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手怪並不是什麼缺乏智慧的種族。
相反,它們極其擅長于趨利避害。
甚至,「六手怪」這種稱呼,也是因為其他種族對它們的情報知之甚少,無比神秘的原因,只能從外形上給與稱呼。
一旦遇到或者發現強大的敵人在附近,它們就會立刻撤離。
雖然同樣,如果發現附近的敵人對自己有威脅但並不夠強,它們也會立刻消滅掉這些敵人。
盡管欺軟怕硬這類評價並不好听,但它們成功成為了樹海之中敵人最少的種族。
可以說,很少有生物會和它們結仇。
面對實在無法戰勝又躲不掉的強敵,它們也會選擇服軟、選擇服從。
就像面對群山王國那樣。
可以說,它們是樹海之中「最聰明」的種族。
若非種群規模不夠大,和同類其他族群的交流也保持同樣的態度,導致沒能夠積累出足夠的經驗和社會規模,它們的成就或許會遠超現在。
只是,並沒有或許。
就像別的弱小種群甚至未曾接觸它們,僅僅因為有威脅到它們的能力就遭受了無妄之災一般,它們也同樣設想過自己面對相同的狀況.j j ?y.??m
面對那些奇怪龍類的突然襲擊,六手怪們選擇了立刻撤離。
為同伴哀悼之類的,沒有意義。
留下來重整部落,有很大風險。
再加上可能會被其他部族襲擊
這群甚至可以被稱之為有被害妄想癥的種族,在受到不明襲擊的第一反應,是選擇逃離。
低吼咆哮聲中,確認尸體都是尸體,沒有重傷輕傷昏厥者的六手怪們,快速撤離部落的所在地。
事實上,它們並不是才開始逃離,未受傷的同族,早已經撤離,留下來的,是以輕傷者為主的。
而這,也並非是它們「互相幫助」的證明。
在一群無傷同族之中,一個受傷者散發出的血腥味,會成為追獵者眼中最顯眼的目標。
而一群重傷和輕傷者混在一起,那麼如果遇到危險,跑得最慢的,就作為食物堵上追獵者的嘴。
至于一群受傷的六手怪會不會引來更多的追獵者?
如果能夠和六手怪交流,它們或許會告訴你,不會,因為它們的部族領地附近到底有多少敵人,它們早已偵查清楚。
危險是有限的。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那群不明的襲擊者,也被六手怪們認為是偶然路過,為了補充體力而覓食,返回的幾率不大。
縱使如此,它們還是選擇了遷移。
但是
就在它們奔赴部族早已準備好的,第二第三個預備巢穴的時候,一道血色的巨影,伴隨著風暴的轟鳴聲,向著它們追擊而來。
那狂暴呼嘯的烈風,摧毀了它們可以借力躍起的巨大樹木,頃刻間,撕碎了它們的血肉。
在它們的身軀從樹上墜落時,逐漸模糊的視線,捕捉到了遠方天空齊聚而來的黑色身影
群山王國。
一座名為終堡的邊境山堡之中。
除了地面一些山谷過道之外,矮人還喜歡將一些堡壘建在山上,而且是建在高山上。
原因,就是為了能夠盡可能捕捉到從遠處襲來的敵人。
在這個有著奇幻力量的世界,制高點的地位的確削弱了不少,甚至很多理論可以確立的高地相關理論的基礎都因此崩潰。
但是,在預警方面,制高點的作用反而上升了——
因為敵人能夠很快趕來,戰斗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取得結果。
盡管目的並不僅限于此,面對能飛的敵人,一些位于高處的設施也是必要的,比如巨龍。
又或者,狂獸帝國的那那群鳥獸族狂獸。
最初這座堡壘建立的目的是否在此,哪怕是再年長的矮人,也無法從沒有記錄的年代得知。
但是,現在,它的確是一個重要的情報轉送樞紐。
此時此刻,一個根堡矮人,正在這座堡壘中,在其他負責情報轉送的矮人的「監視」下,翻開一道道從南方邊境堡壘轉送過來的情報副本。
看了一眼兩個並未對他有多少防備的爐堡矮人,高根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和平地太久了,最初為了共同對敵而與矮人聯合的侏儒們,幾乎在各個堡壘中絕跡,只有在少數幾個重要堡壘,才能夠看到作為常備成員的施法者部隊中出現侏儒的身影。
其他時候,也就只有建造堡壘的時候,能夠見到侏儒。
怪不得,堡壘之王會說群山面對的威脅並不小。
高根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要在冬天結束之前,搜集到足夠的資料,然後以這些資料,鍛造出最適合屠龍的武器原件,然後交給矮人部隊們裝列,讓他們在武器上刻上屬于他們的符文。
盡管這比讓他們親手鍛造出的、完全屬于他們的武器要差上一些,但他也沒有能力讓幾個矮人軍團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哪怕是堡壘之王也不能。
他沒有苛求,但是
完全找不到相關的記錄。
這怎麼可能?
難道說那些龍類是在他們那支探礦隊伍到達前不久才到那里築巢的嗎?
高根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群山王國的旅行、冒險者,從人類王國和其他王國到來的商隊和一些旅行、冒險者各處搜集來的資料,和爪牙山脈出現的那些龍類都對不上。
唯一的一只風巨龍相關的資料,還是在四十年前。
高根苦思冥想,到底是哪里遇到了問題。
類法術,不同的巨龍內化元素而塑造的類法術有太多不同的類型。
他可以鍛造一柄能夠對抗兩種或者三種類法術的武器,但是效能也要打折扣。
沒有足夠詳細的情報,他就只能籠統地選擇鍛造「適合對抗風元素」的符文武器。
而就在他苦惱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高根,要不要看看這個?」
出聲者,是個穿著沉重鎧甲的爐堡矮人。
「看什麼?」高根皺起了眉頭,他正苦惱的時候,可沒有興趣看什麼新武器的設計圖。
「狂獸的消息,爪牙山脈上的那些狂獸,竟然在冬天的時候離開山脈了,真是稀奇。」
「狂獸?」高根微微皺起眉頭,略帶疑惑地接過了記錄著情報的紙張。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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