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跑過的地方一片塵土飛揚。
從沒見過馬車跑這麼快,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一直到進京城的時候,馬車的速度也絲毫不減,一直來到惠民醫院的門口。
「快去叫丁院長!」袁興沖著醫院的前台大喊。
看著渾身是血的瑞王,丁瑞直接讓人將他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燈開起,蘇若雪一行人在外面焦急的來回踱步。
「小姐,要不要我先回底通知王爺一聲?」袁興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王爺還不知道呢。
「………」她猶豫了一會兒。
「你還是進攻先稟報皇上吧!」
那男人知不知道現在無所謂,眼下還是通知一下皇上為好。
雖然他們現在逃出來了,但是那邊還是需要有人去處理的。
如今楚風文昏迷不醒,有些話也只能她代傳了。
「是,」袁興應了聲離開了。
此刻的皇宮里,楚風曄向皇上匯報完抓捕神秘人的事情之後。
發現皇上的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父皇可是哪里不舒服?」他問。
「唉!」皇上嘆了一口氣。
不知怎的,今早起來朕心慌得很,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似的。
打今兒個早起一睜眼,這心里就沒來由的慌亂。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總有一種要出事了的感覺。
「………」男人皺了皺眉。
「許是最近父皇太過操勞了!要不請太醫開張方子調養調養?」
「哦,那倒不用,你且先退下吧!」皇上擺了擺手。
「是!」男人轉身剛要走出去,迎面差點撞到德公公。
「禹,禹王,老必奴失禮了!」德公公一臉的焦急。
「………無礙,」男人眉頭微皺,德公公向來做事穩妥。
如今慌張成這個樣子,想來一定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皇上也是這麼想的,便問道︰「為何如此驚慌?」
此刻,皇上心里不好的那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回皇上,瑞王的隨從江達有急事想面見皇上。」德公公來到皇上的面前。
剛才听到江達和他說的事情之後,這會子腿還不好使呢。
要不然也不會差點撞到禹王。
「快宣!」皇上一臉的凝重。
心里的那種不安感愈發的強烈,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我家王爺中了敵人的埋伏,如今只身困在了青石嶺,
請皇上準許屬下帶兵前去營救,遲了怕是王爺就回不來了!」江達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跪在皇上的面前急得不行。
回來這一路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也不曉得王爺現在怎麼樣了。
皇上听了之後,倏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什麼!」
他頓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整個身子向後栽了下去。
楚風曄快速來到近前,扶住了皇上,「父皇!」男人一臉的擔憂。
不光是擔心父皇,也擔心楚風文那家伙。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向了江達。
「回禹王,今早我們奉皇上之命去青石嶺剿匪,原本說是幾十人的,不曾想到了之後才發現匪徒不止千人。
我們當時就帶了二百人過去,王爺不想我們枉送了性命,
甘願一人留下,這才讓屬下們苟活了下來。
皇上,求您下旨讓屬下帶兵去救王爺吧!遲了怕王爺就,就……」江達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皇上的心都揪成了一團,渾濁的眼楮泛著水霧。
身旁的楚風曄也是牙根緊咬,明顯這是遭了人的暗算了。
「父皇,兒臣願帶兵前往!」男人一臉的堅定。
盡管看那家伙不順眼,但也僅限于不喜歡他和自己的女人太親近。
還不至于狠心到不顧他生死的地步。
「好,你即刻帶一萬精兵前去營救。」皇上的聲音有點顫抖。
江達一听,眼里頓時放出了亮光。
「是!」
「謝皇上!」
二人正要匆忙出門,迎面再次差點撞到德公公。
和之前不同,盡管德公公還是焦急的樣子,但臉上帶著一絲的喜色。
「皇上,禹王妃命人稍話來了,說瑞王此刻正在惠民醫院搶救呢!」
當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德公公也是高興不已。
這才不敢耽擱,直接沖了進來。
原本正要去救援的楚風曄和江達听了,腳下的步子一僵。
都是一副錯愕的表情。
皇上亦是如此,「你是說瑞王他已經救回來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德公公。
「是,皇上,那人就在外面候著呢。」
「快傳!」
「是!」
很快,德公公將袁興帶到了皇上的面前。
「草民袁興拜見……」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已經沒了耐心了。
他迫切的要知道事情的原委,要知道瑞王現在的情況。
「是,我家小姐從感應寺回來的路上,踫到了受傷的瑞王,已經將他送到了惠民醫院。
此刻正在搶救,特意命草民過來給皇上送信。」
