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乎池檸會這麼問,會這麼想。
陸玖清是春香樓的老板,每天面對這麼多鶯鶯燕燕,一時把握不住也正常。
男人嘛,刻進骨子里頭,哪怕掛牆上都會被風吹走。
「什麼那啥?」陸玖清沒听懂她隱晦問話。
池檸食指摳著太陽穴,有點兒尷尬。「就是、就是男歡女愛那事……」
繞是她臉皮厚,當著陸玖清的面也不太好意思問這話。
陸玖清臉騰紅,羞惱又大聲道︰「我沒有!」
池檸嚇了一跳,「沒有就沒有,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陸玖清「呼哧呼哧」吐氣又吸氣,憤憤盯著她。「我不是那種人!」
池檸揉著被吵到的耳朵,「不是就不是,我沒聾。」
莫名其妙,問問都不行噢。
她這也是為了他著想。
再說了,他都做皮條客了,這種事激動個屁哦。
越過他,池檸往房間走去。
陸玖清跟在她身側叨念,「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听到了。」走到門口池檸停下,伸出手擋了擋要進門的人。「我要給姑娘們看病,還請你回避。」
「我站一旁看你看病都不行嗎?」
「我要給她們做身體檢查,你真要在一邊觀看?」
這話落下,她發現陸玖清的臉更加紅了。
好吧,她現在相信他真沒跟姑娘們鬼混過。
「我、我在外面等你。」陸玖清耳根子前所未有的滾燙。
看他這小姑娘嬌羞樣,池檸故意逗他。
「我現在相信你是個純情男孩了。」
「你!」
在人發怒前,池檸把門關上,站一旁看著還在哭的姑娘們,這麼點年紀,害怕與掉眼淚是正常事,她沒有打擾,而是讓她們發泄一下情緒。
大致是哭得差不多,綠芝拭掉臉上的濕潤,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後下了床,直徑跪在池檸腳下,不顧額頭的傷,結結實實,虔誠地磕了一下。
「池姑娘,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該死……」
池檸半蹲而下,單手扶起趴跪在地的小姑娘。「我也有錯,今早說話不該這麼難听。」
「嗚嗚~」綠芝嗚咽,伏在池檸膝蓋上痛哭。
她做錯了這麼多事,大家對她還這麼寬容,她越發覺得愧對大家!
池檸拍拍她後背順順氣,「別哭了,多大的姑娘了,再哭下去明天眼楮都要腫成核桃。」
勸說一陣綠芝,人終于不哭以後,池檸把人扶到床上,解開她額頭上已經滲血的白紗布。
「傷的有些深,不好好料理的話可能會留疤。」池檸問小乖,「有干淨的白紗布和金瘡藥嗎?」
「有的,有的!」小乖連點頭,轉身去找藥物。
其她姑娘給池檸又是搬椅子,又是沏茶招待。
綠芝艱澀一笑,「留疤就留疤吧,這是我做錯事的報應!」
她稍微激動地抓住池檸的手,「池姑娘,我知道你是個聰慧,了不起的人,要是你有法子醫治我的姐妹們,求求你行行好,幫幫她們吧,她們都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池檸拿開綠芝的手,接過小乖遞來的干淨白紗布和金瘡藥,細心為綠芝頭上的傷口上了藥,進行第二次包扎,包扎完後,她把另一條剛拆下來帶血的白紗布卷起,隨手交給小乖。
叮囑,「把這燒了,切記不要留著洗淨二次利用。」
小乖點頭,「好,我會的!」
池檸這才回應滿眼蓄著可憐濕潤的綠芝,「你放心吧,我會盡力醫治你,還有醫治你的姐妹們,不過,你們得听我的話,不能再像今早這麼氣人。」
「我們會听話的,我們會听話的!」綠芝激越,同姑娘們講道︰「快、快給池姑娘磕頭!快給池姑娘磕頭感謝!」
眼見姑娘們又要跪下,池檸連擺手。「好啦,別磕了,等我醫治好你們再磕也不遲。」
起身環視一圈房間內的寬度,她指揮了幾個姑娘。「把櫃子、軟榻,還有那些花瓶、字畫什麼的都搬出去,盡量將房間騰空點。」
「這是大人的房間,不太好吧。」綠芝猶豫。
「沒事,就這房間寬一點。」池檸講道︰「快點把地方騰出來,我好給你們所有人檢查身體。」
其她姑娘有點顧慮,又想到陸玖清對池檸的態度,也不再多想,既然池檸都說沒事了,那麼陸玖清那邊也一定是同意的。
誰都沒有推辭和懶怠,紛紛動起手來,綠芝也想下床幫忙,池檸以她腦袋有傷為由,把人摁在床上。
在外面的陸玖清和林子沒等多久,就瞧見姑娘們都把房間內的櫃子等東西清理出來。
「這、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林子瞪圓眼,撿起丟在地上的字畫。「小心點,這些可都是銀兩。」
「是池姑娘讓把房間騰出來的。」其中一個小姑娘把花瓶放下同時對林子解釋。
陸玖清跨進房間,姑娘們都在忙碌進進出出,無視他這個房間的主人。
「你這是要做什麼?」他問在打量房間布局的紅衣少女。
手指在空中比劃的池檸理直氣壯道︰「把你房間騰出來給姑娘們看病。」
林子看著一一被搬出去的家具,「池姑娘,你要空房間可以跟我說啊,這是我家大人住的地方……」
陸玖清冷斜他一眼,林子立即閉嘴了。
他不說了,好心當驢肝肺!
腦中形成一個簡單的病房布局,池檸看向陸玖清。「你去登記一下所有姑娘的名字、年齡、還有距離上次伺候客人的時間。」
「行。」陸玖清也沒多問原因,正要出門時,又被叫住。
「等一下!」
「還有事?」
池檸咬咬唇內側,「姑娘們的貼身衣物是自己清洗還是全部交給專門洗衣的婆子清洗?」
如果是全部混在一起清洗的話,那麼春香樓所有的姑娘們都得檢查一遍身體。
這問題難住陸玖清了,他是春香樓的老板沒錯,可這事不歸他管,他只負責收錢。
小乖回道︰「是統一交給婆子們清洗,池姑娘,難不成這樣也會傳染病嗎?」
「有一點可能,畢竟都是貼身之物。你們洗澡是分開還是一起?用的洗漱布巾是混在一起,還是單獨分開?」
池檸接著問了兩個近私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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