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昨晚上喝酒喝得那麼嗨，回來還黑著臉？」
第二天早上，看到面色蒼白的王宏偉無力地走進自己辦公室，謝以為他是知道了昨晚上廠里的事情。
他正準備跟王宏偉談呢。
「李藝那婊子，真不是個東西！可惜老子給她二十萬……為了豐田的業務，昨晚上直接就在我隔壁房間陪豐田的鄭宏……」
王宏偉咬牙切齒地把事情給說了。
謝只是嘆了口氣。
果然，女人的青春與身體就是本錢！
「你不覺得好笑？要不是你，她還在我床上……」
看著謝一點表情都沒有，宿醉未醒的王宏偉更是憤怒。
沒有謝，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有什麼好笑的？你不是都膩她了麼？」
謝一臉鄙視。
王宏偉就是一副暴發戶的嘴臉。
謝曾經也是萬花叢中過，可他會選擇。
「……」
被謝說中心思，王宏偉愕然。
確實，他是越來越反感李藝，只因為這女人越來越自以為是，讓王宏偉很不爽。
「行了，有點事情我覺得我們必須先處理了，要不然，後面還會鬧心……」
也不管王宏偉心情如何，謝直接就把昨晚上的事情說了。
「什麼！那賤人，太過分了，好歹一起睡了幾年，老子也沒有對她小氣過，她卻這樣搞老子！不行，這口氣老子不能忍！」
王宏偉頓時暴跳如雷。
能舉報宏偉的，也就只有李藝了。
「老板，怎麼了？」
正在這時，羅小麗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
謝招手，讓她也進來。
行政部負責人，自然得去辦這事情。
「一會兒派出所那邊的人會過來，邊防證問題應該不大，關鍵是暫住證。咱們廠的員工，出門後不能隨時擔心因為沒有證件而被遣送……」
謝嚴肅地說道。
雖然暫住證讓人感覺受到歧視，可沒這東西不行。
這年頭，城市戶口非常吃香，可不容易獲得。
在土川這地方，更難以獲得。
現在不是「來了就是土川人」的年代。
「咱們這麼忙，他們哪里有時間出去玩兒？」
王宏偉不滿地說道。
看著謝，他也知道現在自己全部身家賭在了謝身上，李藝那女人，不斷在搞事兒。
很多事情，他都處理不了。
謝隨便幾句話就給解決了。
「還有，咱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工人！是我給了他們留在這里的機會，給了他們掙錢的機會……只要咱們願意，一天都能招幾百人！」
听到王宏偉這話，謝詫異地看著他。
好像，王宏偉這思維模式問題很嚴重啊。
難怪這麼多年做不大。
也難怪廠里的情況那麼差，他這個老板沒有去解決。
王宏偉根本就沒懂得員工跟企業的關系。
宏偉發展十多年，連個像樣的技術部都沒有，原因也算找到了。
「是啊，現在咱們拿下了標致的訂單，工人天天加班都不一定能完成訂單呢！哪里有時間去閑逛？」
羅小麗也是不解。
平時不出門，根本就用不到暫住證的。
「還有，謝廠長，咱們的工人都不願意辦暫住證，那可不便宜，年年都得辦，年年都得交錢……」
羅小麗一副你明白的眼神看著謝。
之前謝剛來，她也問過謝辦不辦。
廠里幫著代辦，得員工自己掏錢。
「老王，你知道為什麼這麼些年，跟你一起起步的人，很多人都做大了，而宏偉一直發展不起來嗎？」
謝嘆了口氣。
真不想跟王宏偉談這個事情。
現在已經到了不談不行的時候了。
王宏偉這種思想，在剛開始還行，發展不長久。
如果無法扭轉，謝就必須另外做打算，不會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宏偉的發展的。
王宏偉一愣。
這是他一直都沒想明白的問題。
不只是發展不起來，宏偉甚至在走下坡路。
「古代有個很有名的皇帝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知道什麼意思麼？」
謝知道王宏偉不知道是哪個皇帝說的，自然不說名字。
「這有什麼關系？」
王宏偉愣愣地反問。
「當皇帝的都知道，民眾能成就一個王朝，也能推翻一個王朝。搞企業的，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光靠老板一個人是不行的。就像現在，咱們即使拿到標志的訂單，如果沒有足夠的技術人員跟熟練技術工人，能完成訂單那交付麼？」
謝的話讓王宏偉很不樂意。
「完成訂單主要的是設備！有設備，還愁找不到工人？」
「機械加工不是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就連電子廠車間打螺絲，工人不培訓，不給時間練習，就能輕易干好麼？」
謝再次嘆了口氣。
「重新招就是了啊。干活慢的，開了就是，大家都這麼干……」
羅小麗瞪大了眼楮。
她覺得謝的這種想法很不正確。
「還有，廠里工人干的時間長了，效率就下來了。這也是很多廠都會不斷開人招聘新人的原因……」
通過兩人的話，謝算是明白了。
不怪他們。
讀書不多，平時也不學習，更沒有見識過什麼真正的大世面。
「這樣說吧，如何讓員工更努力地干活，讓周圍人都羨慕，甚至以進入我們宏偉廠為榮，這是我們發展的根源。員工，我們只要最努力，最勤快的……老工人不努力，那是因為他們干熟練了，廠里沒有激勵制度……咱們不是國營工廠，工人越努力，咱們成本越低，利潤越高……」
看著謝一臉認真，王宏偉頭大了。
本來就鬧心。
李藝不斷搞事，挖人、搶業務、還特麼的舉報。
「咱們不是簽了協議？廠里管理什麼的都是你說了算……反正貸款來得容易，你也沒把錢當錢……」
王宏偉的話，有著賭氣的成分。
謝也不想跟他廢話。
一個人的思維形成，很難改變。
這也是為什麼他原本世界很多人在八九十年代就已經暴富，結果成了泯泯眾人。
而那個代表種花家的科技巨頭，老總自己才多少股份？
卻在短短幾十年發展成了巨無霸。
當老板，是需要格局的。
「行，羅主任，麻煩你去跟派出所聯系，廠里所有職工統一辦理暫住證；邊防證的問題，到時候問問，平時大家也不出關，有效期只有三個月，實在不行，就給辦了……」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一句話，咱們會多多少的成本？馬上要招人了！」
王宏偉咬牙問謝。
「一年時間看成效。」
謝懶得跟他廢話。
「謝廠長，公安的人又來了……」正在這時候，趙杰急沖沖地跑了過來，「要不要讓楊主任他們先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