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關鍵時刻起作用

徐大龍和趙剛乘車返回馬武山軍分區司令部,在路上二人統一了口徑。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同意上級的要求,否則的話,馬武山軍分區領導干部集體辭職。

回到了軍分區司令部之後,徐大龍和趙剛就看到了司令員,跟司令員一起來的還有參謀長。

兩人上前立正敬禮,不過態度比以前冷澹了不少。

司令員看著徐大龍和趙剛,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看樣子你們的情緒不小啊。」

徐大龍和趙剛一起說道︰「報告司令員,我們沒有情緒。」

他倆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說話的腔調明顯的是不高興。

參謀長也笑了起來,說道︰「過來的時候我還跟司令員說呢,在馬武山軍分區,徐大龍和趙剛覺悟最高,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看起來還是司令員說得對,你們這兩個家伙就是不高興,嘴撅得都能拴頭驢了。」

臨來的路上,趙剛已經跟徐大龍商量好了,這次由自己先來打頭陣。畢竟論關系還是徐大龍跟司令員他們更親近,那就首先由自己來唱白臉,然後徐大龍再唱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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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說道︰「司令員,參謀長,你們都看出來了,實事求是地說,我們就是有情緒。不敢說別的,若論對咱們八路軍的貢獻,我們馬武山軍分區所做出的努力,恐怕其他任何軍分區都比不了。

上一次直接從我們這里調走了4萬人馬,我們也沒有說什麼,為了支援大局,愉快地執行了上級的指示。如今我們這里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了,眼看著歷城方向大戰在即,兵力本來就不夠用,還特地向晉綏軍358旅借了兩個團。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從我們的根據地里抽調三個團,接下來這個仗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打了。我個人的意見,反對再從馬武山軍分區抽調兵力。」

司令員說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這里的情緒了。原本我認為李雲龍那小子愛尥蹶子,張大彪肯定是不高興,徐大龍也會有情緒,沒想到你趙剛的態度看起來更加堅決啊。」

趙剛這次也豁出去了,他說道︰「報告司令員,我們的確有情緒。我覺得李雲龍說得有道理,我們馬武山軍分區就是會下金蛋的雞,雞蛋上級說收走就收走,可是現在不能把老母雞也給抱走啊。

如今我們這里兵力已經捉襟見肘了,如果再抽調三個團,不僅歷城方向的作戰無法取勝,已經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根據地恐怕也會丟掉的。上級要抽調部隊加強呂梁軍區那邊的根據地,那邊的根據地重要,難道我們這里的根據地就不重要了嗎?

在各個軍分區里,馬武山軍分區的根據地面積最大,為上級貢獻的物資、武器裝備也最多。如果放棄了馬武山根據地,對這一帶抗戰的大局更加不利。

我建議不僅要保留馬武山軍分區的部隊,還要進一步加強部隊的建設,只有這樣才能夠為抗戰大局做出更多的貢獻。」

趙剛的情緒有些激動,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別看趙剛表面上文文質彬彬的,其實骨子里十分剛強,這一次是把趙剛給惹急了,他也豁出去了。

司令員和參謀長對望了一眼,沒有理睬趙剛。

司令員對徐大龍說道︰「徐大龍,你說說,你對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態度?」

徐大龍和趙剛原本商量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含湖,必須首先要把自己的態度表明。

徐大龍說道︰「報告司令員,我跟趙鄭委、李司令員和張參謀長的意見是一致的。如今歷城方向大戰在即,我的兵力都不夠用,更別提再抽調走三個團的部隊了。假如那樣的話,根本無法擋住日軍的進攻。

不僅如此,還會破壞團結抗戰的大局。我們軍分區因為缺乏兵力,還請晉綏軍358旅抽調兩個團的部隊來配合作戰。

假如咱們八路軍的部隊撤走了,人家晉綏軍會怎麼看?人家會認為咱們是要拿他們來擋子彈,犧牲他們來保全咱們自己的實力。這樣的話,會嚴重影響兩軍之間的合作,影響極其惡劣。因此我不同意從馬武山軍分區抽調部隊。」

司令員仍然沒有表態,他問道︰「除了這些,你個人是個什麼態度呢?」

徐大龍說道︰「作為一個八路軍的戰士,我當然是服從上級的決定的。但是我認為如果上級的指示不合理,我還是要提出自己不同意見的。

馬武山軍分區為上級做的貢獻最多,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也不能柿子撿軟的捏,欺負人專挑我們。上一次抽調走了那麼多部隊,對于整個根據地軍民的士氣是個極大的打擊,如果這一次還這麼干,誰還想再訓練新的部隊?馬武山軍分區軍民的士氣,恐怕會徹底瓦解。人心散了,今後這工作就很難開展了。」

