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悶的盯著手機里那條通話記錄看,的確是洛星打來的,並不是他在做夢。
可盛景淮想不明白,洛星為什麼會打電話給他。
又什麼會約他見面?
是有什麼目的?
這個女人做事一向冷靜,突然的找他,絕對是帶著目的而來的。
但他猜不到她的目的是什麼,只能獨自氣悶。
他再次從望遠鏡里看了看,洛星已經沒在院子里坐著了。
盛景淮守了一會兒也沒見她出現,估計不會再出來了,才起身下樓出門走了。
晚上有局,可盛景淮玩得有些意興闌珊的。
身側的女伴長得還不錯,是最近靠著女團選秀小火了一把的女藝人。
很年輕,剛滿十八,關鍵是個子高挑。
坊間不知何時有了一個傳言,說景瑟的老板盛景淮喜歡各自高挑且沒什麼胸部的女人。
這可讓不少平胸的女人們看到了希望,變著方的勾搭。
前兩天盛景淮還挺熱忱的樣子,今天不知怎麼了,怎麼也提不起興趣。
女人使盡了手段,也沒能討得盛景淮歡心,有些喪氣。
「盛少,你是不喜歡我今天的妝容麼?」
盛景淮搖頭。
她又問,「那是不喜歡我今天的穿著?」
盛景淮還是搖頭。
女人低頭看了看,始終找不到原因,有些苦惱的問,「那你到底不喜歡什麼?我改還不成嗎?」
這話換來盛景淮有些嘲弄的笑,他拍了一下女人的說道,「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女人一听他要送自己走,小臉一下子就垮了,「盛少,時間還早呢,我不著急回家的,而且我今天可以不回家的……」
她都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男人應該都懂的。
然而盛景淮卻好像沒听到一樣,叫助理把她送走。
「盛少……」女人做著最後的掙扎。
盛景淮的臉色卻陡然一變。
方才的玩世不恭瞬間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懼怕的嚴冷。
「我不喜歡不听話的女人。」
只是一句話,就讓人女人臉色一白,不敢在說話,乖乖的跟著助理走了。
盛景淮沉悶的喝了很多的酒。
深夜時分,他坐在車上,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到了沒有?」
助理小心的開口,「馬上就到了。」
「嗯,先帶我去一樓的浴室洗澡,洛星她不喜歡酒味。」
助理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里看了看。
盛景淮明顯是喝醉了,沒什麼反應。
那句話也是無意識從嘴里說出來的……
實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這陣子的盛景淮,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跟在他身邊的助理是最清楚不過的。
當然也看見了他的煎熬,因為洛星而煎熬。
清醒的盛景淮是不願意承認的。
……
又是一個宿醉後醒來的早晨。
頭疼,喉嚨也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人動了動,閉著眼楮喊了一句,「洛星,給我倒一杯水來,我口渴。」
回答他的,是滿室的安靜。
男人緩緩睜開眼楮,看著眼前的房間才把現實想了起來。
無意識的行為是最扎心的,盛景淮像一只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癟癟的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有信息進來。
他沒有動,只探手模到了手機才拿到面前,虛著眼楮看了一眼。
這一眼,盛景淮陡然一個激靈。
他猛然坐起身來,抓了一把頭發後才道,「差點忘了跟她見面的事了!」
到不是他不重視洛星。
他只是覺得不太真實。
不過這條信息到是提醒了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洛星也真實約了他!
