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我死麼？」楊岩平靜道。
這話一出，對面安靜了片刻。
「哦，不想，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楊岩露出了笑容。
「我既然能夠推測出你就是雇佣殺手，想殺我和殺了林曉曉，王英，讓你兒子勸你回來自首的人。
就有辦法找出證明你身為幕後主使者的證據！」
「是麼？不如你找找證據，說服我。」
「你很自信，是不是有人教過你？」
「你可以猜一猜。」
「應該讓我說對了，我想想。
你之所以想要殺我，這麼想我死。
是因為林曉曉跟你聯絡的時候，跟你說過。
你擁有的錢，未來都會是陳科的。
只要她和陳科不離婚，等陳科繼承了所有錢，她身為妻子，一樣可以分一半。
甚至說過我很能打，你要是不同意，她會讓我去你家，威脅你是麼？」
「你的想象力不錯！」
「你雇佣的三個殺手中有一個是高手，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我的厲害，你不會找一個這樣的高人！」
「是吧。」
「你讓雇佣的殺手，找遍了林曉曉房間。
最後一把火燒掉了林曉曉房間中的所有東西，是不是想要找到可能存在的離婚協議書副本。
等等，如果離婚協議書存在，就代表你和林曉曉達成了協議。
你肯定和林曉曉不止聯系了一次兩次，才能達成這樣的協議。
那麼你跟林曉曉聯系所用的是不是手機？手機里面的聊天記錄，能不能作為證據？」
「你非常聰明，我也不笨。」
言盡于此，楊岩明白了。
「只通話是吧，或許林曉曉手機里面有林曉曉的錄音。
就算手機被毀掉了，也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說到這里，趙森立馬進了審訊室，讓人詢問殺手手機在哪。
「可能吧，不過就算有錄音。
你也只能證明，我和林曉曉之間有過聯絡。
知道我和她，有過交易。」陳科父親冷靜的說道。
「恩，不急，我們接著說。」楊岩頓了頓。「雇佣兩位殺手的錢，我想你應該是通過賬戶轉賬轉出。
如果我們問你錢去哪了，你可能會說你是被騙子騙走了錢。
這一點只有通話記錄，沒有通話錄音，也沒辦法證明。
而且這種事情在中年人中發生過很多次，不足為奇。」他思索著說道。
「是的。」
楊岩模了模鼻子，他不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一陣窒息。
他們清楚，楊岩是在跟一個狡猾的人做思想戰斗。
他們不清楚，在楊岩眼中。
陳科的父親身處與老家，又沒有和警官交鋒的記錄，不可能是如此狡猾的人。
最狡猾，聰明的人，其實是站在陳科父親背後，聯絡殺手的中間人！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說，我听著。」陳科的父親似乎一點都不急。
他也沒理由急，因為楊岩所說的證據，並不能夠定他的罪。
對方也很自信，自己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定他罪的證據。
「兩個雇佣殺手沒有見過你，不認識你是麼？」
「差不多。」
陳科父親說的言語模稜兩可，就算楊岩錄音，也不能當做重要的證據，對方很清楚。
「沒有見過你，說明你們之間還有一個中間聯絡人。
這個人，可能身處與東南國度，不再國內。
可你卻十分信任的付款給了對方，讓我想想，我一開始認為是陳科雇凶殺人。
但很快我排除了他，因為他沒錢，為人也老實，要殺人早該動手殺人了，沒理由等到今天。
第二他這樣老實上班的年輕人，不太可能認識東南國度的人，也很難找到這類人。
那你這樣身處與老家的中年人，如何能夠找到信任的殺手，怎麼認識對方呢？
而且你通過雇佣殺手的中間人，一定讓你信任，甚至于熟悉，你才會听他的，按照他說的做，才會把錢轉賬給對方。
你以前是不是認識他？
他是不是你老家出去的人，這才讓你信任，讓你付錢。
同時信任他教會你，如何不留下痕跡。」楊岩說道。
對面沉默了！
「張順，馬上調查陳科父親老家的所有人，包括他的親戚，朋友。
同時訊問出，他們老家去東南國度……」
「等等，不用查了，我認罪。」陳科的父親忽然說道。
「我會在當地的警官處自首。」
隨後陳科的父親說道。
「能不能把手機給我兒子，讓我跟他說兩句？」
「可以。」楊岩將手機遞了回去。
陳科接過手機，忍不住哭了起來。
「爸，你……」
「兒子，爸不將我中獎五千萬發財的事情告訴你，就是為了防著林曉曉回來要錢。
誰知道日防夜防，仍舊沒防住，讓她知道了。
她聯系我，跟我要兩千五百萬，我假裝同意，實則是為了得到她的住址，讓人殺她。
現在好了，她人沒了。
傷害過你的人，也沒了。
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爸會承擔一切，你以後好好生活。
剩下的錢在你媽媽那里，她會給你。
記得對我孫子好一點，以後擦亮眼楮，找個好女人。
或者別結婚了，拿著錢隨便玩。
你太老實了，容易被騙！」
「爸，我知道了。」陳科泣不成聲。
張順走過來，跟楊岩說道。
「我剛打電話問了幾個律師事務所，林曉曉確實做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其中有關于分兩千五百萬的事情。」
「恩。」
趙森走近了。
「林曉曉的手機被他們丟入了河內，我讓人去找了。」
「好，你聯系一下陳科老家當地的警官處，告訴他們陳科父親的情況，讓他們注意。」楊岩提醒道。
「我馬上去。」
警官處內的人都忙了起來，楊岩看著陳科的女兒，兒子到了陳科身旁，安慰著陳科。
「陳科的父親重男輕女，給他孫子買好衣服，給他孫女買普通的衣裳。」周佩抱著雙臂走來說道。
楊岩沒出聲。
「林曉曉太貪了，要是少要一點錢，也不會落到那般下場。
真不知道她從哪知道陳科父母發財的事情，連陳科都不知道，她哪知道的。」周佩不解。
「你知道麼？」
她轉頭問楊岩。
「孩子。」楊岩吐出了兩個字，向著警官處外走去。
周佩一愣。
「陳科的兒子告訴的林曉曉？」
她趕忙追上了楊岩。
「為什麼啊？」
「想要他們的母親回來吧，只是……」楊岩沒說完，他收起了心口掛著的特邀顧問牌子。
「送我回家。」
周佩點頭。
「好。」
一路上周佩沉默不語，楊岩的推測讓她一時無聲。
好久才緩過來，臨近楊岩小區門口的時候她問道。
「陳科的父親為什麼最後沒等你說完就認罪了？」
「可能因為他聯系的中間人，對他很重要吧。
是親戚，或者是恩人，他不願意連累對方。」
車輛停下，楊岩下了車。
「謝了啊。」
「不客氣。」周佩開車離開。
楊岩走入了小區，路上遇到陳婆婆跟她照常打了招呼。
騎上了他的電動車，直奔孫大海家。
天色已晚，他該去孫組長家赴約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