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上的血龍們,存在形式,應該說更加接近「真菌」。
眾所周知,相較于植物,藻類、真菌和動物的關系更近。
還是那句話,宏觀層面和微觀層面的界限,是模湖的。
以人類為例,以功能區分,進行器官、系統的區分,人可以區分為許多不同的功能器官。
神經系統、消化系統、運動系統、呼吸系統、內分泌系統、循環系統等
而這每一個系統,又可以繼續細分。
那麼,問題來了,人類的「意識」、「自我」,應該是哪一個?或者哪一個是核心?
如果可以多選,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神經系統和內分泌系統。
前者是各種意義上和記憶、意識、理性、本能等等都直接相關的生物結構,而內分泌系統,又是會影響情緒、影響本能之類的生物結構。
那麼,再度細分呢?
把神經系統,把內分泌系統再度細分,繼續選擇「核心」?
是個活人,都會有一種「簡化思考」的省力思維,這種長期演化形成、因為節省能量而存留下來的思維結構,自然不用說。
人們往往會覺得自己的人格意識是某種恆定不變的存在。
很多人並不能意識到,自己平常所表現出來的「人格」,在一些看似不是很重要的完整性發生變化時,就會發生改變。
比如,器官更換之後,情緒性格就會發生微小的變化。
甚至,都不需要真的更換器官,只需要告訴他,欺騙他,說他的器官更換了,就會出現性格上的變化,整個人表現出「不一樣的人格」。
因為遭遇了一些大事小事,或者知道了某些事情,為人處世的習慣就會發生變化。
人們對于變化了多少,怎麼才算變化之類的標準,是沒有準確的、精準的量化的。
往往都是一種模湖的感受,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是「我覺得」比起「測算得出」更重要。
只要沒有符合人們「外力干涉」的標準,沒有打斷「我」的「連續性」,人們往往會忽略這種變化,認為自己「沒變」,「我」還是「我」。
以一個簡單粗暴的粗糙結論來描述,這種基于「入侵」和「防御」,這種源自于細胞對外物侵入和防御的基礎本能構築的底層邏輯,往往會成為最大的漏洞。
「我同意的」、「我主動進行的」,在主觀層面上自己能夠接受的,就能夠成為「我」的一部分。
人類的思維邏輯的底層,和演化息息相關。
這種進化心理學的觀點,雖然人會在本能的「簡化思維」的流程下,曲解為——
「所有的心理變化,都是演化帶來的」
「所有的心理活動,都是基因決定的」
但地行不至于犯這種曲解觀點,樹一個和原觀點有巨大差別的靶子,去虛空打靶的錯誤。
畢竟,這種觀點的離譜程度好比——
….
「因為電腦是電子數字信號,底層框架系統是電子數字信號搭建的,有自己的操作系統和邏輯框架,有底層規律」
「所以,計算機就是人工智能,人類操作電腦進行工作,實際上就只是電腦自己工作,根本沒有人類參與」
不過,雖然這種不知道怎麼怎麼搭起來的「因為——所以」並不少,但重點不是這個。
就像地行使用的這個類比,並沒有精準的量化標準判斷一樣,很多生物的思維邏輯,是模湖的。
沒有足夠巨大和清晰的差別,人們就會在一些判斷上出現偏差。
地行之所以會研究這個,是因為
麻醉劑。
外物入侵的時候,痛覺是人們最熟悉的一類基礎警示反饋。
但是,對抗這種警示的方法,也多種多樣。
釋放麻醉劑,這類是針對痛覺的、暫時消除痛覺的物質,也是許多寄生生物都具備的反警戒的功能。
把麻醉劑的範圍擴大,理論上,一切消除排斥反應的方法手段,都可以視為麻醉。
砸暈了也是一種物理麻醉。
血龍們,最為突出的能力,就是這一方面。
地行之前就演化出了,能夠致使目標意識狂亂,一定程度上受到自己支配的能力。
將友方視為敵人——增加攻擊性,擴大「入侵」的識別範圍。
將敵人視為友方——減少攻擊性,降低「入侵」的識別範圍。
理論上,是這樣。
實踐上,並不是那麼好處理。
並非是地行自己做不到。
而是血龍們做不到。
地行自己有時間,有精力,有耐心去一處處進行仔細地編輯修改,但是,血龍們不說有沒有這些知識,就算有,它們也不一定會去做。
唯一的辦法,就是「模塊化」,「觸發式」。
識別到某些標志性的基因,就將這些基因剪除,然後將自己攜帶的基因整段注入。
怎麼注入?把一個個基因都模塊化注入?
這種辦法,毫無疑問是個笨辦法。
的確,一般來說,細胞在初始階段之後的分裂復制,就基本都是分裂之後的細胞再進行分裂。
不一個個注入,基本上不可能做到替換全身細胞。
之前提及過的「忒休斯之船」。
生物身上的細胞,是有凋亡期限的,並不是從這個個體出生到結束就一直陪伴這個生物的。
替換血管,實際上應該叫「替換造血細胞」。
血龍的寄生、共生,主要的目標,是替換那些作為干細胞的細胞對應組織器官。
而血液,又是能夠流經全身、流經所有細胞的一條重要交通網。
地行需要的「活體轉化」,就是要通過血管網作為通路,把作為基礎干細胞的修改後細胞,運送運輸到全身各處。
當然,也可以不用那麼著急。
只需要替換掉目標的生殖細胞,從下一代開始。
把幾十萬億的細胞都替換掉,是個大工程,但只替換精細胞卵細胞之類的,工程量相對就要小很多了。
不過,地行的選擇是雙管齊下。
活著的,也要轉化。
在宿主失去排異反應的時候,那麼,作為「寄生者」或者「共生者」的血龍們,就要執行保護宿主的工作。
但是,並不需要太多保護。
宿主因為抵抗力下降而出現一片片細胞、組織死亡的時候,正好是血龍們把新細胞替換進去的時候。
表現上,大概就是生一場大病之後,變得更強了?
等到全身細胞都被替換掉大半之後,血龍們的任務,也就基本完成了。
宿主還活著,並且還變得更強大了,記憶和意識變了,但沒完全變。
地行的目標也達成了,把自己需要儲存備份的基因注入了它們體內,讓它們成為了一個個活體基因倉庫。
皆大歡喜,不是嗎?
ps︰被寄生者贏了兩次,地行只贏了一次,共贏,共贏(攤手)
南非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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