看到徐大龍和趙剛一肚子怨氣,參謀長說道︰「你們這兩個家伙都是這個態度,李雲龍那個家伙恐怕態度更加惡劣。行了,也不跟你們繞彎子了,跟你們交個實底吧,其實司令員和我也不贊成上級的這個命令,今天過來就是找你們商量,要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向上級匯報,爭取取消上級下達的這個命令。」

听到這里,徐大龍和趙剛都松了一口氣,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

徐大龍陪著笑臉說道︰「我就說嘛,司令員和參謀長做事向來公平,怎麼可能支持這樣不合理的事情呢。有了你們兩位首長撐腰,這下我們就放心了。」

司令員笑道︰「你小子現在說這便宜話,剛才看你和趙剛的態度,瞪著眼楮好像要吃人似的。李雲龍那小子恐怕在背後也沒少罵釀吧?」

徐大龍說道︰「您老人家也別生氣,我們現在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小鬼子集中了五六萬兵力馬上就要發起進攻了,換成誰能不著急呢?」

司令員點頭說道︰「你們說的有道理,我和參謀長過來就是要了解這里真實的情況的。有些事情必須要跟你們說清楚,這一次上級調動的部隊可不僅僅是你們馬武山軍分區,其他的地方也有不少部隊進行了調動。

我和參謀長是不贊成再從你們這里抽調部隊的,但是必須給上級一個合理的理由。」

徐大龍由衷地說道︰「謝謝司令員和參謀長了,還是你們對我們體貼。有你們這樣的首長撐腰,今後我們就放心了。」

參謀長笑道︰「行了,徐大龍,你也就別拍馬闢了。現在你和趙剛就把你們根據地的情況,全面匯報一下,寫出一份材料來。司令員和我會向上級如實地進行匯報的,也會積極為你們爭取,保留你們的部隊。」

徐大龍和趙剛如實地把馬武山軍分區的情況向司令員進行了匯報,並且在兩位首長的指導下,說明根據地這里的敵情嚴重,無法抽調部隊。而且考慮到與晉綏軍之間的合作關系,不適宜抽調部隊。

這兩個方面是重點,然後又列舉了其他幾條不適合調動部隊的理由。

司令員和參謀長覺得差不多了,就拿上材料準備離開了。

參謀長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全力去爭取的,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空著手去向上級匯報,說你們有困難。因為任何一個單位要抽調部隊,他們也都會是這麼匯報的,這樣的說服力恐怕還是有些不夠。部隊可以不抽調,是不是在其他的方面向上機做一下表示?」

徐大龍馬上反應過來,忙說道︰「參謀長,這個請放心,我們願意上交10萬大洋和一個團的日械裝備。」

司令員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最好。有了這個態度,我們回去也好說話了。」

司令員和參謀長走後,張萬和發來了電報,說關于上級要從馬武山軍分區抽調部隊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他不僅向上級進行了爭取,還專門找了呂梁軍區的領導,要求他們不要向上級請求從馬武山軍分區抽調部隊,後勤部會對他們進行關照的。

張萬和這實際上就是在對呂梁軍區進行微協,假如呂梁根據地不配合的話,今後他們要想從後勤部要東西,恐怕就會十分的困難了。

趙剛笑道︰「張部長還算是有良心的,咱們沒有白替他做那麼多事情。在這關鍵時刻,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

送走了司令員和參謀長,徐大龍和趙剛終于放下心來,趕忙發電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李雲龍和張大彪。

听說張萬和這次出了不少力,李雲龍打趣地說道︰「張萬和這家伙這次表現還算不錯,不愧是咱們馬武山軍分區的女婿。關鍵時候要是頂不上去,勞子可跟他沒完。」

張大彪笑道︰「團長,你說這話會不會臉紅啊?以前我記得你總是說張萬和那家伙如何如何貪心,總是跟咱們要東西。看來還是大龍兄弟有遠見,每次都滿足了後勤部的要求,關鍵時刻可就派上用場了。」

李雲龍笑道︰「還是大龍兄弟關鍵時候頂用。這小子會辦事,無論是司令員還是張萬和都給他面子,說實在話,我總覺得司令員這次幫忙,在很大的程度上也是看在徐大龍的面子上。假如我去跟司令員說,恐怕未必能夠說得成呢。」

