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哥哥,稚女現在就帶你回家【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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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歸于平靜。

風間琉璃整個人卻怔住了,他的手里還握著那邊柄滴血的長刀。

源稚生就倒在了他的面前,臉上帶著欣慰解月兌的笑容,卻徹底的閉上了眼,對方已經死掉了。

這本該是一個喜極而泣的激動時刻。

可看到這個男人徹底失去了生命氣息,在風間琉璃的心中卻沒有任何快感,他整個人心里顯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漸漸的,風間琉璃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起來。

就像是一幅幅沙畫,不斷勾勒出那一幅幅畫面,那是曾經在鹿取小鎮里,源稚女跟源稚生之間發生的一幕幕,里面有兩人在山洞中烤著地瓜,有勞累後的相依,也有快樂的進行各種各樣的游戲,那都是曾經兄弟二人美好的一幕幕。

風間琉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模這些沙畫,可每當他將手放在這些沙畫畫面的時候,畫面如風沙消散,緊接著又在另一邊組合起來,重新形成一副副畫面。那些畫面同樣非常美好,哪怕都是無聲的,卻也能感受到幸福滿溢出來的氣息,風間琉璃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盡管他臉上帶著血跡,可他的笑卻極為純真,極為質樸,像是山中稚子。

是的,在這一刻風間琉璃也死掉了,這頭惡鬼終于遠離了這具身體,而再度蘇醒的是源稚女。

又或者是說在那最終的時刻,源稚女的自我意識奇跡般地突破了風間琉璃這頭惡鬼的精神封鎖,這個男孩兒以其稚女敕卻又極為堅強的靈魂力量,一舉沖破了風間琉璃的封印,就像是狠狠打碎了那如鏡面般的封印,與此同時,風間琉璃也跟隨著消亡,活下來的是源稚女,而等到這個男孩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他就是源稚女。

源稚女看著那些沙畫,臉上流露出純真的笑容,這份笑容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流露而沒有任何的做作,因為這些畫面都是他曾經跟源稚生在一塊最美好的一幕幕,哪怕源稚女被風間琉璃這頭惡鬼寄生了這麼多年,可如今在看到這些畫面的時候,卻依然能夠想到是在何時何地何種情形發生的那些事情。

源稚女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他追逐著那些不斷變換的沙畫,盡管這些沙畫在被他觸模的一刻,就會成為流沙消散,可源稚女依然樂此不疲的追逐著,就像是追逐著曾經的那些美好,在他心中仿佛還沒有意識到那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同樣沒有想起哥哥源稚生曾經在那個地下室里將他斬殺,他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那些美好的事情上。

可直到源稚女在撲向另一邊沙畫的時候,被腳下的某樣事物絆倒了。

源稚女跌得很慘,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狠狠摔倒在水泥地面上,這一下摔得他渾身劇痛,艱難的站起身,扭頭就看到了絆倒他的東西。

這一刻源稚女的整個身體都轟然怔住了,渾身像是被閃電擊中。

一股巨大的悲痛在源稚女心中洶涌澎湃的激蕩著。

他看著躺在地上,似乎是睡著了的男人,不由得對其發出輕聲的呼喚,「哥哥……」

而對方似乎睡得很香,臉上帶著笑意,沒有听到源稚女的呼喚。

男孩緊接著又呼喚了兩聲哥哥,可對方依然沒有醒來。

源稚女不由得撲到源稚生身前,發現對方的身體已經冰涼冰涼,像是在冰水里浸泡過一樣。同時也沒有了呼吸,甚至沒有了任何的氣息,明源稚女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甚至精神開始出現崩潰,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已經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

巨大的悲痛徹底淹沒了源稚女的腦海,而那些被潛意識逃避的記憶也在這一刻徹底的涌現出來。

鹿取小鎮,無數的殺戮,在那座地下室里,被哥哥洞穿心髒,甚至在東京猛鬼眾的發展,以及在這個深井里……

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都在源稚女的腦海里涌現出來。

他徹底記起來了,同時他也知道這些年所做的一切。

但他不再是風間琉璃,而是源稚女,曾經那個懦弱又敏感的山中稚子。

「哥哥,你醒過來啊,哥哥,對不起,我真的錯了,哥哥,我求求你了,我不會再任性了,我也不會再敏感了,我們以後好好的好不好,哥哥我不想要在東京住大房子過上等人的生活,我就想跟你在一塊兒,在鹿取小鎮里能過著幸福的生活就夠了,哥哥,我真的不要那麼多,我只想要簡單的跟你在一起,我求求你了,醒過來好不好!!!」

