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都市戰雲 第四節 嬌俏女賊

作為錢塘市旅游地標之一的西湖文化廣場,擁有近百層的主樓以及巨大的球形建築——環球中心,佔地極廣的中央公園更是流浪音樂人、街舞愛好者的集會地,每天都會吸引大量的中外游客。春日里的周末,廣場上更是游人如織。

不過今天劉崢來這里不是為了游玩的。

他看著手里「之江科技館」的門票,腦海中回想起最後在特群辦的對話

「招募各界能人異士為社會貢獻力量是特群辦應盡的義務和責任,我們非常感謝你能夠主動申請加入。」周主任緊緊抿著嘴唇,表情無比嚴肅,「但是這件事,國安局會全權負責處理,我對你只有一個請求,就是嚴格保密!現在情況非常嚴峻,只要我們在處理這件事上有任何的失誤,不管是各國政要受到人身安全威脅,還是國際峰會取消舉辦,錢塘市、乃至整個國家,都將承受不可估量的損失。」

「那麼,是不是可以請X戰警那邊幫忙或者助戰什麼的…」

「不行,外國超能力者無通行證不允許進入華夏領土,否則將視為非法入侵!」丁略在旁解釋道,他作為軍隊的一員,對這項規定非常支持。

劉崢不服道︰「那就發通行證嘛。邪惡勢力已經準備非法入侵了,而我們卻要守著這個死板的規矩,把援軍拒之門外?」

「X戰警能把兄弟會入侵這件事告知我方,這是莫大的人情,也足見了他們的善意。但是你不在體制內,想象不到超能力者如果想危害社會,那會帶來多重大的後果。」周主任神情越發冷峻,中學教師的氣質早已蕩然無存,劉崢感覺他雙眼里的殺氣都快溢出來了,「變種人組織不像神盾局,他們超然世外太久,現實政府對他們的約束力度很有限。你看過剛才的戰斗記錄了,變種人集體入境,這是很大的安全隱患。咱們說句誅心的話︰這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恆的,你怎麼確定來助戰的‘援軍’,一定是援軍?」

劉崢承認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周主任的話有他的道理。超能失控對任何一個地區都是災難,特群辦專門管理超能力者,他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既然國安局已經有安排,沒他什麼事也好,反正他本來就不希望暴露自己。

所以經歷了這件事以後,劉崢便回歸了自己原來的生活。繼續上下班,繼續擠地鐵,繼續一個人住,但也有了一些改變,比如每日的練功時間增加了,比如他開始逐漸重視超能力者這類人群。

想要了解這方面的信息並不困難,世界上有一大批超級英雄的擁躉,網上也有很多討論超能力者的帖子,現在劉崢只要一有空就泡在各種貼吧和論壇里,也確實了解了很多關于神盾局和變種人的知識,腦子里有了清晰的概念。

但越是深入的調查了解,一個疑問就越發清晰起來︰為什麼大家討論的都是國外的超級英雄,我們華夏的超能力者在哪里?他們是隱藏在人群中,還是我們本土的超能力者,本身就很少?

在特群辦那天,听周凱講了很多事情,但劉崢覺得他很多話都只說一半,有什麼事被隱瞞了。他隱隱覺得,這個秘密就和自己的疑問有關。

偶然間他看到消息,西湖文化廣場所在的科技博物館收藏了一些珍貴的超自然事件史料,他決定去看看,也許能從中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劉崢正準備往主樓走,卻听附近傳來陣陣叫好聲,循聲望去,就見到大群人圍在一起,他便也擠進去看熱鬧,原來是一位少女在表演,這少女齊肩短發,頭上架著副墨鏡,熱褲夾克吊帶衫,打扮很是青春時髦,她面容雖不算特別出眾,但顧盼間神采飛揚,像一個快樂的精靈。只見她從一根細細的銅管里吹出五彩繽紛的發光小球,這些球不知是什麼材質,能懸浮在半空中,還能听少女的命令上下翻飛,頗為神奇。

少女將大小不一的5個球同時拋上了天,接著就是一個專業級別的後空翻,身體像個輪子般轉動起來,等小球落下來就用身體的各個部位把它們再次頂上半空,兩條翻飛的長腿差點沒把劉崢的眼楮給晃花。

接著就听少女嬌叱一聲,單手撐地,整個人斜倒立在空中,分別用手、頭、雙腳頂住一個球,惹得觀眾們一陣驚呼。可就在最後一個球下落的時候,少女左腳一滑,本來應該穩穩停住的小球竟然偏了,直向劉崢面門飛來。少女想撲救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她用銅管一指,小球頓時就炸成了一團炫麗的碎紙花,撒了劉崢滿身,觀眾們愣了一下,都鼓掌歡呼起來,為這個戲碼喝彩。

少女趕緊奔上前來,幫著劉崢一起拍掉身上的紙屑,「sorry,sorry」地一個勁道歉,看在態度良好又是小美女的份上,劉崢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少女向周圍觀眾鞠了幾躬,又向劉崢眨眨眼楮,很不好意思的離開了。

圍觀群眾都覺悵然若失,紛紛猜測這是個雜技演員還是魔術師,慢慢散去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莫名其妙…劉崢嘟噥著,走進了廣場主樓,掏口袋準備取入場券,卻如遭雷擊立時愣在當場︰

臥槽,老子錢包呢!!!

劉崢馬上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扭頭就往少女離開的方向追去,可是哪里還有她的影子。他沿著大運河公園一直跑到文暉路橋下,前面就是四通八達的道路,再想追也不知該往哪走了。

他娘的,錢沒多少,證件丟了可就麻煩了。劉崢心中暗罵,這賊真是沒眼力價,自己明顯就是個屌絲,哪來的錢給你偷,在場這麼多人,最不該中招的就是我才對吧!

