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你的狗！」
最終，金煞遍布猙獰的一張老臉緩和下來，整個人仿佛頃刻間蒼老了十幾歲，有氣無力的說道。
嘩！
金煞的選擇，出乎包括段凌天在內的所有人的意料。
「金煞竟然選擇做他的狗？」
「寧願做狗，也不肯死……看來，這個金煞還是將自己的性命看得比尊嚴還重要！」
「在生死抉擇面前，便是武皇強者的尊嚴，也是輕如鴻毛。」
……
飛舟內不少人感嘆道。
這些人的話，落入金煞的耳中，讓得金煞的情緒劇烈的波動起來，眼中不由自主的泛起寒光，恨不得將這些人屠戮一空。
但他終究是沒有任何動作。
他現在是狗，是眼前這個紫衣青年的狗。
主人還沒開口，他這只狗自然不能亂咬人，一旦惹得主人不高興了，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顯然。
在作出選擇的時候，金煞就已經有了做段凌天這個主人的‘狗’的覺悟。
「仔細想想，如果我是他，我或許也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很快，又有人嘆道。
「是我我也會這樣選擇！如果我有一身‘武皇境六重’修為，我也舍不得死，尊嚴什麼的，在身家性命的面前，都是浮雲。」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
……
還是有不少人贊許金煞的選擇。
一時間，金煞的心情好了許多。
「你確定要做我的狗？」
段凌天深深的看了金煞一眼，問道。
「主人。」
金煞恭敬對段凌天欠身行禮，用他的行為回答了段凌天。
「既然如此，你便先以‘九九雷劫’立下幾個誓言。」
段凌天淡淡說道。
他可不想身邊多一個‘定時炸彈’，所以，有些限制是必須的，可以規避許多風險。
听到段凌天的話，金煞並不覺得意外，如果他站在段凌天的位置上，也會說出同樣的要求。
緊接著，段凌天讓金煞以誓言之劫‘九九雷劫’立下了幾個誓言。
不得對他，乃至他身邊的人出手。
沒有他的命令，不得離開他左右，唯他這個主人的命是從。
不得做任何有損他利益的事。
若有違背，將被雷罰轟殺！
「少爺，你為何不讓他立下不得存有‘異心’的誓言？要是他存有‘異心’，終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黃眼狗！」
熊全在一旁提醒道。
熊全此話一出，金煞頓時色變。
「這個沒必要。」
就在金煞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段凌天搖頭說道︰「想讓現在的他沒有‘異心’，根本不可能……要是讓他現在立下這樣的‘誓言’，怕是轉眼就會被雷罰轟殺！」
金煞，再怎麼說也是‘武皇境六重’的存在。
雖然現在舍棄尊嚴，願意做他的‘狗’，但心里肯定多有不滿，且存有‘異心’。
這一切，沒有一定的時間過度，難以改變。
「主人英明！」
金煞一臉感激的看向段凌天。
「你……不是人類？」
突然，段凌天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一掀，直視金煞的雙眸。
金煞的雙眸，粗略一看，很正常。
但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他雙眸間的紋路，與人類有很大的差異，如果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作為融合了輪回武帝兩世記憶的人，段凌天繼承了輪回武帝的眼力和經驗，很容易就能看出金煞不是人類。
「主人不是早看出來了嗎？」
金煞一怔。
「嗯？」
段凌天皺眉，「什麼意思？」
「主人不是早看出我不是人類了嗎？」
金煞苦笑道︰「要不然，主人你為何讓我做你的‘狗’？」
「你到底在說什麼？」
段凌天眉頭皺起，臉上的迷茫愈發加深，完全不明白金煞在說些什麼。
其實，迷茫的又何止是段凌天一人。
飛舟內的眾人，如今也都紛紛一臉茫然的看向金煞，他們跟段凌天一樣，都听不懂金煞剛才說的話的意思。
這一次，金煞沒再說話，用自己的行為回答了段凌天。
轟！
一聲輕響傳來，眾人只覺得金煞身上暴漲出刺眼的金光，宛如烈日一般，讓不少人忍不住眯起了雙眼。
當金光散去，眼前的一幕落入眾人的眼簾，讓得眾人目瞪口呆。
「難……難怪他剛才會那樣說。」
「那個紫衣青年，先前當真沒有看出它的‘底細’？」
「應該看出來了吧……要不然，他怎麼會恰巧提出那麼一個要求？」
「我也覺得他看出來了！要不然，他為何不讓對方做他的‘奴僕’、‘隨從’，非要讓金煞做他的‘狗’。」
……
飛舟內眾人竊竊私語，臉上遍布驚詫和愕然。