這是出門時大小姐交代要這樣說的。
盡管不明白為何大小姐要讓他這樣說,反正向來是對大小姐的話無條件服從。
只要按照大小姐說的即可。
幾人面面相覷,雖心中有懷疑,但一時也找不出問題了。
皇上再次坐到了龍椅上,臉上的氣色稍好了一點,「那瑞王現在情況如何?」
「回皇上,瑞王受傷很重,草民來時還在搶救呢!」
皇上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擔憂之色。
這孩子一個人和那麼多人交手,想想心里就是一陣陣抽痛。
「父皇莫要擔心,兒臣這就去瞧瞧。」
「也好!」皇上點了點頭。
楚風曄一離開皇宮,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惠民醫院。
這一路他都是眉頭緊鎖,怎麼會那麼巧。
竟然讓那女人撿到了受傷的瑞王。
如果沒記錯的話,從感應寺回來,要想路過青石嶺,可是要繞一段路的。
並非像袁興說的那樣是順路。
心里一個個疑團升了起來。
如今唯有見到那女人,才能知曉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馬車停在了惠民醫院,楚風曄闊步走了進去。
「王妃現在何處?」他看向了前台導診。
「回王爺,王妃正在三樓搶救室。」
男人快步去了三樓。
剛一上三樓就看到走廊里正焦急踱步的女人。
「王爺,」她迎了過來。
「瑞王怎麼樣了?」男人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
一看這女人焦急的樣子,想來情況應該不怎麼樣。
「已經進去快一個時辰了,具體還不知曉。」她一臉的焦急。
那男人推進去的時候渾身是血。
到底是哪里受傷都看不清楚。
看著他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樣子,想來傷應該很重。
「你怎麼會踫到瑞王?」楚風曄目不轉楮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哦,我回來路上踫到的。」女人的神態明顯的頓了一下。
已經被男人清晰的捕捉到了。
這女人一定是在撒謊。
眼下這里還有別人在,男人選擇放棄追問。
想著等她回去之後,再好好的問問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等的人心急如焚。
一個個臉上都是愁雲慘淡的樣子。
終于,三個時辰過後。
丁瑞才從里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眾人圍了過來,眼巴巴的望著他。
丁瑞摘下了口罩,吐了一口氣,「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眾人一听,緊繃的弦算徹底的松了下來。
算那家伙命大,弄得渾身是血還能活下來。
「哦對了,都傷哪兒了?」她問。
「瑞王的傷遍布全身,不過幸虧穿了防彈衣,內髒並沒有受傷。」
「內髒沒受傷!那你怎麼在里邊呆了這麼長的時間?」蘇若雪一臉的不解。
瞧那家伙一身的血,又陷入了昏迷,還以為哪個內髒給捅破了呢。
丁瑞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難不成王妃以為我在里面玩呢!
瑞王的脖子後面受到了重創,導致顱內出血才引起的深度昏迷,不過瘀血我已經給清出來了。」
再加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哪個不得處理。
老大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里面偷懶呢。
「丁院長多心了,我不是那意思,」她訕笑。
等楚風文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時候,幾乎又被包成了粽子。
看著楚風文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蘇若雪怎麼可能放心。
「王爺你先回去吧,這里由我守著就可以了。」她看向了男人。
「………」
這死女人是真的沒把他當回事兒。
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說要陪著另一個男人。
男人的臉立刻黑了下來,手緊了又緊。
盡管曉得這女人是不放心這家伙,但心里听著就是不爽。
「這里有本王守著,王妃還是回府吧!」
一看這狗男人一張臭臉,就曉得他定是又想歪了。
真是服了這古代的男人。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護理好呢?」
這狗男人向來都是讓人家伺候慣了。
要讓他來護理楚風文,還真的有點信不著。
「若本王護理不好的話,難不成你一個婦人就能護理好了?」男人怒了。
這死女人一再的挑釁她的底線。
嫂子護理小叔子也不怕人傳閑話,這女人說話也不過過腦子。
見屋子里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江達趕忙來到近前。
「屬下替我家王爺多謝禹王和禹王妃了,這里有屬下即可,無需再勞煩二位了。」
若再這麼爭執下去的話,他毫不懷疑,一場戰爭即將開始。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目光再次落到了江達的身上,「既然這樣,好生照顧你家王爺,我明日再來看他。」
蘇若雪氣呼呼的走在了前面。
男人也一臉不高興地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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