就在劉崢不知所措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噗嗤」一笑,聲如銀鈴般清脆,他趕忙環顧四周,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喂,笨蛋,看上面!」

劉崢抬頭,就見一道黑影向自己飛來,速度倒並不是很快,他伸手接住,一看是自己的銀行卡。這橋面離地足有十米高,少女正坐在橋邊,雙腿懸空,一晃一晃的很是嬌俏可愛。

不過做的事情可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她從劉崢的錢包里抽出身份證,翻來覆去地看,嬉笑道︰「原來你叫劉崢啊,看名字很普通嘛~」

到了現在,傻子也該知道這少女的最終目的肯定不是盜竊了,所以劉崢就陪著她兜圈子︰「那你又叫什麼名字。我都窮成狗了,你還偷我錢包,莫非你對我有意思?」

听到劉崢這麼說,少女一下來了興致,道︰「我對你有意思啊!」見劉崢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就又說道,「你能一拳打退超級戰士啊?」

這少女看年齡也就是個高中生,要是放在武俠小說里就是那種剛下山歷練的女弟子,沒什麼江湖經驗,不但听不懂葷段子,還這麼快就把底細給交代了。

「你說話呀!」

少女見劉崢不說話,只是拿奇怪的目光看她,面露薄怒,作勢就要把身份證往遠處扔,這玩笑不能開,要是掉到運河里那就只有補證一條路可走了。

劉崢知道變種人兄弟會這個組織雖然松散,但行事比較高調,成員從不隱瞞身份,他並沒有在他們歷次活動的照片中見過這少女,所以大致可以確定她不是兄弟會成員,不過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呢。

對這種年齡段的小姑娘,除了哄沒別的辦法,劉崢只好服軟︰「別激動啊,你先下來把錢包還給我行不行?有事好商量,你背後就是車流,太危險了小妹妹。」

少女翻了個白眼,腰一挺,直直地從上面落了下來。劉崢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接呢,那邊已經輕松著陸了,說話的語氣滿是不在乎︰「我在美國這麼多年還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有什麼危險不危險。我叫Jubilation Lee,中文名叫李千歡。」

豬鼻賴順利?

這名字果真是一點不普通,我劉崢甘拜下風了。劉崢心里這樣想著,口是心非道︰「哦~李千歡,好名字啊好名字。對了,你怎麼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李千歡從手指縫里變出幾個球來,個個都有乒乓球大小,扔到地上,鞋子往上面一踩,就組裝成一雙輪滑鞋。「因為那天晚上我就在啊,劍齒虎打不過超級戰士,不過好歹也是我的客戶,所以就幫了他一把。」她說著,踩著輪滑慢慢向劉崢滑了過來,「可是後來超級戰士去追你,被你一拳打得後退,你也是變種人嗎?」

「哦,我天生力氣大,沒別的。」劉崢隨口胡謅道,「你是兄弟會的成員吧?你要邀請我加入啊?」

「誰告訴你我是兄弟會的啦?」李千歡雙腳輕輕一磕,輕巧地停在劉崢面前,把錢包和身份證丟給劉崢,「我有關系可以把人帶來華夏,兄弟會雇佣我帶劍齒虎過來。」

臥槽,雖然不是兄弟會的人,這禍闖得也是夠大的,而且特群辦和丁略都注意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劍齒虎來華夏是干嘛的?」劉崢繼續試探,如果這姑娘真是兄弟會的幫凶,那他…他還是不確定要不要對這麼個女高中生動手。

「調查客戶的隱私是不可以的哦。」李千歡搖頭表示不知,又一攤手,嘆氣道︰「但是應該是壞事吧,這次來華夏沒多久,我的船就被查扣了,以前都沒發生過,現在華夏的賬戶也被凍結,知道這麼麻煩我不幫他們就好了!」

兄弟會這種約等于恐怖組織的活你都敢接,真不知該說你是膽大還是沒腦子了…

「今天踫巧遇到你,以為是變種人同胞,所以就決定和你接觸一下,既然你不是,那就算啦!唉~~真是無聊的國家,我應該早點想辦法回美國去的!」听李千歡的意思現在是準備走了。

因為狴犴紋的原因,別人是否說謊劉崢看一眼便知。這小丫頭的話,真實得劉崢都有點不相信,兩個人才第一次見就什麼都說,這麼實在的小姑娘在美國街頭是怎麼混的?

不過他對這少女沒有半分惡感,如果特群辦對她的真實身份並不知情的話,他也假裝不知道好了。

「哦,對了。」她才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劉崢說,「你怎麼這麼窮啊!」

這不能忍!劉崢立即反唇相譏︰「我再窮也比你睡公園的要好吧!你現在有錢嗎你就說我窮,要不要哥哥請你吃飯啊?」

「算了吧 big daddy,你這樣的我在美國見太多啦!」少女一臉戲謔,不接劉崢的話茬,輕輕一蹬腿,踏著輪滑離開了,遠處傳來少女的笑罵聲,「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你,憑我的雜技絕對可以賺到好多錢,你欠我的哦!」。

城管沒把你抓走就不錯了,還當我是蘿莉控,不識好人心。劉崢對著李千歡的背影喊了一句︰「兄弟會來錢塘不懷好意,你別參與,知道了沒有!」也不知她有沒有听到。

劉崢把錢包收好,這時已沒了去科學館的興致。空氣中隱隱有股花香味,他深深嗅了一口,放眼望去,來時無心欣賞風景,原來運河公園早已是一片花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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