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譎雲詭 第二章 哀悼會

躺久了的林子寒,感覺身子像是生銹了一般,不顧好早自己年輕,恢復的快,傷勢很快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活動了。

今天便是哀悼會了,林子寒現在想起,那晚的戰斗還仿佛剛剛結束。

「我和你一起去吧。」可欣走了進來,今天沒有穿白色的護士服,而是一套深黑的西裝,那清純可愛的臉龐上,也有揮之不去的憂傷。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林子寒沒有拒絕,他總覺著可欣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眼神總是在躲閃。

軍部派來的車到了樓下,袁術和夏明也在,幾個人上了一輛車。

「你這到哪都帶著你的小女朋友啊!」袁術看到可欣跟在林子寒身邊,打趣道。

「別瞎說。」林子寒白了一眼袁術,大難不死,袁術還是這麼的令人討厭。也懶得和他斗嘴,離哀悼會越近,林子寒就感覺心慌的厲害,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走下車來,周圍都是穿著黑色西裝,來參加哀悼會的人。

有很多是軍部的軍官,也有很多是從那場戰斗活下來的人,也有很多留在訓練營的學員。

很多見過林子寒的人,看到林子寒,都會為他們三人讓出一條路來,因為這些人都是被林子寒救下來的人,也深知林子寒的實力,自然會尊崇很多。

「艾軍長,總長。」剛剛進入大廳,林子寒便看到了樓志洲和艾杰,兩個人神情嚴肅,面露苦澀,像是在討論什麼。

看到林子寒一行三人,樓志洲不由得大怒。「你們三個,倒還真是會給我闖禍啊!一個個不守軍紀,哀悼會結束禁閉室反省三天。」

袁術和夏明像是早已習慣了,都乖巧地點了點頭,臉上也只是嬉笑。兩個人都沒皮沒臉的笑著,也不說話,倒顯得林子寒另類了許多。

局促的林芝只好模了模頭,臉上憨笑著,這時凌芳媛走了過來。「整個訓練營里,教官夏明,學員袁術進過禁閉室的次數,恐怕比所有人加起來都多,他倆是那里的常客了。」

听到凌芳媛這樣說,袁術和夏明也不惱火,這本就是不爭的事實。

「凌教官。」林子寒恭敬地問候道。

「總長,袁廷楷來了,還帶著軍法處的人。」凌芳媛對林子寒點了點頭,靠近到樓志洲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听到這,樓志洲臉色一變,便知道事情不妙,「你馬上去通知嚴指揮使。」

看到兩人的神色,林子寒知道,自己猜測的事情,怕是猜對了,該來的總會要來的。

只是現在林子寒別無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林子寒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扯到別人才好。

「哀悼會,開始。」洪鐘般的聲音,在整個大廳內回蕩,大廳內鴉雀無聲,只有那傷感落寞的音樂,在勾引參與者那痛心的往事。

林子寒手拿著一枝白菊,放到了大廳中央的花圈之中,在空中懸浮的遇難者碑中,便多了一枝飄蕩的花瓣。

轉過身來,林子寒看向身後的可欣,眼角的淚水,已經匯成了兩條河水,流了下來,斷線的珠子 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走過去,輕聲地問道,輕輕地把手搭在可欣的肩膀上。

「哼哼唧唧~」回答林子寒的,只有可欣的哭聲,看著淚眼婆娑的可欣,林子寒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欣為何而哭。

「我的全名叫伍可欣,伍劍明是我哥哥。」可欣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水,哽咽地說道。

這是林子寒沒有想到的,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看到新聞的時候,可欣臉上的笑容失去了神采,為什麼會擦拭眼角的淚水。

也知道了這些天,她為什麼都悶悶不樂,一直在一個人發呆失神。伍教官,大概是伍可欣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這種失去至親的痛,林子寒感受不到。

但是他明白一個人在這世界上的孤獨感,那些年,林子寒曾經一個人獨自面對生活,面對殘酷的現實。

說著,伍可欣撲到了林子寒的懷里,雙臂環過林子寒的腰,頭埋進林子寒的胸口,痛哭了起來。

這一下,讓林子寒愣在了原地,胳膊僵硬地繞過伍可欣的身子,手輕輕地在伍可欣的背上拍了拍。卻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

或許這個時候,什麼也不說,會更好一些。

哀悼會還在正常進行,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當然這要除了站在二樓的袁廷楷。

「哀悼會,結束。」

隨著洪鐘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哀悼會宣告結束,所有人魚貫而出,離開了這哀悼會的大廳。

