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段凌天看向徐婆，好奇道︰「我剛才在鳳家府邸大門口，詢問那幾個鳳家家將……他們似乎並不知道‘天舞’的存在。」
這一點，段凌天到現在還深感困惑。
鳳天舞，乃是鳳氏家族大爺‘鳳無道’之女。
按理說，在鳳氏家族，應該人盡皆知才對。
可那些鳳家家將，卻好像根本沒有听說過鳳氏家族有鳳天舞這個人物一般。
「這不奇怪。」
徐婆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小姐的存在，在某些程度上，並不被我們鳳氏家族認可……在我們鳳氏家族，也只有大爺和小姐身邊的人，以及鳳氏家族的一些高層，才知道小姐的存在。」
「一直以來，鳳氏家族的高層，都刻意對外隱瞞小姐的存在……所以，在鳳氏家族中，別說是那些家將、僕人和丫鬟，就算是一些年輕的嫡系子弟，也不知道小姐的存在。」
說到後來，徐婆嘆了口氣。
「鳳氏家族的高層為什麼要這麼做？」
段凌天皺了皺眉。
「因為鳳氏家族的顏面。」
徐婆緩緩說道。
「顏面？」
段凌天有些不解。
天舞的存在，難道還能影響到鳳氏家族的顏面？
這又是哪門子的說法？
「要是凌天少爺有時間，老婆子便叨擾凌天少爺一番……讓凌天少爺對這件事的緣由有所了解。」
不知何時，徐婆在一旁坐了下來。
「我有時間。」
段凌天點頭，對于這件事的緣由充滿了好奇。
這時，徐婆緩緩的開口了︰
「多年以前，大漢王朝中，皇室之下，以兩大家族為尊……兩大家族，分別是我們‘鳳氏家族’，以及‘龍氏家族’。」
「我們鳳氏家族和龍氏家族，素來勢如水火，到得後來，更是徹底撕破臉面，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兩大家族，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爭斗。」
「當時，兩大家族爭斗之激烈，常人根本難以想象……兩大家族的族中高層，更是紛紛立誓，必讓對方滅族，要讓對方一族的血脈徹底滅絕！」
「三十年前，龍氏家族被我們鳳氏家族用計殺死數位‘洞虛境強者’，自此被我們鳳氏家族力壓，更是幾近被我們鳳氏家族滅絕！」
「而就在那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我們鳳氏家族族長之子，鳳氏家族的大少爺，竟然救走了龍氏家族的三小姐，並且與之情根深種。」
「當老族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是數年之後……那個時候，我們鳳氏家族的大少爺和龍氏家族的三小姐，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那一次，老族長被活生生氣死了。」
「龍氏家族三小姐自責之下，選擇了自殺……那個時候，龍氏家族，就只剩下一條血脈，便是……」
徐婆說到這里，已是哀嘆連連。
「便是‘天舞’，對嗎？」
段凌天問。
「是。」
徐婆點頭。
「果然。」
段凌天目光復雜。
在徐婆說這個故事的時候，他就猜到故事中的鳳氏家族大少爺，就是‘鳳無道’。
而龍氏家族的三小姐，便是天舞的母親。
天舞，身具龍氏家族、鳳氏家族兩家的血脈……
「後來呢？是鳳城主保住了天舞？」
段凌天問。
來到這個世界許久，他對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也有一定的了解。
如鳳氏家族這樣的大家族，對于顏面極為看重。
那鳳氏家族老族長，便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兒子讓鳳氏家族蒙羞，是他教子無方，這才被活生生氣死。
段凌天可以想象。
天舞的母親自殺後，鳳氏家族的一眾高層，為了鳳氏家族曾經立下的那個誓言，肯定會斷絕龍氏家族的最後一絲血脈︰
鳳天舞。
「不是。」
徐婆搖頭嘆道︰「當時的大少爺，雖然實力在同輩中堪稱頂尖，卻還不是那一群老家伙的對手……那個時候，是祭祀大人和空老插手，保住了小姐的性命。」
「不過，那一次開始，鳳氏家族高層達成協議……不讓外人知道那一切。而小姐也被雪藏起來，自此跟在曾經的‘大少爺’，也就是今日的‘大爺’的身邊，深居簡出。」
「也正因如此，鳳氏家族中，少有人知道小姐的存在。」
徐婆一口氣說完。
段凌天長嘆一口氣，「真沒想到，天舞還有這麼曲折的過去……這些事，天舞知道嗎？」
「不知道。」
徐婆搖了搖頭，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凌天少爺，這件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和小姐提起……不然，我怕小姐會難以接受。」
「我明白。」
段凌天鄭重點頭。
