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楊東望還是想探一下氣海旋轉得底。
作為一名實驗工作者，做什麼實驗時，都想找到一個拐點（極值），最後得到一個最佳的結果。
此時他就特別想知道氣海到底能轉多快，對靈氣的牽引總不至于能一直增大吧。
隨著他繼續推動，此時氣海中間出現了一個旋渦。
兀的，海面上的霧氣宛如被吸引一樣，在旋渦之上凝聚成一條通天氣柱，猶如實質的靈氣從氣柱上方的虛空被接引下來。
「前面的跟這相比，是我跟馬老師的區別啊」，楊東望感慨道。
他望著上方氣柱的出口，感覺到像是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一個靈氣的世界。
旋轉還在加速，海面更加波濤洶涌，通天氣柱也開始左右搖晃。
而從那二十個通道口中，更是傳來絲絲不適，就像里面的管道要裂開一樣。
楊東望知道，他該收手了，再加速下去，估計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隨著他這一念頭的產生，下方高速旋轉的海面就像是被踩了急剎車一樣。
速度的急降引起了陣陣激浪。但剛才的不適卻是立馬消失了，天空中通天氣柱也穩定了下來，只是相比之前，感覺上像是細了一些。
看來靈氣的牽引量跟氣海逆時針的轉速有關，楊東望得出了他在武道上的第一個結論。
待氣海慢慢恢復到原來的平靜，楊東望就感覺到氣海面應該是有略略上升，雖然此刻它沒有具體刻度，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既然逆時針旋轉是從外界引氣，那麼順時針呢？一個（引氣）是積累，那另一個應該就是消耗了吧，楊東望自忖道。
這時的他，恍惚成了一個學者，只不過這個學者研究的不是什麼世界難題，甚至都不是科學問題。
他如前面的一樣，開始控制著氣海順時針轉動。
當速度起來後，氣海的情形，讓楊東望想到了離心機，或者說是月兌水桶，外圍的靈氣被離心力一縷縷的甩出去。
由于無處可去，紛紛擊打在氣海壁上又落入海中，引起了微微刺痛。
突然，楊東望發現那二十個通道口可以吞噬被甩出去的靈氣。
但真的要他驅動著靈氣往經脈中行去，他又有點害怕。而隨著靈氣被甩入經脈，讓他感到渾身有種脹脹的感覺。
楊東望停下了氣海的旋轉，站了起來，開始繼續早上的鍛煉，來釋放身體的這股鼓脹感。
開始倒是沒什麼異常，直到他有意識地想打出一記沖拳時，突然就感覺到有一股氣順著手臂打了出來，這一拳居然打出了一聲音爆，在拳頭的末端還有一圈空氣雲出現。
這是出拳的速度超出音速以及拳頭的力量粉碎周圍虛空所能出現的異象，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小說里的解釋。
而前方的離拳頭還有小半米遠的實木座椅卻是直接被打炸了，四射的碎木板讓書房看起來一片狼藉，但楊東望的心里卻是一片火熱。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視線在拳頭和座椅殘骸之間來回轉動，似乎想找到聯系它們之間的那根線。
「何為武道？」他神經兮兮的盯著拳頭問道；
「逆時針蓄能；順時針打炮；」楊東望陷于了科學與偽科學的糾結中。
雖然他昨天就開始在說，他得寶了，他要修仙了，但都沒這一擊給他的震撼強；
仙俠，神仙，他喜歡看，但實際上卻是不相信的，而且仙俠也才興盛沒多久，受眾沒那麼廣。
但，武俠，那是成人的童話，他們這一輩兒，誰小時候沒有為之努力過（熬過夜）。
而自己剛才卻是真實的再現了那些大俠的武功，真的很難不興奮。
極度的興奮過後，楊東望就是一陣心疼，只一拳，估計直接經濟損失都快超過三千了。
一片木板插在打印機上，看它優雅的站姿，估計打印機是壽終正寢了，哦，不，是夭折了，還好沒射中電腦，楊東望自我安慰著，並開始收拾殘局。
同時，他在心里默默的想著，「修煉的時候是逆時針吸引靈氣，而戰斗時是順時針釋放靈氣；這是對立的二選一。那豈不是在戰斗中就只能一直消耗、不能補充麼？
不過這也正常，不然的話，那不就是無限續航了嗎？但是我記得有本小說上說，到了先天時候啊，真氣是可以實現內循環、實現產消平衡的。
我現在算不算先天呢？道家的秘籍說修行有四步，煉精化氣是後天第一步，是消耗身體里的能量以提取真氣，所以練武的都很能吃，自古窮文富武。
而我現在應該是處在第二步練氣化神，因為我可以直接從外界吸收靈氣，煉的是天地之氣。那麼既然已經是先天，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楊東望一邊思索，一邊默默的回味剛才真氣進入手臂的過程，他又重新控制著一股真氣進入剛才出拳的那個手臂位置的經脈，默默地體會。
然後他就發現在真氣經過經脈向前奔行的過程中，它其實也是在緩緩的通過經脈周圍的血肉，通過手臂吸收靈氣的，也就是說他在戰斗中其實是可以回氣的，只不過這個回復的速度和量很是感人；
而在戰斗中，氣海作為推動真氣的動力源是暫時停止接引靈氣的，這令他想發明永動機的想法瞬間破滅。
同時，楊東望發現，他好像更習慣于控制氣海逆時針轉（蓄氣），或者說是潛意識里他更習慣逆時針。
他一陣愕然，該不會跟他是左撇子有關吧。但想想應該不是這麼簡單。但這些都沒關系了。現代社會，誰練武是為了打架呢。
楊東望思維進一步發散，控制氣海運轉方式的不同天賦，或者說是能不能快速實現它們之間的無縫轉換，這就是戰斗天才和修煉天才的區別？
就像有些人天生左撇子、天生右撇子一樣，有些人天生適合戰斗，看什麼東西都是順時針，估計蕭大王就是這種；
另一種估計就是張大教主那樣的，拿著最高配的武功，打一流高手和二流高手結果都一個樣，百招之後，嗯，才略勝一籌。
真有意思，幸好自己差別不大，偏科什麼的最討厭了。當然了，總體上來說，肯定是武斗天才會更多一點，修煉天才更少一點。不然也不會給世人留下武夫都是莽夫的印象了。
楊東望想著，其實，哪有什麼天賦和聰不聰明，都是習慣使然而已，蕭大王當然是因為他身經百戰，張教主嘛他更多時間不是在撩妹麼？
所以無論是練功還是練技，都強調的是一個練而不是一個學。學會很容易，但練會卻很難。
什麼時候形成肌肉記憶、精神記憶了，自然而然，就可以隨心所欲。
科學家修仙真的太有優勢，醫學家估計更牛！
楊東望悠然自得，渾然忘了他還只是青椒一枚，離科學家什麼的還差十萬八千里。
而且他練的是武不是修的仙。卻還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板，不得不說，他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