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變身

梅卡爾,一位有著復雜神性的神明,腓尼基的神王,與庇護羅馬帝國的希臘諸神不同,他是羅馬帝國的敵對者腓尼基人的神明,他是屠龍英雄這個概念的原型,同時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傳說與形象同樣出自于他。

威廉目光注視著這位神靈,眼神中充滿了戰意。

雷電在風雨之中咆哮,電閃雷鳴,大雨稀里嘩啦地掉落了下來,這是來自梅拉爾神明的權柄。

人類完成弒神的壯舉之後,會奪取神明的權能,成為弒神者,所謂權能就是神明的權威和能力,狂暴的風雨是梅卡爾的權柄,正如同閃電是宙斯權柄的標志。

「人類,你要挑戰神明嗎?」

梅卡爾每走一步路,大地瞬間地動山搖,那渾厚的聲音充滿著神聖和威嚴,強大的壓迫感讓站在魔毯之上的艾麗卡忍不住差點跪了下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直視神明的威嚴而站立著的。

身體正在發抖,就像是小動物遇到了自己的天敵,艾麗卡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戰栗和恐懼在內心之中縈繞,她忍不住轉過自己的腦袋去看威廉的表情,只是她還沒有付諸行動,遮天蔽日的蝗蟲就在暴雨之中出現。

蝗蟲,梅卡爾的使者,出現在雨中的蝗蟲不懼怕雨水,只是路過任何一片土地,當前的所有青草樹木都被啃噬得一干二淨,蝗蟲們的眼楮紅通通的,看向艾麗卡的眼神中充滿了貪欲,就像是看見了美味的食物。

這些蝗蟲似乎是要吃人的。

艾麗卡心中大驚,她無法想象這些被神王梅卡爾召喚出來的蝗蟲就這煙肆意破壞,究竟會發生怎樣可怕的後果,意大利的弒神者,劍之王東尼此時還尚在南美,因此在這個王離開的短暫時間中,梅卡爾這位不從之神幾乎無人可制,唯一能夠與之抗衡的就是她所侍奉的主人威廉。

「不要放縱這些蝗蟲,這些蝗蟲會將所見的所有植物吞噬,造成蝗災,接下來是會引發饑荒的,而且這些蝗蟲是會吃人的。」艾麗卡皺著眉頭向著威廉求救,然而威廉只是雙手抱在胸口之上,無動于衷地說道,「這種事與我無關。」

「我的目的是梅卡爾,而不是他所召喚出來的蝗蟲。」

雨水淅瀝淅瀝地掉落在威廉的身上,打濕了他的身體,他毫不畏懼地站在雨水之中,看著被雨水打濕露出了曼妙身體的艾麗卡,眼神中全是冷漠。

此時梅卡爾的全部精力已經放在威廉的身上,同樣威廉的全部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梅卡爾的身上,雙方都無暇顧及其他。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你會」艾麗卡臉上充滿了驚愕,自己將身體和忠誠交給他時,威廉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在她的眼里,不論是天上的諸神,還是地上的魔王,他們都是高傲的,是不屑于說謊的,說出的承諾必定會兌現。

作為聖殿騎士團的後裔,身為魔女的她是真正的貴族,位高則任重,因此不論撒丁島還是意大利的居民是怎麼想的,作為暗世界魔術師組織赤銅黑十字的艾麗卡布朗特里始終認為自己對于意大利的人民是有責任的,因此絕對要封印梅卡爾,守護撒丁島。

「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想給你的,你不許要。」威廉冷漠地說道,他呵斥著艾麗卡,頗有一種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感,「你這是和你的主人談話的態度嗎?給我退下。」

艾麗卡面對呵斥,心中敢怒不敢言,她害怕自己和威廉鬧翻的話,那麼接下來威廉撂挑子的話,後果會更嚴重,一時之間不免有些進退維谷。

她所獻出忠誠換來威廉的承諾,終究不是一場平等的交易,而是以威廉為主,而她處于弱勢地位的一場請求,他願意出售那麼自然是最好的,不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想到這里,多少有些不甘心,自己這是被白嫖了嗎?