盛景淮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匆匆的去洗了個澡,把自己從頭到尾都收拾了一遍。
胡子刮得干干淨淨,頭發也整理得很有型。
對著鏡子里左看看右看看,自己滿意後才一頭扎進更衣室里找衣服。
更衣室里明明那麼多衣服,可他愣是挑不到滿意的。
最後鬼使神差的取出了之前江羨給他買的那套西服穿上,這才覺得順了眼。
可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理智又制止了他的行動。
他咬咬牙,再次折返回來月兌掉了那套衣服,換上了平日里最常穿的深色西服,這才重新出門。
車子本來早早的道了,可他沒下車,就那麼在車子里抽著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看時間了。
在和洛星約定的時間過去整整二十分鐘後,他才打開車門下車,一身冷然的進了電梯。
咖啡廳里,洛星叫了一杯白水後就一直靜坐著等著盛景淮。
原本約的是十二點半,可這會兒都快一點了,他人也沒出現。
洛星到是不著急,也沒有要催的意思,就那麼安靜的等著。
在快一點的時候,盛景淮總算出現了。
他一身冷然的坐在了洛星的對面,用極為陌生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工作很忙,來晚了。」
洛星一臉的淡然,「沒關系,我能理解。」
她越是這理解,盛景淮就越不舒服。
早知道就應該讓她等上一小時,看她還能不能這麼好脾氣。
服務員過來詢問盛景淮要喝點什麼,他點了一杯冰美式。
見洛星喝著白水,就譏誚的問了一句,「怎麼?跟我離婚後,連咖啡都喝不起了?」
面對這種嘲諷,洛星依舊是一臉的淡然,「我喜歡喝白水。」
盛景淮輕蔑的哼了一聲。
洛星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這是她和盛景淮離婚後的第一次見面。
因為不敢直接用視線去打量,所以洛星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麼。
從面部表情來看,他對自己很厭惡。
這原本是她想要的結果,可真看到之後,心里又隱隱的不太舒服。
最近關于盛景淮的緋聞她也是知道的,畢竟她一有時間就去網上吃瓜,難免會看到。
微博也是很過分,看過一次他的新聞之後,就不停的給她推送有關于盛景淮的新聞。
以至于她對兩人離婚後這段時間里,盛景淮的私生活了解還挺多的。
知道他換了多少個緋聞對象,知道他去了多少地方,也知道他新簽了哪些項目……
洛星垂下眸,正尋思著自己要從哪里說起。
盛景淮卻突兀的問了一句,「你那個小白臉呢?他知道你和我見面的事嗎?」
「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夠難听的。」洛星冷然的懟了一句。
盛景淮卻覺得是她在維護暮雲澤,臉色更加陰鷙了,「怎麼?只許你們親親我我,我連提一句都不行?」
「不行,你憑什麼提?」
「憑我是你前夫!」
洛星冷笑一聲,「你也知道你只是前夫啊?我和誰親親我我牽扯不清是我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這句話再次戳中了盛景淮的痛點,他臉色變得鐵青。
「我說話很難听是嗎?」洛星被他那表情給逗笑了,「可我還不及你一半功力呢,盛景淮,咱們就沒必要在這里互相戳對方痛處了,拜托你心平氣和一點,咱們好好談一談。」
以盛景淮那脾氣,很想當面掀桌的。
他甚至連手都已經抓住桌子了。
可當他看到她那受傷的右腿時,就漸漸的松開了手。
服務員適時的送上咖啡,緩解了不少緊張的氣氛。
盛景淮喝了一大杯沒有加糖的冰咖啡,這才壓下了心里的怒火,冷峻著一張臉問,「說吧,有什麼事?」
「還記得我們當初為什麼領證嗎?」
「一場交易。」盛景淮薄情的吐出四個字。
洛星的心里被扎了一下,表面卻很平靜的點頭,「是的,一場交易。」
盛景淮看向她,沒說話。
洛星喝了一口白開水後,才繼續說道,「雖然我們的婚姻關系結束了,但這個交易應該還在的吧?」
「說吧,要多少錢?」盛景淮拿起了手機,極具嘲諷的說道。
他以為洛星是來要錢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又為何要裝清高,和他協議離婚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呢?
他眼底都是嘲笑。
洛星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她不在乎。
她甚至還能很平靜的開口,「我不要錢,也不要什麼資源。」
「那你到底要什麼?」
洛星咬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你說啊,要什麼?」盛景淮再次逼問道。
洛星臉頰莫名的紅了起來,慌張的端起水杯繼續喝水。
盛景淮等得有些不耐,黑眸緊鎖著她,實在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就……」洛星想著都已經邁出這一步了,要不一鼓作氣說了吧。
話還沒說完,盛景淮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斷了洛星的話。
他看了一眼手機,見上面的備注名後不耐的掛了,然後再問江羨,「快點說我趕時間。」
「就是……」洛星再次開口。
可盛景淮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洛星也看到了他的備注名。
平胸13號。
洛星,「……」
他黑著臉極其不耐煩的接起了手機問,「你有事?」
打電話的是昨晚的女人,她嬌滴滴的說道,「盛少,你在哪里呀?我來你辦公室怎麼沒見到你?我都想你了。」
盛景淮這會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旁的洛星也听見了電話里的聲音,她頓了頓,有些尷尬的說道,「要不你先去忙吧。」
這個忙字,一語雙關。
盛景淮俊臉一黑,「你不是有話要說?」
「算了,不重要,你先去忙吧,我也耽誤了不少事了。」
洛星知道自己打退堂鼓了,雖然她也挺瞧不起自己的。
這讓盛景淮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氣得不輕,「你把我當猴耍?洛星,誰給你的勇氣?」
洛星閉著嘴不說話。
盛景淮真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最後氣鼓鼓的轉身離開了。
確定男人走了,洛星才拍著胸口說道,「我真是太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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