源稚女趴在源稚生身上痛哭流涕。

他的呼喚是那麼的真誠,又是那麼的強烈,在場若有人在身邊的話,听到這樣的哭喊聲,都會不由得心生觸動吧。

可無論這些呼喊的執念多麼強烈卻換不回男人的心,因為男人的心就在不久之前被源稚女硬生生的絞碎了。對方也同樣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氣息,源稚生死掉了,徹底的死掉了,哪怕他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長,哪怕他是血統實力堪比次代種的強大混血種,可對方的的確確是死掉了,再也不會醒過來。

「不,不,哥哥,為什麼會這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那些殘忍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恨你,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哥哥,是我殺了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殺我一次,我絕不還手!

哥哥,你醒過來呀,你怎麼可能不欠我了呢?

你欠了我這些年沒有跟你相伴,你一個人在東京,讓我在小鎮里面孤獨的生活著,沒有你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麼孤獨嗎?那些年我都是一天一天數著過來的,我多麼希望在第二天能夠見到你從東京歸來,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你。

可現在你怎麼可能一個人就這樣離開呢,不,哥哥,你這樣對我太殘忍了,以後的日子難道就讓我這樣孤獨下去嗎?這樣的感受,要比死了還要難受,哥哥,帶我走吧,無論到哪里都好,就算是在地獄里,我也要跟你在一塊。」

源稚女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他不斷推動著源稚生的身體,可無論他怎麼推動,這個男人都是無動于衷。

源稚女越發的不甘心,他似乎也同樣在內心最深處不想承認源稚生就這樣死掉了,他擦干眼淚,努力的站起身來想要抱起源稚生的身體,可他的力量太弱小了,因為他是源稚女,他不是那頭強大的惡鬼風間琉璃,所以他根本就抱不動源稚生。

可源稚女依然沒有放棄,哪怕他沒有太大的力量,可仍然還在堅持著他。

他架起源稚生的肩膀,努力的拖拽著對方後退。

「哥哥,我知道你只是暫時睡著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等回到家以後一切都會好的,我以後會做一個很乖很乖的弟弟,我絕對不會再任性了,哥哥,走,我們回家,稚女現在就帶你回家。

我記得家里還有兩份地瓜沒有烤呢,哥哥,我可不會烤地瓜呀,每次都會烤的很黑很黑,只有你才能烤出那種香甜的地瓜來,哥哥你再堅持一下,稚女現在就帶你回家。」

源稚女用盡全身的力氣拖拽著源稚生,想要讓對方能夠離開這座深井里。

源稚女一次一次的跌倒,但一次一次的爬起來,似乎永不放棄,似乎帶著哥哥離開就是他唯一的執念,也是他唯一的動力。

就這樣源稚女跌倒無數次,又無數次爬起來,可那又如何呢,哪怕他摔得遍體鱗傷,哪怕他每一次都能拖拽起一點點源稚生,可最終他們也離不開這個深井,這座深井就像是一座深淵,就像是一座牢籠,更像是一座地獄,死死的困住了他們。

很多年前這場悲劇就已經烙印在了劇本之上,如今也只是按部就班的展開這份流程罷了,整座深井里只有源稚女淒淒哀哀的哭聲,他哭得很大聲,甚至連嗓子都沙啞了,最終他徹底的筋疲力盡,跟著源稚生一塊跌倒在了血泊之中。

源稚女實在沒有力量,他只能抱緊源稚生,在這個無人的深井里面,他似乎想要用自己最後一點點溫度來給源稚生溫暖身體,可對方的身體是如此冰冷,無論怎麼樣,他都捂不熱源稚生的身體,這讓源稚女越發絕望,他在這座深井里哭喊,可是又有誰能夠拯救他呢,沒有,因為這份悲劇早就已經在劇本上寫好了。

