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檸揪住要往人堆里擠的鳳黎溪，「你待著別動！」
她又朝也想擠進去一探的意雨講道︰「看好你家殿下，別讓人踩到她！」
想湊熱鬧的意雨想起自己的職責，趕忙把鳳黎溪拉到安全距離。「殿下，殿下，人太多了，咱們離遠點！」
「你放開我，我想進去！」鳳黎溪掙扎。
安頓好小公主，池檸靈巧擠進人群里，歷經各種混雜的汗味，她才來到漩渦中心。
十幾人打成一團，肉眼可見的分成三派。
一派是以胖嫂為首的方絮作坊女人，干架派。
一派是以綠芝和小乖為首的春香樓女人，干架派。
另一派則是以司家父女和唐巧芬為首的弱小者，勸架派。
兩方干架派打架手法無一例外是揪頭發，撓臉，或者張嘴咬。
最可憐的就屬司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在一群女人中間勸這個不對，勸那個也不對，結果被撓花了臉。
司靜姝見老爹被撓，一下子沒了神智，也跟著一塊打了起來。
「都別打了！這是在做什麼？」
池檸揚聲，沒能叫停這幫干架的瘋女人，險些被丟來的臭鞋子砸個正著。
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這幫人就不能消停一點！
池檸怒火直沖天靈蓋，見都咬出血，撓出血花了，她隨手抓著身側的高個男人。
「都干什麼吃的，還不快把她們拉開！」
圍觀群眾這才上前，這幫女人野瘋了，否管是干架的，還是勸架的都一塊咬，一塊撓，拉架的男人們或多或少都被咬到或者撓到。
花了一點時間，這場硝煙戰爭總算是消停了。
看著狼藉地面，有踩爛的新鮮青菜、雞蛋，還有完工到不同步驟快要成品的方絮，池檸氣不平地站在原地不動。
這幫女人即使是被男人們拉開了，依舊隔著距離，蓬頭垢面的互相吐口水，穢語污言的大罵。
「狗娘養的賤蹄子，不要臉的貨色，我呸，看到你們髒了我的眼，都是得沉塘的賤貨！」
「留不住男人的老女人，夜夜守空閨，可寂寞死了吧，我看你們還是備些木頭吧！」
「千人騎萬人騎的賤東西，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這張噴糞的嘴！」
「再怎麼樣都比你這個男人看了都得吐個三天三夜的丑女人強，你倒是想男人騎，只可惜是個男人都瞧不上你！」
「……」
「……」
不帶重復的對罵，翻著花樣罵人，不堪入耳，像一群瘋狗在亂咬。
池檸都聞到空氣中唾沫子的滂臭，見女人們激動，她也沒浪費自己的口水，冷冷站在一邊看著她們罵。
一直互罵了半個時辰，一個兩個口干了，喉嚨啞了，沒了那個勁頭，只能用眼楮互瞪。
池檸開口，「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給我一個合理理由，不然今天浪費的所有食物，還有破壞的所有東西，以及耽誤所有人的時間都算在你們頭上。」
「十倍償還，就算是賠個傾家蕩產你們都得賠給我，我這人說到做到！」
胖嫂「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一通哭，同她一道的一幫女人也跪下來，一個個啞著鴨公聲七嘴八舌，不清不楚地告著狀。
而綠芝等人也跟著跪下來，比起胖嫂她們哭得一塌糊涂，她們還算得上有一點賞心悅目。
這些女人就像一鍋煮糊的粥，她說她的，她說她的。
「池姑娘，你可要給我們做主！這幫狐狸精勾得我們男人魂不附體，現在都還躺在床上下不來！」
「池姑娘，我們是正經經營，你情我願，一沒有強迫他們，二沒有故意提高價，這幫老女人聯合那幫臭男人想訛詐我們！」
「……」
「……」
池檸掏了掏「嗡嗡」咋響耳朵，一幫破嗓子加起來還挺大聲的，可把她吵死了。
司鴻明捂著被撓花的半邊臉走了過來，「池姑娘，還是我同你說吧。」
看著老頭兒臉上一道道帶血抓痕，池檸眼眶都紅了，把人扶到一邊。「司老先生，你還是歇著吧，辛苦你了。」
她總算是知道老頭兒這麼久不出現的原因，感情是拉架去了。
僅是勸一下架而已，差點把老命賠上，司鴻明不得不服老，可是那幫女人也著實是太凶猛了一點。
吩咐幾人照顧一下老頭兒，池檸同唐巧芬和司靜姝招了招手。
兩人走了過來，一個捂著脖頸，一個捂著臉。
池檸看了一下她們身上的傷，有抓痕，也有咬痕，覺得這幫女人真的是患了瘋狗病。
「下次見到打架的你們走遠點，不要傻傻地沖上去，弄得自己一身傷不疼嗎？」
她又是氣又是怪兩人，唐巧芬傷了脖頸還好，要命的是司靜姝傷到了臉，也不知道哪個天煞地咬了她臉，兩排血淋林牙印留在干淨臉頰上。
姑娘家最在意的就是臉了，尤其還是未出閣的。
司靜姝眼里含著淚花，可委屈了。「我見爹爹在勸說，也跟著一道去勸說，誰料那幫女人就是野蠻人來的！」
池檸往她嘴里塞了冰糖安慰，又塞了一個元寶給她。「先別理這些，你快去看大夫，我自會幫你們父女討回來！」
含著冰糖，拿著沉甸甸的元寶，司靜姝破涕而笑，還準備決堤的眼淚現在死活掉不下來，也不知道是池檸的糖起作用了，還是元寶起的作用。
「傻姑娘，別笑了，快去看大夫，順道請兩個大夫回來！」池檸道。
拿著元寶的司靜姝離開方絮作坊，池檸查看一下唐巧芬脖頸抓痕，道道血跡，都破了皮，凝著血，看著都疼。
「我沒事。」唐巧芬疼得皺緊雙眉，怎都想不到自己去拉架都被打了。
見唐巧芬就傷了這一處，池檸松了口氣，大夫還未回來，趁著這個時間看能不能解決這破事。
「她們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吵成這副鬼樣子？活像仇人死敵一樣？」
她看向又要打起來的女人們，要不是有男人們摁著，怕是第二次大戰又要拉開序幕。
還真是打上癮了這幫人，她請她們回來是干活的，她們竟是打上了架，壞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規矩，陣勢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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