會會兒,上櫻空風漂浮至半空,手中凝聚出長弓,之前見過的十連射,這次真正的展現出來。
看來沒有听取自己的建議,變成雙槍巫女。
天河夏里表情不變,甚至還有些不屑,明明腳上沒有動作,卻在地面高速的移動著,箭矢難以命中她。
于是巫女更換了攻擊方式,改為範圍性的箭雨,天河夏里索性不再動彈,張開蔥白的手指在前,一朵術法凝聚的百合花綻開,吞噬了所有箭雨。
當閉合的花瓣再次張開時,淡藍與青白交織的箭雨,歸還給了上櫻空風。
面對來勢洶洶的反擊,發絲飛揚的巫女小姐,腳底下浮現出陣法的紋路,轉瞬間,她就突然出現在了天河夏里的背後。
凝聚的長劍——劍鋒應該是為了安全,鈍的離譜,刺入天河夏里的後背,卻與浮現出來的青色光盾,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好久沒有看過這些畫面的相川雨生,將爆米花一顆一顆丟入嘴中,目不轉楮的欣賞著。
相川雨生願意稱之為5D電影!
畢竟即使是4D電影,也不可能會因為戰斗的余波,所以要逃跑要更換位置吧。
自己就需要!也不知道雨宮千染知道了會不會羨慕自己。
「如果你留在我身上的保護措施觸發了,不用擔心,我在看上櫻和天河打架。」在這個有移動數據的結界里,躲過一次反彈偏的箭矢後,相川雨生在手機上聯系弧月鏡雪下。
「誰贏了?」
「正在看呢,可惜我現在的眼楮看不出太多的名堂出來,唉。」
隨著戰斗的持續,兩個人逐漸都不再那麼閑情逸致,也不是誰也無法奈何誰的情況,逐漸有攻擊會打到對方的身體上。
相川雨生的眼楮即使已經干巴刺痛,他都不舍得眨眼。
諸位,美少女打架,最值得期待的應該是什麼畫面?
上櫻空風沒有穿巫女服,所以現在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只是最普通的衣服,當戰斗到一定程度,兩個人的術法,難以有余力再去顧及覆蓋到衣著時,它們的損壞在所難免。
箭矢刮過天河夏里的腰側,帶走一縷布匹,相川雨生看著潔白的腰肢,忘記了咀嚼爆米花,直到它在嘴里軟化。
青白氣流匯聚的旋風,絞碎上櫻空風的長褲一角,露出光滑如玉石的雙腿,相川雨生心痛的難以閉上眼楮
「嘩——」
一個身影從結界大門里飛了出來。
趴在客廳里睡覺的咕咚,看著和自己一樣,從結界里被丟出來的相川雨生,幸災樂禍的起身圍繞著他走路,尾巴搖的很歡。
相川雨生滿臉遺憾的起身,當布料破的越來越多,兩位少女終究是意識到了這個情況,天河夏里還好,不是很介意,但是上櫻空風直接蠻不講理的將自己這個裁判趕了出去。
「你這是襲擊裁判,上櫻你輸了!你沒有格局!我宣布天河夏里獲勝!」相川雨生嘗試著重新進入,結果入口已經關閉。
「算咯,大人不計小人過。」眼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嘆了口氣,相川雨生聳聳肩,走到廚房,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下樓到自己家里又拿了一點上來,開始制作四人份的午餐——他一個頂倆。
◇
只剩下正在蒸煮的米飯,相川雨生回到客廳,站在客廳擺放的魚缸前,欣賞著原本屬于自己的金魚。
比起魚缸,上櫻空風的這個更像是一個景觀缸,里面除了金魚,還有海草、鵝卵石、小蝦等等。
「轟!」
水面從四周向內泛起漣漪,踫撞之後又散開。
不止是魚缸,相川雨生感受到地面都有了輕微的晃動。
相川雨生看向結界,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也變得認真了一點。
怎麼這麼激烈,不是說好點到為止的麼?不會是打急眼了吧?
不論是誰受到任何傷害,相川雨生都覺得不合適。
「轟!」
又是一聲震動。
相川雨生上前,結界還是有道屏障,根本推不開。
他不再猶豫,準備闖入結界,稍稍浪費一點時間,打斷兩人。
但突然,屏障消失了。
雙手還在用力的相川雨生,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
該怎麼形容呢?
