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能找到辦法打破屏障。」康納走到加百列的面前對他說。
「這就是撒旦的力量啊。」加百列看著前方,盡管那里看似什麼都沒有,但是卻有的的確確存在著一道無法穿過的屏障。
他已經嘗試了幾乎所有的方法來打破屏障,但就算是憑借他現在的力量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件事情已經讓加百列覺得夠頭疼了。
「他想把我們全部阻隔在外面嗎?」康納問,「真是奇怪,以他的力量應該不需要這麼做吧?」
康納的話一下子提醒了他,說的沒錯,以撒旦的力量應該是會選擇直接和他們交戰,怎麼可能還需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
一定有一個答案,對,現在的撒旦絕對沒有他們所預想的那麼強大,他還不能夠完全匹敵他們,他是在拖延時間,為了讓自己的力量重新恢復嗎?
「一定要盡快打破這道屏障。」加百列皺著眉頭說,「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就對我們越糟,當他完全恢復力量的那一刻,我們的勝算就會非常小了。」
「我們還在尋找其他的方法。」康納勸慰他道,「就像你說的他現在的力量還沒有恢復,那麼這道屏障一定是可以被打破的!」
「是啊。」加百列抬頭看向了血紅的天際,不知怎麼的,今天他感覺自己的心里格外的煩躁,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呃!」貝利爾一下子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打翻在地,他痛苦地捂著胸口,這種灼燒般的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了。
「喂,你怎麼了?」剛從外面回來的米勒一眼就看到了貝利爾,他趕忙跑上前去詢問。
「那家伙已經復活了!」貝利爾抓住了米勒的雙肩,「他現在正在呼喚我,呼喚所有的惡魔們!」
「快點躺下。」米勒趕緊將貝利爾扶到了沙發上讓他躺下,看著滿頭是汗的貝利爾,米勒終于切身明白了撒旦的恐怖。
「他已經知道我還活著,所有惡魔的生死他都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只要我還活著,他就會用他的力量呼喚我。」
「不要再說話了。」米勒關切地說,「還是多保存體力吧,看樣子這種痛苦應該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恐怕我不能和你一起行動了。」貝利爾苦笑道,「等他發現了我沒有回應他的呼喚,那麼地獄的追兵就一定會來的,到那個時候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完不成了。」
「我才不在乎呢。」米勒笑了笑,「既然那個時候你同意了與我一起行動,那麼你現在就是我的同伴,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地獄的追兵的。」
「米勒。」貝利爾看著面前的米勒說,「根據我曾經知道的事情,你應該並不在乎所謂的同伴才對,既然如此,現在的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說的沒錯。」米勒低下了頭,「我呀,曾經有過兩個可以稱得上是同伴的家伙,但我從來沒有承認過,直到他們離開之後,我才真正明白了呀。」
「原來一直以來我都不過是在孤身戰斗,我其實很討厭孤獨的感覺,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迷失了戰斗的方向。」
「從前的我只是想要站在勝者的那一邊,所以對其他的一切都是冷眼看待,但是那兩個家伙卻告訴了我未來要由自己創造,可惜我明白的是有些太晚了。」
「現在還不晚。」貝利爾雖然很虛弱,但他還是努力做出了一個微笑。「你和我很像,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我們曾經都是同一類人。」
「你也是嗎?」米勒問。
「對啊。」貝利爾回答,「總是認為其他的一切和自己是不相關的,我也不相信任何人,直到我僅有的一個朋友在我的面前逝去,我才發現過去的自己是多麼可笑地活著。」
「那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吧?」米勒靠著沙發坐到了地板上,「沒想到你居然和我一樣,這也許就是命運吧。」
「或許吧。」貝利爾說,「我很高興你能作為我的同伴,至于撒旦,我已經準備好面對最糟的那個結局了。」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米勒站起身來,「我會和你一起將他們擊敗,我在這里向你承諾。」
「我知道你一定會的。對了,現在你已經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了嗎?」
米勒知道貝利爾所指的他們是誰︰「已經確定大致的方位了,但我還要做最後的準備,因為他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對他們一定要謹慎。」貝利爾用手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我希望地獄的追並能夠來的稍微晚一點,因為我還想要親自與你一起打倒那些家伙。」
天堂,黑牢之中。
拉斐爾目光呆滯,他已經記不清楚究竟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了,現在的他精神已經時刻在崩潰的邊緣。