只是林子寒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倒不是因為懷里的佳人。進入哀悼會的那一刻,林子寒就清楚,今天自己不可能順利地離開這個大廳。

哀悼會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來的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各自聚在一起,不知在商討著什麼。

看向懷里的伍可欣,林子寒看的出神,這個小蘿莉還真的能哭,那就讓她大哭一場吧,畢竟以後自己的肩膀她恐怕也沒機會靠了。

「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沖了進來,圍住了整個大廳,幾個士兵舉起槍對準了林子寒。

「你們在干什麼?」突然闖入的士兵引起一人的不滿,大吼了一句,周圍的士兵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不好意思,例行公事,逮捕北境軍部間諜林子寒。」袁廷楷走下樓梯,掏出了一張由軍法處簽發的逮捕令,高舉著展示出來。

大廳里一片沉寂。

靠在林子寒懷里的伍可欣,听到了林子寒的名字,身子驚得一顫,眼神恐慌地看向林子寒,那剛剛哭過的眼楮,傷心還未淡去,又添了幾分擔憂。

「沒事的。」林子寒的手在伍可欣的頭上輕撫,順著伍可欣的長發捋了下去。輕輕地模了模伍可欣的腦袋。

在伍可欣那憂郁的臉上,捏了捏,「別哭了,你笑起來更可愛。」手捏伍可欣的臉龐,就像是哥哥一樣,用溺愛的目光看向伍可欣。

看到林子寒那個眼神的伍可欣,鼻子一酸,這個動作,也是曾經自己哥哥經常對自己的做的動作,是多麼的熟悉,只是眼前的人,確實換了一個。

可就是這個人,現在也要被帶走,不屬于自己了。

「你們不能帶走他。」伍可欣張開雙臂,攔在了林子寒身前,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小老虎,臉上的稚女敕還未褪去,卻在惡狠狠地護食,眼神直視袁廷楷,毫不畏懼。

「你算什麼東西,來人一起拿下。」袁廷楷沒想到一個小姑娘也敢阻礙自己辦事,心里很是不爽,他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帶走林子寒,他有時間慢慢撬開林子寒的嘴。

「住手!」說話的人,是樓志洲,一聲呵斥,緩步走出人群之中,走到了林子寒身旁。

跟在樓志洲身邊的還有訓練營的一眾教官,和艾杰。

「袁廷楷,你別忘了,軍部規定,軍法處不得干涉極限單兵訓練營。」樓志洲也毫不留面子,攔在了林子寒身前,倒像是在護犢子。

「哼~」袁廷楷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等我審完了,再匯報軍部不就好了,戰事失利,我看就是這個間諜在搞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子寒搖了搖頭,也只是冷笑。

戰局失利,損失慘重,這些所謂的軍法處,最喜歡借題發揮了。在門口看到帶有軍法處標志的車輛的時候,林子寒就已經猜到了,這些人就是來找自己的。

戰事失利,這個帽子倒還扣得真不小,也難為他袁廷楷了。林子寒伸手按下伍可欣的手臂,走到樓志洲身前,剛要說話,便被打斷了。

「若是追究戰事失利之責,那就追究我這個指揮官的責任吧。」嚴耀卿緩步走出來,身後跟著凌芳媛。

「是我要打的,也是我的失責,才會損失那麼多優秀的軍人,我已經向軍部請辭,此事既往不咎。」嚴耀卿伸手,從凌芳媛手里拿過了那份蓋著軍部印章的文件。

打開,把那份文件,舉在袁廷楷眼前。「你軍法處在問責戰事失利的責任,是不是想要和軍部對著干?」

「撤。」袁廷楷瞥了一眼文件上的印章,轉身離開。

他失算了,沒有想到嚴耀卿會為了林子寒,竟然主動請辭,自己把所有的責任攬在了身上,還拿出軍部來壓自己。

這讓本來想要借著戰事失利,借題發揮,緝拿林子寒的計劃,就這樣泡湯了。

「謝謝指揮使。」林子寒看著走出哀悼會的袁廷楷,這一次欠下的人情大了。嚴耀卿本來也會被問責,但是不至于直接辭職,最多外派幾天。

現在,為了不讓自己被軍法處帶走,嚴耀卿竟然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的責任,辭去了指揮使的職務,交出手里的調度指揮權。

到現在,林子寒都沒有想通,到底是什麼,讓袁廷楷盯上了自己,如此緊盯著自己不放,非要把自己送進軍法處。

在林子寒的腦子里,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莫非他和十年前的那件事有關?

看著飄在哀悼會上空的名字,和飄落的菊花瓣。林子寒的心里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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