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
池檸試著緩和一下氣氛,不想跟崔行玨硬對上,武力值上,吃虧的百分百是她。
「我覺得這樣很好,池檸,回答我問題。」崔行玨執拗,俯首越發靠近她。
熱氣無所逃避的平鋪面上,池檸控制不住耳根發熱。「我想想,讓我想想。」
鬼知道是多久的事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崔行玨雙眸逆出點點冷寒,昭顯他的不悅。
「你忘了。」
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忘了!
長這麼大,他頭一回表心意,得到五片暗示性的綠葉回復,擾得他心神不寧,現在又得知她把這事給忘了。
很明顯的一個事實,對他,對他的事,她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從來都沒有。
越想越覺得郁悶與委屈。
「我想起來了!」池檸及時開口,驚心看著崔行玨冷死人的臉。
大爺的,這家伙出生時是在天寒地凍的天氣吧!
崔行玨如寒霜神色總算是緩和一點,「為什麼回給我五片綠葉。」
他還是這個問題,偏執得可怕,似乎這問題不解開,兩人就這樣對峙到天荒地老。
池檸要被他整崩潰了,「不回你五片綠葉,你想我回你什麼?你下次干脆點直接說想要什麼!」
金山銀山都給他行了吧,她真心受不了他像個瘋子一樣快要貼著她說話。
他又不是崔亦璇,也不是崔若軒,更不是崔銘決,貼這麼近,她又不是聾子!
「我要干花,你會回嗎?」
崔行玨漆黑如深淵的瞳眸認真,撐在桌子上的雙手握成拳頭,震蕩心室不可置否的漫上緊張。
「回!回!我會回你干花!滿意沒有!」
池檸伸出食指戳在他肩膀上,用點小力試圖地推了推。
「滿意的話就退開一點,其實我們不用靠這麼近說話,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沏杯茶慢慢聊。」
她現在只想快點逃出這要命的營帳,或者快點進來個人吧。
小王八蛋真的變異了!
「你真的願意回我干花,心甘情願?」崔行玨再度問道。
池檸忙不迭地點頭,「願意回你,打從心眼里願意,行了吧!」
一個破干花,他糾結個什麼勁。
偌大欣喜將崔行玨包圍,他臉上差點繃不住喜色,心知池檸也許不知道干花深意,可起碼所謂的五頂綠帽至少是沒有。
「池檸,你說的,你答應我了。」
是她自己說願意回的干花,至于她不知道干花的寓意,那是她自己的事了。
「我說的,你可以退開了吧?」池檸抬起手臂抵在越發靠過來的胸膛上,隔著一層衣裳,她手臂似乎快要被灼傷。
「你的心髒跳得很快。」
崔行玨額頭抵在她額間,輕語低言,听著她心里的各種崩潰與困惑、不解、慌亂,他樂意看她方寸大亂,不知所措,因只有他,只能是他做到。
池檸緩著呼吸,眼里各種混亂情緒。
「廢話,我是活人,又不是死人,你靠這麼近跟我說話,我心髒能不跳這麼快嗎!」
兩人距離近到她都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甚至都能看到他瞳孔里倒影出的她自己,像面鏡子,又像是他滿眼盛的都是她。
好不容易平緩一點的心跳又震得更加厲害,池檸快要瘋了,崔行玨回了一句讓她更加沒有里頭和不解的話。
「我不一樣。」
「哈?」
崔行玨抬起一只手,摁在她一個勁想往後仰的後腦勺上。
「池檸,你懂的,不準回避我。」
他嗓色裹著沙啞,像是蠱惑,又像是不可拒絕的強橫。
池檸隱隱意識到情況往不太好方向發展,雙手抗拒抵在崔行玨肩膀上,有幾分求饒。
「可以不要懂嗎?」
她不想,她真心不想啊!
不理解,更是不懂、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子?
她之前死命在他面前湊啊,刷存在感啊,各種溫柔的使,死活就是哄不到人,雖然說她是很有目的性,但是哄不到就是哄不到,現在她另尋到蹊蹺,結果他自己居然湊上來了!
一、點、都、不、合、理!
莫、莫不是無意間把這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王八蛋迷、迷倒了?
「不、能!」
崔行玨齒間吐出二字,清晰明了。
看著少年偏執又執拗模樣,池檸只覺火燒眉毛,花了兩秒鐘整理一下思路。
她可以先哄一下這家伙,緩兵之計,畢竟先前就是想著要把他迷得團團轉,然後達到自己目的。
理清當前情況,池檸沒有那麼慌張了。
「這、咱們有一段日子不見了,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陌生,可以先不要這麼著急。」
「你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只能是崔池氏。」
崔行玨用池檸曾經說過的話適時敲打著她。
言下之意就是,別想有異心,更加別想要休書之類的,就算死了也是崔池氏。
池檸︰「……」
你他媽的我當時是哄你的!
她差點沒爆粗口。
咋啦,她之前明里暗里戳要休書不見他記得,他就記得這一句了!
死、雙、標!
心有怒,怒不平,想咬人,想殺人,可池檸都忍了,臉上勉勉強強掛上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我記著呢,我日日夜夜都記著!」
等著吧,她不僅會拿到休書,還會帶走他弟弟妹妹,讓他找不到地哭!
崔行玨的手改為扣著她精致下巴,知道她不安分得很。
「我不高興,你笑得太難看,說兩句好听話哄我。」
我呸!
池檸壓下吐他一臉唾沫子沖動,皮笑肉不笑。
「你多大了,你當你是璇兒!」
「我不管。」
崔行玨指間力道加深幾分,但沒有讓池檸疼的程度,把控著力道。
「我是你丈夫,我們這麼久不見,哄我是你做為妻子的責任。」
池檸嘴角瘋狂抽搐,總有一天,她一定要給他研究一款治療腦子的藥。
見她不吭聲,崔行玨不想輕易放過她,薄唇幾乎貼在她耳畔,聲音暗沉得過分。
「或者你是想履行妻子的義務,我行使丈夫可享受的權利。」
听完這話,池檸臉爆紅,腦中「 里啪啦」各種亂糟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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