「這……」
段凌天怔怔的望著眼前金煞剛才凌空而立的地方，半天沒能回過神來，「難怪他會那樣說……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
遠處，不只是熊全，便是鳳天舞也愣住了。
天！
他們看到了什麼？！
此刻，他們清晰的看到，在段凌天身前不遠處，正有一只頭頂黑角，通體金色鬃毛的大狗立在那里。
大狗頭頂的黑角，時刻閃爍著陰森的光暈，透露出無比陰冷的氣息。
至于大狗身上的金色鬃毛，每一次動蕩，都宛如一團團金色的火焰在燃燒，看起來極其絢麗。
「真沒想到，河南四煞中的老大‘金煞’竟然是妖獸！對，應該說是‘妖’。」
「這樣的犬類妖獸，我還是第一次見……頭頂閃爍著黑光的黑色獨角，渾身上下全是金色的鬃毛，還有它的四個爪子，也都是被黑光纏繞。」
「我自問對妖獸頗有研究，可這樣的犬類妖獸，卻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
飛舟內不少人輕聲議論著，深怕驚擾了遠處那一只黑角金毛大狗。
「地獄金毛犬！」
而就在這時，一道驚呼聲傳開，讓得在場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聲音傳來處。
便是那只頭頂黑角、通體金色鬃毛的大狗，如今也是看向聲音傳來處，那里，正站著一個紫衣青年，面露驚詫的紫衣青年。
「主人，你認得我的本體？」
金毛大狗說話了，口吐人言，正是‘金煞’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驚詫和駭然。
「你真是地獄金毛犬？」
段凌天面露詫異之色，「你們地獄金毛犬一族，不是早在兩萬多年前的那場大戰中滅族了嗎？怎可能傳下血脈至今？而且還是皇族血脈。」
金煞竟然是‘妖’，而且是犬類妖獸修煉而成的‘妖’，這個事實，確實驚到了段凌天。
剛開始，仔細打量了金煞本體一陣後，段凌天就覺得有些熟悉。
當他搜掠輪回武帝第一世的記憶後，知道了答案。
地獄金毛犬！
在輪回武帝第一世時，雲霄大陸上有著兩大妖獸族群，分別是‘地獄金毛犬一族’，以及‘狂暴雜毛鼠一族’。
這兩大妖獸族群，在當時的雲霄大陸，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它們不只繁殖能力強，天賦也極高，遠勝一般的妖獸。
當然，沒法跟‘碧楮通天鼠’那一級別的妖獸比，碧楮通天鼠，乃是可以成就‘妖帝’的強大存在，極其罕見。
兩族之中，血脈最為純粹的地獄金毛犬、狂暴雜毛鼠，天賦足以突破到‘皇境’，成為強大的‘妖皇強者’。
這些血脈純粹的地獄金毛犬、狂暴雜毛鼠，在它們所在的族群內，被稱之為‘皇族’。
皇族之下，便是‘王族’。
王族的地獄金毛犬、狂暴雜毛鼠，一般都能突破到‘化虛境’，化形成人，不在話下。
它們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突破成為虛境巔峰的‘妖’。
再往下，便是一般的地獄金毛犬、狂暴雜毛鼠，血脈純度越低，成年後實力越弱，卻也不會弱于‘洞虛境’。
正因如此，這兩個妖獸族群，在那個時代，可以說是兩尊巨無霸。
除非是‘帝境強者’，否則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只可惜，後來這兩個妖獸族群在雲霄大陸內陸的一方大峽谷內，發起了一場大戰，最後幾近同歸于盡。
那一戰，只剩下一些實力弱小的狂暴雜毛鼠，很快也跟著銷聲匿跡。
這一切，輪回武帝的記憶中有所記載。
甚至于，在輪回武帝第二世的時候，也就是萬年前，除了雲霄大陸的兩大古族中有關于地獄金毛犬、狂暴雜毛鼠的記載，再也沒人知道它們的存在。
曾經在雲霄大陸內陸橫行一時的兩大妖獸族群，就此在雲霄大陸上銷聲匿跡。
「主人，你……你不只認得出我是‘地獄金毛犬’，還認得出我是地獄金毛犬一族中的‘皇族’？」
金毛大狗听到段凌天的話，一雙幽綠的大眼楮瞪得渾圓，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充滿不可思議之色。
在它看來，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地獄金毛犬？」
這時，包括鳳天舞和熊全在內，飛舟內的眾人也都听到了段凌天和金毛大狗，也就是金煞的對話，一時都愣住了。
「這個名字倒是霸氣！只是，以前怎麼沒有听說過這種犬類妖獸？」
「按理說，能突破到‘皇境’的妖獸，不該碌碌無名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