左手被溫柔的包裹著,哪怕是指縫之間,也能感受到溢出的溫柔,像是軟軟的,吸了水的海綿,在手中發生著形變。
右手則是一種精致小巧的觸感,暫且不提但絕不是沒完全有,手掌曲起一個平滑的弧度,身體的柔軟和冰涼,刺激著指尖的毛孔。
疲憊的天河夏里和上櫻空風,被相川雨生撲到的這一瞬間,都詫異迷茫,而又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半跪在地上,後半身還在結界外面的相川雨生,看著眼前兩位截然不同的美少女,和自己雙手的位置之後,他觸電般的收回手。
指尖之所以有冰涼感,是因為正好滑入了衣衫的破洞中,直貼肌膚。
不過這不重要了。
當氣溫降低,夏天也能感受到涼爽的的時候,相川雨生面如死灰。
他只是想活到明天。
「汪!」身後的咕咚,搖晃著尾巴沖進了結界,叫了一聲。
隨後感覺氣氛不對,動物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下,它低垂著尾巴,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
「味道怎麼樣?」
倒掛在天上的相川雨生,看著顛倒的世界,坐在「天花板」上吃午餐的兩位少女,真誠的詢問道。
「難吃。」
「很難吃。」
洗了澡,換上新衣服的天河夏里和上櫻空風,小口小口的夾菜吃飯,但是不約而同的給出了這個評價。
忍她們這一回——說氣話,自己可以體諒。
「這麼難吃,能不能讓我嘗嘗啊。」
但是自己制作的午飯,自己沒有資格吃就算了,還要聞著香氣看著她們吃,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自己已經從剛剛開始,倒吊到現在了,看著現在的情況,還要持續一會兒,相川雨生覺得以後塔羅牌上的倒吊人,換成自己的頭像算了。
「你們動靜這麼大,我當然擔心你們啊,上櫻你又把門關了,推門的動作就是那樣的啊。」
「這個世界有很多時候就是那麼湊巧的,比如天河她敲我門的時候我正好開門,比如你們出來的時候我正好推門。」
「這不能怪誰的,要怪就怪這該死的」
好了,「世道」還沒說出來,現在嘴巴也被術法封住,連說話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剛剛結界的震動,並不是因為兩人的戰斗過于激烈,而是因為結界本身的質量問題,不太穩定,不能承受住兩個人長久的打斗。
知道這個情況後,兩個人也就放棄了分出個勝負,打算一起出去,先讓上櫻空風穩定結界。
隨後兩個人都被某位妖怪撲倒了。
不能說話,也沒有人看自己,無所事事的相川雨生,決定在腦子給自己出了一個英語題目︰
「假設你叫李華,有一天你同時模了兩個異性朋友的胸,雖然你是無意之舉,但是兩個人對此耿耿于懷,甚至把你倒掛在天花板上發泄,請你用英語寫一封信,請求她們的原諒。」
該怎麼寫才好呢?英語水平逐漸豐富些許的相川雨生,已經能夠簡單的作答了。
「,
「osorry!I「osorry!I「osorry!I「osorry!
YoursLiHua」
沒有技巧,全是情感。
真情實感,寫的真好,不知道這樣的作文能拿到幾分,自己的兩個私人輔導員,問上櫻空風已經是找死行為了,不過明天可以拿這篇佳作去問問雨宮千染。
「不打了吧?」上櫻空風用紙巾擦過雙唇,將上面若有若無的油光拭去,看向同樣吃完的天河夏里,詢問道。
「不打了。」少女搖搖頭,視線掃過一眼一臉無辜的相川雨生,臉上閃過一絲紅潤,起身後便向門口走去,同時回應,「既然沒什麼事情了,我就先回家了。」
「嗯,我處理一下結界的問題。」上櫻空風點點頭,也起身向結界的房間走去。
「嗯!嗯!唔!唔!」天上的少年想要發表他的看法。
可惜兩位少女越走越遠。
門口傳來了關門聲,巫女小姐也走進了結界里。
完了,這要被掛到什麼時候,痛苦倒是不太痛苦,但是很無聊啊——來自無神且失去靈魂的相川雨生。
鏈條解開,墜落的時候底下還有術法將其撐住。
上櫻空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把剩下的全部吃掉,盤子也你來洗。把廚房還原成一塵不染的樣子。」
「吃完就回家。」
「還有,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好 !」大罪得赦,相川雨生立刻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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