張大彪笑道︰「說來說去,還是團長你的功勞,大龍兄弟畢竟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這份功勞當然也要算在團長你的身上。」

李雲龍笑道︰「大龍兄弟真是沒得說。不過這一次老趙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實在是想不到他一個白面書生在司令員和參謀長面前,居然也能夠那麼硬氣,說實在話,我是越來越喜歡老趙了。」

張大彪笑道︰「不是我說你,還是趙鄭委說得對,你翻臉比翻書還快,當初你是怎麼擠兌人家趙鄭委的,你難道都忘了嗎?」

「張大彪你個混小子!再敢胡說八道,看勞子不揍你。」李雲龍假裝生氣,呵斥道。

張大彪根本不怕他,笑道︰「要論打架你打不過咱老張。」

一場虛驚過後,徐大龍、李雲龍等人繼續準備應對日軍的進攻。

徐大龍、李雲龍、張大彪等人仔細地分析了日軍進入山區可能經過的路線,命令特戰大隊派出了六個偵察小組守株待兔,以便掌握日軍行動的情況。

日軍經過了充分地準備,筱冢義男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接到命令後,日軍各部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廣田弘毅率領著第220聯隊率先出發,去切斷陽城縣通往歷城縣的公路交通線。

廣田弘毅和聯隊長等人事先經過研究,他們舍棄了西北方向便于進山的幾條道路,先向南走了75公里,夜間繞道進入了山區。

這天上午,馬武山軍分區後勤部運輸隊的一支車隊,運送糧食和其他生活物資途經陽城縣進入山區,前往歷城縣。當他們行駛到六號山的時候,突然遭遇了日軍的襲擊。

擔任掩護任務的一個連的八路軍官兵以及運輸隊的30多名官兵奮起反擊,終因寡不敵眾,全部壯烈犧牲。

大批的生活物資被日軍繳獲,12輛載重卡車被日軍原地炸毀,公路徹底被堵塞了。

發生戰斗的地方位于六號山區的中間位置,距離歷城縣和陽城縣都比較遠。這里發生的情況徐大龍、李雲龍等人一時之間還沒有發覺。

趙剛是知道這支運輸隊到達歷城縣的時間的,到了預定的時間,看到運輸隊還沒有過來,他就又等了半個小時,仍然沒有看到運輸隊出現。

他擔心會出問題,于是就給孫德勝打了電話,讓他派出一隊騎兵沿著公路前去尋找這支運輸隊。

騎兵大隊一個班的戰士沿著公路向陽城縣方向搜索前進,他們足足行進了近一個小時,仍然沒有發現運輸隊的蹤跡。他們知道運輸隊肯定是出了問題,為防備敵人的襲擊,騎兵大隊的官兵們拉開了距離,繼續沿著公路向前搜索。

在接近六號山的時候,他們看到前方冒出了濃煙,空氣中還散發著一些汽油的味道。

他們斷定運輸隊肯定是出了問題,但是他們也不敢再繼續向前搜索。他們在公路上停了下來,架起電台向趙剛進行了匯報,然後派幾名戰士下馬去攀登公路兩旁的山頭,希望能夠居高臨下看到前面的情況。

日軍佔領了六號山之後,又在相鄰的幾座山頭派駐了人馬。騎兵大隊官兵們的行蹤已經被日軍發現了,日軍沒有暴露目標,希望也能夠將這一個班的八路軍騎兵也全部消滅。于是他們就派出了部隊從山 的後面向西北方向行進,希望能夠截住公路上的八路軍。

三名八路軍戰士向山頂爬去,日軍的指揮官看到他們爬上山來,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暴露了,于是吩咐手下的士兵做好戰斗準備。

三名八路軍戰士知道這一帶肯定有日軍,他們上山的過程中,三個人的位置很分散,以避免被日軍全部消滅。與此同時,他們端著槍,子彈上膛,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狀況。

就在八路軍的戰士們快接近山頂的時候,突然听到上面有動靜,仿佛是有人踩到了石塊,石塊向山下滾動的聲音。

在八路軍部隊的編制當中,一個戰斗班在作戰時通常又分為幾個戰斗小組,在這個三名八路軍戰士當中的小組長听到了響聲,判斷山頂上一定是有日軍在埋伏他馬上命令另外兩名戰士趕緊撤退。

日軍的指揮官看到八路軍戰士們發現了他們,立刻下令開火。在山頂上的日軍少說也有一個步兵小隊,他們十幾個人為一組,分別朝著三名八路軍戰士開槍。由于距離比較近,再加上日軍槍法本身就很好,三名戰士來不及撤退,全部中彈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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