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鳳黎溪撲在被子里悶頭哭起來,像受了天大委屈。
池檸除了蒙圈還是蒙圈,對上意晴意雨的眼神,無辜攤開雙手。
「我又沒有說錯話,事更加沒有做什麼,她哭什麼?」
意晴意雨一副難以啟齒模樣。
主僕三人誰都不願意說,池檸干脆站了起來。
「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反正生病的人又不是我。」
她轉身要走,還在哭泣中的鳳黎溪坐起來,抽抽搭搭喊著。「你站住!你不能走!」
意晴趕緊把人攔住,「池姑娘!池姑娘,求你不要走!」
意雨張開雙臂擋住房門,「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們殿下怎麼辦!」
池檸都被三人整無語了,只能轉身坐回椅子上,對上鳳黎溪淚眼婆裟的雙眸。「說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鳳黎溪扁扁嘴巴,看著池檸,一下又一下的抽泣著,滿月復委屈不知該從何說起,從哪說起。
池檸頭疼,溫和著嗓音。「別哭了,你就是哭暈過去我也無法從你眼淚里看出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抽出手帕,一點一點給小公主擦干淨臉上的淚水,只可惜,這娃越哭越來勁,她手帕都濕透了小公主的眼淚還沒停下來。
耐心耗盡,作勢要起來。「你哭死算了,我不看了!」
鳳黎溪快速抓著她手,啞著聲。「你別走~」
拉長的音里都是可憐兮兮的祈求。
池檸故意板起的臉立馬破功,差點沒笑出來。
「咳咳」她咳了兩下掩飾要跑出來的笑聲,坐在椅子上,公事公辦地問道︰「說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早點治療早點好,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大家前胸後背都一樣,沒什麼可害羞。」
鳳黎溪癟嘴,蒼白小臉漸漸爬上紅澤,少頃,磕磕絆絆小聲開口。「我我我……」
她「我」個老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
指望不了小公主能說出個什麼來,池檸結合她嘔吐與月復瀉癥狀,干脆一一排查問著。
「是嘔吐之時吐出排泄物了嗎?」
人身體不適,劇烈嘔吐會造成消化道黏膜月兌落。
鳳黎溪低垂的腦袋搖了搖。
不是嘔吐問題,那就是月復瀉問題,結合鳳黎溪不好意思告知的情況猜測,池檸試探問著。「是月復瀉之時出現便血情況了嗎?」
鳳黎溪悄悄抬眼偷看池檸,見她臉上沒有看笑話或者譏諷神色,才期期艾艾出聲。
「嗯」
猜對了!
池檸順著這個猜測繼續問︰「血的顏色是否鮮紅?」
意晴意雨對視一眼,好不容易降溫的臉又熱了。
「這、這也要說嗎?」鳳黎溪咬緊下唇。
「要。」池檸神色不變。
「紅,很紅!」
池檸又問,「排便後是否出現噴血或者手紙上有過量血情況。」
「都、都有!」鳳黎溪用力揪著被子。
池檸指尖點了兩下膝蓋,眉間有點小糾結的凝起。
光是這幾個問題小公主就羞得跟什麼似的,要是讓小公主知道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豈不是要上吊自殺?
這古人就是麻煩,看個病羞答答羞答答。
「我、我這病是不是很嚴重啊?」
鳳黎溪的臉白了又白,在返回雲都路上,由于她們三個在途中一直上吐下瀉不止,耽誤了不少時間,她的身體也因在途中出了不小問題。
開始除了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亂慌外,什麼法子也沒有,最後是意晴意雨追問,她強忍羞恥才說出情況。
兩個侍女陪她一道長大,又是未出閣閨女,自然是除了鬧大紅臉外,什麼辦法也沒有。
現在回到雲都,找了老半天才找到池檸這麼一個所謂的女大夫。
通過三三兩兩對話中,她能看得出池檸是有兩把刷子。
見池檸臉色太過凝重,意晴意雨提起了心,擔憂的異口同聲。
「池姑娘,殿下這病可治得好?」
但凡是鳳黎溪的身體沒有這麼虛弱,她們都直接朝京城奔去,而不是回到這個小地方。
明昭殿下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們所有人都別想活。
池檸松了松眉間的凝重,知道自己的嚴肅神色嚇到三個小女孩。
「以目前的猜測來看不是什麼大病,還是能醫得好。」
听了這話,三人皆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池檸話鋒一轉,滿是認真。「你要是再這樣羞答答不願意配合下去,大羅神仙下凡都無法醫好你。」
鳳黎溪耳廓通紅,強忍羞恥。「那、那你想要我怎麼配合你?」
池檸語氣無半絲起伏,像在說一句很平常的話。「褻褲月兌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鳳黎溪震驚瞪大眼,防備往後縮,身上的被子抱得非常緊。
「你下流!」
「你耍流氓!」
小姑娘嬌滴滴又滿是恐懼,生怕池檸撲過來強行對她做點什麼。
意晴意雨也不淡定了,紛紛拔劍相對。
「你好的膽子!」意晴怒喝。
「想不到你竟有這等喜好!」意雨罵道。
池檸︰「……」
在門外的陸玖清一听不對勁,直接破門而入,手中折扇擲出,直接打掉意晴意雨對著池檸脖頸的佩劍。
「我看誰敢動她!」
他扯起還坐在椅子上的人,冷著臉瞥視三人。
意雨捂著被打疼的手,「狗官,你膽子不小,皇後要是知道你把這種人帶到殿下跟前,定會將你大卸十八塊!」
意晴指著他鼻子,「回京後,我一定要到皇上面前狀告你們兩個!」
陸玖清冷聲一笑,「你們能活著走出客棧再說!」
鳳黎溪抹著又掉出來的淚珠子,忿忿盯著池檸。「你、你是磨鏡還拖著玨先生,你不要臉,還把膽子打到我身上來!」
啥?
啥子?
啥個玩意?
池檸懵逼。
磨啥?
鏡啥?
腦中搜尋一遍沒找到具體答案,她看到陸玖清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甚至都有幾分扭曲得難看,握著她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一松,足下更是難以置信倒退一小半步。
活像池檸犯了天下大罪。
其他進來的幾人看她眼神也非常奇妙。
看個病而已,不用這樣子吧?
額上緩緩流下三條黑線,她狐疑一問。
「磨什麼鏡的是什麼意思?來個人給我解釋解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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