在剛被關進黑牢的時候,拉斐爾幾乎每天都在大聲喊叫著,起初還有厲聲訓斥讓他不要喊了,到後守衛們干脆就不理他了。
拉斐爾這才親身體會到了黑暗中的孤獨是多麼的讓人恐懼,怪不得路西法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瘋,因為這完全讓人無法忍受。
時間的觀念首先開始消失,因為在這片黑暗當中拉斐爾根本不知道是白天或黑夜,剛開始他還能通過送飯的守衛知道時間,但很快就開始對這一切感到意識模糊了。
他分不清吃的到底是早餐或是晚飯,守衛們也不會回答他的任何問題,這種折磨太痛苦了,拉斐爾甚至有過想要直接結束生命的念頭。
但最讓他感到驚恐的是睡眠,拉斐爾幾乎從來沒有安穩地睡過一個小時,他每一次都是尖叫著從噩夢當中醒來。
他們到了那些被他殺死的天使軍戰士們,他們眼中充斥著憤怒,他們追趕他、攻擊他,到最後十分冷酷地處決了他。
每次只有一想到自己是待在曾經關押過他們的黑牢內,拉斐爾便回感覺到一陣顫栗。
「那位大人一定會來解救我的!」拉斐爾經常喃喃自語道,「沒錯,我為那位大人做了那麼多,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他一直都在期盼著,但直到听到侍衛們談論加百列率領天使軍出擊為止,這一切都還只是他的妄想罷了。
拉斐爾覺得自己已經絕望了,他注定一輩子要待在這黑牢中,他甚至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加百列,我要殺了你!」拉斐爾有時候會突然大喊道,「你給我等著,只要我從這里出去,我一定會親手了解了你!」
一開始守衛們還會走到牢房前提醒他閉嘴,到後來他們干脆把他說的話完全當成一個笑話了。
「有本事你就先出來。」守衛們嘲笑著說,「否則就趕緊閉嘴,真是不知道加百列大人為什麼還要讓你活著,照我說就應該直接把你處死!」
拉斐爾也不知道為什麼加百列會讓自己活到現在,要知道自己可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
在他剛開始被關進黑牢時,加百列第一時間就來到這里向他問詢︰「拉斐爾,如果你還念在我們曾經是同伴的份上,就請回答我的問題吧!」
拉斐爾選擇了緘口不言,無論加百列用多麼真誠的話也沒有辦法讓他開口,到了最後,加百列也只能無奈地選擇離開。
那個時候的拉斐爾居然有了一種復仇成功的快樂︰雖然我失敗了,但你也永遠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我很遺憾,拉斐爾。」加百列在臨走之前對他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選擇這樣,但至少我還記得你是我曾經的同伴,我不會殺你的,你就待在這里吧。」
現在的拉斐爾多麼希望那個時侯加百列選擇殺了他,因為他已經完全無法忍受現在的情況了。
這條道路是他自己選的,拉斐爾卻並沒有覺得後悔,他相信自己所選的道路並沒有錯,現在不過只是遇到了一些挫折罷了。
在一片恍惚之中,拉斐爾的意識被龐大的力量拉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人類?」拉斐爾看清面前的來者,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並非是一個人類。
來者穿著漆黑的盔甲,帶著一定造型精美的黑色頭盔,頭盔上紋刻著蛇的圖案,那條蛇的眼楮是如此的冷酷,以至于讓拉斐爾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做的很不錯,拉斐爾。」來者笑著說,「我已經听到了你的祈求,現在就讓我來幫助你月兌離這牢籠吧!」
「您是撒旦大人嗎?」拉斐爾一下子跪倒在地,他的臉上露出了萬分驚喜的神情。
「沒錯,我非常欣賞你對我的忠心,為此我決定賜予你新的力量,並幫助你離開這里。」
「謝謝大人!」拉斐爾幾乎是感激涕零了,「屬下會一直為您效命的,直到我的生命迎來終結的那一刻!」
「起來吧,拉斐爾。」撒旦看著他說。
「是!」拉斐爾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始終不敢直視撒旦的目光。
「我將會賜予你強大的力量,但這是為了讓你能夠更好的完成任務。」
「請大人下命令吧!」
「我希望你能夠去到耶和華那家伙的身邊,去把他所有的力量都交給我。」
「可是大人。」拉斐爾有些猶豫地說,「只憑我是沒有辦法掌控那麼龐大的力量的。」
「所以我會指引你去找一樣東西,有了那件東西你就可以做到,再加上我賜予你的新力量,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那是自然。」拉斐爾立刻回答,「屬下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執行您的命令!」
「很好。」撒旦滿意地點著頭說,「那麼就開始吧,記住我給你的命令,不要讓我失望了!」
拉斐爾一下子醒來了,他大口喘著粗氣,還好守衛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終于,終于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拉斐爾在心中想到。加百列,等著吧,我發誓一定會向你復仇的,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守衛打了一個哈欠,他並沒有注意到拉斐爾眼神中顯露出的殺意,或許他根本就不曾想到,現在黑牢中的這個人將會帶來怎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