他可以想象。
如果天舞知道這件事後，怕是會痛不欲生。
自己的爺爺，被自己和自己的父母氣死。
而自己的母親，又因為自己爺爺之死而自殺……
最重要的是，她體內的另一半血脈，是屬于‘龍氏家族’的。
而龍氏家族，又是被鳳氏家族滅掉的！
如果讓天舞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她該如何自處？
段凌天難以想象。
所以，到目前為止，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永遠都不讓天舞知道這個秘密。
「還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丫頭……身世這般可憐，還身負那‘火靈之體’。」
此時此刻，段凌天心里對鳳天舞的憐惜更增。
「凌天少爺，這一次的‘王朝武比’，小姐也會參與……到時，小姐將正式現身于所有人的面前！」
徐婆說到這里，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鳳氏家族的高層肯讓天舞現身于人前嗎？」
段凌天問。
「現在，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徐婆緩緩說道，眉宇間流露出強大的自信。
由不得他們？
段凌天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猜到了徐婆話中蘊含的意思。
「看來，如今的鳳城主，已經無需再看那一群鳳氏家族高層的臉色了……不過，天舞就算現身于人前，她的身份，應該也會被刻意隱瞞。」
這一點，段凌天可以確認。
他相信。
作為‘天舞’的父親，為了天舞著想，鳳城主是絕對不會讓天舞知道她的身世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天舞這個鳳氏家族大爺的獨女，自此以後，將為世人所知，受盡榮寵……
「天舞。」
對此，段凌天也為天舞感到高興。
天舞，終于不需要再隱藏了。
「這個命運多舛的丫頭，希望她的‘火靈之體’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如今，我的真實年紀，也快接近三十歲了。可到目前為止，卻還是沒有覺醒先天靈體的征兆。」
段凌天暗嘆。
雖然，他被認定為是鳳天舞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
可到目前為止，他卻根本無從幫助鳳天舞解除那‘火靈之體’潛在的威脅。
「或許，那個‘預言’根本就是錯誤的。」
段凌天暗道。
「凌天少爺，你要不先住下，等大爺和小姐他們回來？」
徐婆建議道。
「不用了。」
段凌天搖頭，「我有住的地方……既然鳳城主和天舞在‘王朝武比’前會回來，那到時我和他們自然有見面的機會。」
緊接著，段凌天告辭離開。
徐婆將段凌天一路送到鳳家府邸的大門口。
讓鳳家府邸大門口的一群家將目瞪口呆。
直到徐婆離去，段凌天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他們才反應了過來。
「徐前輩，竟然親自將這位少爺送了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
「作為大爺身邊的人，徐前輩一直深居簡出，就算是族中的一群少爺、小姐，徐前輩也絲毫不予理會……這個年輕人，卻能讓她如此對待，真是讓人驚訝。」
……
不少鳳家家將竊竊私語。
而先前帶段凌天進入的那個鳳家家將，臉色卻始終保持著平靜。
對于剛才的一切，他並不覺得驚訝。
因為他早就看出老嫗對那個紫衣青年的恭敬態度。
「這一次到鳳氏家族，雖然沒有見到鳳城主和天舞，但知道了天舞的身世，也算沒有白來。」
段凌天離開鳳氏家族後，就準備回黑石帝國在大漢王朝國都購置的那座府邸。
途徑一家酒樓的時候，正好有兩個中年人，在段凌天身邊走過。
兩人的對話，吸引了段凌天的注意力。
「張氏家族這一次怕是要出大出風頭了……那位歸來的張家大少爺，年紀輕輕，一身修為已經突破到‘入虛境八重’，真是讓人驚訝。」
「據說，那位張家大少爺，已經模到了‘入虛境九重’的門檻……等‘王朝武比’開始之時，有望突破到‘入虛境九重’！」
「看來，張氏家族這一次必能得到一個參與‘十朝會武’的名額了。」
……
張大少爺？
姓‘張’？
一時間，段凌天忍不住想起當初和他有過一番交集的那個張大哥‘張守永’。
「張大哥，好像就是大漢王朝國都張氏家族的人……他們口中的那個什麼歸來的張大少爺，莫非就是張大哥？」
段凌天雙眸一亮，同時邁開步伐，攔下了議論紛紛的兩人。
「你干什麼？」
眼看有人攔住自己的去路，兩個中年人的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