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媽媽再愛我一次

原來命運三金幣是女神的東西,怪不得自己會輕而易舉地得到他,原本以為這是自己作為打倒惡龍的勇者所擁有的命運眷顧使然,實際上卻是因為自己是女神之子,所以才能夠得到命運的眷顧,因為作為主角,命限和凡人是不同的。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如果有什麼想要我說的,此時此刻千萬萬語都只有一句,那就是我愛你,媽媽。」

威廉臉上帶著無限的真誠說道,語言並不能完全表達意思,因此面對作為女神的母親,除了表示我愛你,我是一個孝順孩子,想要抱大腿之外,他此時此刻沒有別的想法。

「威廉,我是寧芙,是仙境的女王,是你的母親,卻也不是你的母親,對于我而言,仙境中所孕育的生命大多都是我的孩子,我會他們關愛,可我也無情剝奪他們的生命,你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我沒有和你有人類那種親子之情,因此你也無需說愛我……」。

女神似乎看穿了威廉的用意,從王座中瞬移來到威廉的面前,伸出一根凝脂白玉般的手指擋在威廉的面前,兩人的眼神交匯,看起來就想要提前打一個預防針。

「可是我身體里流淌著你的鮮血,是你的血脈的延續,我是你的兒子啊!」威廉大聲說道,「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你是我的媽媽我是你孩子的事實。」

「別,別,千萬別。你不是我生命的延續,誠然,人類會將自己的孩子當自己生命的延續,是自己的意志和靈魂的延續,作為母親想要給自己孩子一個好的未來,想要對自己的孩子負責,竭盡全力去愛自己的孩子,同樣人類的孩子,動物的孩子也會愛自己的母親,可是你和我是不同的。你是我的兒子,可是更重要的是,你無需被這重身份所束縛,不要因此而迷惑,你是威廉,你是你自己,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別人的兒子,僅僅是因為我是某某人的什麼人,便以為想要對對方負有責任,這種想法未免太自私了,同樣我也不會這樣想。」

女神打斷了威廉想要訴諸親情的話語,「我不屬人,人亦不屬我,我不愛你,你也無需愛我,我不會為你的成功而喜悅,也不會為你的失敗而難過,我不需要分享你的榮耀,你的人生,由你自己來決定,和我無關。」

「這樣說,未免太無情了吧。我們就不能像正常的人類母子那樣,再多年未曾見面之後,聊聊天,互相擁抱一下,訴說著家常,讓我躺在你的膝下玩耍(承歡膝下)。」

威廉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雖然女神所說的話有些讓人困惑,但是他還是能夠明白對方的態度,那就是自己和她並沒有太大的關系,就算是母子的關系,可是卻不是可以互相依靠的關系。

小時候看動物世界,母老虎對于自己的孩子,小老虎悉心養育,為自己孩子捕獵,教孩子捕獵,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旦自己的孩子長大,母親就會親自趕走自己的孩子讓它離開自己的領地,彼此再也不相見了,若是再一次在同一塊領地相親,即便是母子,最後也會兵戎相見。

女神的態度無疑是明確的,只要你有著自己的生活,並且安好就足夠了,母親和孩子,彼此之間互不打擾就足夠了。

「我為你做的一切,你不需要感謝,也無需感謝,怨恨我,我也能接受。」女神搖頭拒絕威廉的提議,神的目光是深邃看向威廉仿佛看穿了威廉的命運。

「我為什麼要怨恨,我對你只有愛,沒有恨。」

「即便是我給你安排了死亡的命運。」

「死亡的命運?」

「難道不是嗎?因為你的父親是人類,所以只有區區百年的生命,而你甚至才未成年,走出村子就死了。」

「不是的,女神,不,媽媽,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的造物主,給了我生命,安排了我死亡的宿命,只是每一個人不都是如此嗎?難道所有的孩子都要恨自己的媽媽,給予自己孩子的生命,卻又安排了他們必死的命運。」

威廉深呼吸一口氣,聯想著自己在圖書館看過的,借用其中的台詞組合起來,腦海里的文學細胞開始瘋狂活躍,他充滿深情地說道,直接跪在了女神的腳下,「能夠成為你的孩子,被你賜予生命,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榮耀,那麼在你的安排宿命下,失去性命,那麼也是我的榮耀。」

「威廉,盡管你這樣說,可是我的智慧告訴我,你是想要從我手里得到我的幫助,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和寶物。我說過了,你不屬我,我也不屬你。你的生命當我給你的那一刻,就是屬于你自己的了,我們的母子關系,僅限于人類時期的我,和現在的我並無太大的關系。」

女神臉上露出了好看的微笑,笑容中帶著譏諷,仿佛再說我不吃這一套,看著腳下卑微如舌忝狗的威廉,至少在表情上看,情緒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不,你給予我的並非是生命,也不是血脈,而是我,我是你的一部分,希臘的大學者柏拉圖就說過,智慧、節制、勇敢和正義是人類所擁有的德性,東方有一位賢人孟子曾經說過,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對應仁義禮智,如同人的四肢一樣,是與生俱來就擁有的,這些是人類的母德,我的一切德性,慈悲,善良,哪怕陷入混亂和邪惡,可究其根源,我的一切都是來自于你。」

「我固然是我,可我的德行所形成的我,全是因為你,我的德行來源于你,我是以你的樣子為模子刻出來而誕生的,您怎麼能夠說我和你沒有一點點關系。」

「你說你不愛我,我是否愛你,都不重要,可是就算你不愛我,可是我愛你這件事,與你無關,我愛你,不需要你的同意,也不需要你的反對,僅僅是我願意就足夠了。」

威廉站起身,在女神驚愕的表情,直接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當孩子呱呱墜地,第一聲啼哭,第一聲說話,呼喚的就是媽媽,而媽媽,是孩子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愛的人。」

「威廉,你究竟想干嘛。」女神無奈地看著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孩子。

「我只想在你的懷里撒嬌罷了,讓媽媽你再愛我一次。」威廉真誠地說道,「當然你們幫我揍我那位兄弟,那就再好不過了。」

「……」女神╭(╯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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