「Eli Eli Lema Sabachthani!主啊,你為何棄我而去!」

艾麗卡想到了什麼,高聲地詠唱道。

各各他的言靈。呼喚憎惡與嘆息,憤怒與祈禱的聖靈的咒文。

「主啊,白天我稱頌你時你不給于回應。夜晚時你也沉默。您可是神聖的存在,***諸多贊歌中所稱頌之人啊!」

右手的Cuore di Leone向天直指。這把劍與她的對手莉莉亞娜‧克蘭尼查爾的魔劍IL‧MAESTRO 是成對的。

過去,為了擁有獅子王與妖精王之名的兩位偉大的騎士而鍛造的劍。她們是在佛羅倫薩的地下墓地找到這兩柄的,並且作為了自己的佩刀。

「我之骨無不腐朽崩壞,我之心化作蠟石,身軀溶于其中。請您拋棄我于死亡之塵中。狗將我包圍,我將受虐于作惡者!」

這是絕望的禍詩。是對瀕臨死亡而不給于救贖的主的憤怒。

「成為我力量的人啊,賜予我幫助吧,盡快賜予我吧!拯救我的靈魂于劍下。拯救我于獅子之牙下。拯救我于野牛之角前!」

這是祈禱的贊歌。是即使面臨死亡也欲歸依我主的絕對的意志。

「讓我告訴你主之名吧,在世界的中心贊美他,皈依與奉獻他!」

術的名稱為『主啊,你為何棄我而去』。

《赤銅黑十字》所傳承下來的技藝中,被認為最難的奧義之一。

艾麗卡拔出自己的長劍,同時一把拿著威廉手中的聖劍,二刀流的聖劍彼此之間交相輝映,威廉歪著腦袋看著「叛變」的聖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透露。

聖劍,勇者的武器,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即便是威廉這個主人,如果有朝一日化身邪惡,那麼聖劍也會選擇真正的勇者倒戈相向,艾麗卡能夠使用聖劍,並非是威廉的許可,而是聖劍將神王梅卡爾視為邪惡。

「你要做什麼呢?艾麗卡。」威廉問道,輕輕用手一揮,魔毯四周就出現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雨水燃燒著,原本想要撲過來的蝗蟲瞬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我祈求自己的主拯救我,我施展出絕望的言靈,如果我的主願意庇護我,那麼我就能夠平安生還,撒丁島的居民也是如此,若是我的主不願意,那麼就讓我死在這里。」

艾麗卡鄭重地說道,在威廉听來這語氣中似乎有賭氣的成分,她在賭博,賭威廉對于她的態度,對于她的想法究竟是怎樣的。

威廉可以不必在意承諾,可是她是否會在乎自己,自己與神和神的使者蝗蟲的戰斗,是九死一生的戰斗。

如果威廉在乎自己,那麼她就能夠活下來,如果不是,那麼她艾麗卡布朗特里只有死。

劍身上的寒光打在了蝗蟲的身上,只是相比較遮天蔽日的蝗蟲,艾麗卡即便是手握著聖劍,她的力量也太渺小了,如果不打倒神的話,那麼蝗蟲的出現會是永無止境的。

艾麗卡拿著聖劍向著梅卡爾的身上攻擊而去,借助聖劍賦予勇者的勇氣,艾麗卡縱身一躍,借助魔毯的高度向著神明賜去,梅卡爾被面前這個膽大妄為的魔女激怒,他揮舞著狼牙棒就要砸了下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攔住了梅卡爾的狼牙棒,阻擋了進攻,那是威廉手里拿著龍符咒的魔力,艾麗卡退了下來,重新回到飛天魔毯上,沒有在神明手中劫後余生的慶幸,而是滿心歡喜,「果然你是在乎我的。」

「阿努比斯的軍團,你們給我出來吧!」

威廉說著,原本的大地之上出現了無數的狗頭人軍團,他們紛紛拿著武器和蝗蟲們戰斗在一起,雖然在童話世界無法召喚阿努比斯的軍團,但是並不意味著在弒神者的世界中也不行。

「你差點毀掉了我的財產,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意大利名車啊!」威廉漫不經心地說道,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游戲王的卡片說道,「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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