源稚女忽然想到,曾經他跟哥哥源稚生在小鎮生活的時候,他總是很自卑,同樣膽子很小,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首先就是想到源稚生,因為他知道哥哥總是能夠給他處理好任何問題,久而久之,他就對源稚生形成了無法想象的依賴,每次晚上他那個酒鬼養父為了省電而拉下電閘的時候,整個房間里陷入了一片漆黑,那個時候也是源稚女非常害怕的時刻,可只要他能夠听到源稚生的呼吸聲,以及睡著時候輕輕的打鼾聲,就能夠讓源稚女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下來,他會覺得身在源稚生身邊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安全的地方,就算這個世界上有無法想象的鬼怪一類的東西,也都不敢靠近過來,因為他有哥哥。

然而如今這一切完全都改變了,隨著源稚生的死去,源稚女徹底陷入了恐慌之中,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所拋棄了,沒有了源稚生,他就相當于失去了整個世界,他歇斯底里的發出哭喊,緊緊的抱著源稚生的身體,卻想不到任何能夠安慰自己的方法,因為他已經深陷絕望。

而源稚女只有緊緊抱住源稚生的身體,又或者是說尸體,他不僅僅是想要讓源稚生的身體焐熱,也同樣是害怕身處在這個孤獨而又絕望的深井里面,他想要給源稚生溫暖,而同樣在這樣的時刻源稚生的身體能夠給他一絲絲的力量,以至于他處在崩潰的邊緣,又始終沒有完全崩潰。

這一刻的源稚女,又像是十幾歲的山中稚子,他從未仇恨過其他人。同樣從未仇恨過自己的哥哥,因為他就是源稚女,簡簡單單。

源稚生龍化了的身體如雪般消融,而他欣慰而又解月兌的笑臉上,依稀能夠看到在眼角流淌出一行血淚,那血淚劃過他的臉龐,或許在源稚生真正覺得自己要死掉的時候,內心也會非常的悲傷吧,悲傷從此之後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源稚女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了,而自己是他唯一的家人,失去了自己,對方應該也會很害怕吧,但是沒有辦法,他只能死去,以此來喚醒源稚女,來喚醒他曾經的弟弟。

深井里面一片死寂,唯有源稚女的哭聲,那哭聲非常悲傷,仿佛逆流在人心中洶涌澎湃。

直到有璀璨的光束從深井上照射下來,緊接著虛空之中響徹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這是交響樂,在深井之中回蕩著。

不知從哪里來的擴音系統,將這首交響樂放了出來,顯得極為氣勢磅礡,就像是一場大幕緩緩拉開,舞台上的演員紛紛就位,而這場戲的主角就是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慘烈廝殺。

那機械的平台開始緩緩降下來,整個平台上的燈帶完全亮了起來,五彩斑斕的光束將整座深井映襯的就像是一個絢麗的舞台,而在舞台之上有人開始翩翩起舞,對方跳著來自天鵝湖的舞步,源稚女茫然地看著這一切,同樣也看著舞台上那個跳舞的人。

那背影像極了一個人,不,準確來說像極了一個鬼。

對方身穿著一身儒雅的燕尾服,極為修身,亮紫色的襯衫極為鮮艷,搭配著筆直挺拔的西褲,領口還帶著一條白色領結,那雙布魯克皮鞋在燈光下閃耀著光,對方看起來是如此自信,如此優雅。

伴隨著天鵝湖的音樂,對方的每一個舞步都精準踩在了節拍上。盡管對方是一位老人,可他的舞步卻稱得上是完美無缺,只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點割裂感,因為這首曲目是絕望傷感的,然而這位老人跳起來的時候,卻得意洋洋的,像是一個小丑。

而對方的動作也開始越來越變形,更像是一個小丑在舞台上做著一些滑稽的動作,可畢竟這是一個如此悲傷的時刻,怎麼會有人跳得這麼令人惡心的,那是一種極度的嘲諷,諷刺著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最後的悲劇。

直到老人緩緩轉身,對方緩緩拿下了臉上的公卿面具。

源稚女赫然尖叫起來。

「是你,是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狗玩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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