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後宮又要添殺戮了。」徐貴妃淡淡道。
君昊陌斂眸,「那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徐貴妃看著君昊陌,「陌兒越來越像你父皇了。」
「母妃。」君昊陌朝著她拱手,「兒臣斷然不會讓母妃受委屈。」
徐貴妃輕輕點頭,「去吧。」
「兒臣告退。」君昊陌拱手,離開了重華殿。
徐貴妃目送著他離開,側眸看向一旁的趙嬤嬤。
「娘娘,鳳小姐果真有手段。」趙嬤嬤低聲稟報。
徐貴妃挑眉,冷笑了一聲,「這好人呢,她倒是做了。」
「老奴擔心,二殿下對鳳小姐……」趙嬤嬤擔憂道。
徐貴妃眸底一沉,「放心吧,也不過是新鮮一陣子罷了。」
「是。」趙嬤嬤垂眸應道。
鳳如傾回去之後,便靜靜地等待。
瑯芙不知曉她與二皇子說了什麼,只不過適才她明顯感覺到二皇子戾氣太重。
可當鳳如傾靠近的時候,他周身的戾氣明顯消散了一些。
瑯芙見鳳如傾坐在那一動不動,像是入定了似的,周身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著,讓人著實看不透。
她突然抬眸,對上瑯芙那探究的眼神。
「大小姐。」瑯芙連忙低垂著頭。
「待會你將這桌上的紙丟出去。」她說道。
「是。」瑯芙低聲應道。
她上前將鳳如傾寫著「冤」字的紙,收好拿了出去。
待出了寢殿,便瞧見外頭候著的小宮女,「將這些都丟了。」
「這……」小宮女從她手中接過,低頭瞧了一眼都是些廢紙,又道,「不燒了嗎?」
「我家小姐不喜歡火光。」瑯芙編了個借口。
小宮女便將那些廢紙拿著往外頭去了。
瑯芙回了寢殿。
「大小姐,那小宮女已經拿走了。」
「嗯。」鳳如傾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嘴角微揚。
過了好一會,才道,「听听外頭可有動靜?」
「是。」瑯影靠近門邊,仔細地听著。
幸好鳳如傾帶著的是瑯芙與瑯影,倘若是春蘭與夏竹,怕是此時已經嚇破膽了。
瑯影听力極好,她連忙轉身行至鳳如傾的跟前。
「大小姐,有急促的腳步聲,應當是太醫。」瑯影回道。
「嗯。」鳳如傾狡黠一笑。
瑯影則又好奇地去听了。
此時的重華殿亂作一團。
徐貴妃的寢殿內竟然也莫名出現了一個「冤」的血字。
徐貴妃當場便暈厥了過去。
趙嬤嬤嚇得趕緊去傳太醫過來。
又過了一會,便有人在外頭喚鳳如傾了。
「鳳小姐,太後傳您前去重華殿。」
鳳如傾沖著瑯芙點點頭。
瑯芙打開門,看向外頭傳旨的小宮女,「稍等。」
小宮女便恭敬地立在外頭。
鳳如傾收拾妥當,便徑自前往重華殿。
剛出了宮門,迎面撞上一個小太監。
鳳如傾並未躲閃,與那小太監撞了個正著。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如此慌張做什麼?」瑯芙在一旁斥責道。
小太監只是一個勁兒的喊著,「奴婢該死。」
「罷了罷了。」鳳如傾著急要去重華殿,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直接走了。
小太監等鳳如傾離去之後,連忙起身離開。
鳳如傾剛踏入重華殿,身後便有小太監看向她的裙擺驚叫出聲。
「血……血……」
而此時,聞訊趕來的君昊陌也剛進來,正好瞧見了她裙擺處的血。
鳳如傾這才低頭看去,抬眸看向君昊陌,「二殿下。」
「來人。」君昊陌沉聲道,「將鳳小姐押去慎刑司。」
「是。」君昊陌身後的太監張福揚聲應道。
他看向鳳如傾的時候,露出了一抹得意地殺氣。
「鳳小姐請吧。」張福尖聲道。
鳳如傾看了一眼君昊陌,見他壓根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她便隨著張福離開了重華殿。
瑯芙與瑯影也只是小心地跟著。
君昊陌趕忙入內,前去寢殿。
鳳如傾被帶到了慎刑司的刑房內。
張福掃了一眼鳳如傾,「鳳小姐請坐。」
鳳如傾並無懼色,緩緩的坐下。
張福半弓著腰,手中的拂塵從鳳如傾的面前掃過,鳳如傾雙眼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張福冷哼了一聲,抬眸便見一人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那人聲音低沉,低頭看不清樣貌。
「待會,說什麼她都會答應。」張福回道。
「盡快解決了。」那人說罷,便離去了。
張福這才又看了一眼鳳如傾。
「來人。」他轉身沖著外頭喚道。
「張總管有何吩咐?」有人進來問道。
「她便是血字案的凶手。」張福沉聲道,「讓她招供畫押。」
「是。」
張福便出了慎刑司。
君昊陌正好過來。
「二殿下。」張福躬身行禮。
「可招認了?」君昊陌沉聲道。
「已然招供。」張福垂眸回道。
「那便好。」君昊陌並未進慎刑司,而是轉身走了。
里頭有人已經拿著鳳如傾畫押好的招供狀拿了過來。
張福收好,冷聲道,「看好了,等發落就是。」
「是。」
夜已深。
徐貴妃躺在鳳榻上,側眸看向跪在鳳榻前的君昊陌。
「招供了?」
「是。」君昊陌低聲應道,「母妃,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她所為。」
「可她是如何入宮的呢?」徐貴妃反倒不解道。
「鳳家的人,自然有她的法子。」君昊陌冷聲道。
「為何如此做?」徐貴妃不解。
「兒臣查過,鳳家祠堂石碑劈開,原本神木降臨,所顯現之人乃是鳳如傾,可反倒成了鳳慧清,緊接著鳳慧清便被送去了家廟,而她的院子內出現了血字,這鳳小姐又趁機抓住了血字的凶手。」君昊陌說道。
「巧的是那日母妃寢宮內也出現了血字,她此舉,一則是為了入宮得以此來獲得太後與母妃的信任,二則便是讓鳳家的石碑之事日後不敢再有人議論。」
君昊陌分析的頭頭是道。
徐貴妃輕輕地嘆了口氣,「陌兒是如何發現的?」
「這些。」君昊陌將那些廢紙拿了過來,隨即又道,「這上頭所寫的字跡與母妃寢宮內的一樣。」君昊陌冷哼道,「她這叫做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