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劍侍

作者︰夏天單車和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前面!」

「站住!」

「不許逃!」

濃密的森林,樹葉扯動嘩啦啦響,衣服和草屑摩擦,火把熊熊燃燒。

黃金色的光刺破黑夜,一雙一雙,有如黑夜里的螢火。

女孩急促喘氣,荊棘滑坡手臂,時不時回頭,稚女敕的黃金童盛滿淚水,倔強的不肯落下。

「停!」

追擊者中領頭的男人站住腳步。

他豎起手掌,太刀斜指地面。

「隊長!」

副官恭敬的問。

「前方是妖鬼巢穴。」

隊長深邃的目光投向漆黑如墨的夜色。

「她逃不出去。」

提到妖鬼的字眼,眾人神色齊齊一凜,黃金童浮現一抹忌憚。

「長老那邊……」

「放走祭品,她的姐姐應該也已做好了覺悟。」

「祭品逃進妖鬼巢穴,十死無生,我們回去復命,一切自有長老裁定。」

隊長轉身。

「走,回出雲國。」

「是!」

眾人齊聲應命。

…………

劍侍蓮跑啊跑,跑啊跑。

她死死抿著嘴巴。

好累,好冷,好怕。

劍侍蓮感覺到周圍的黑夜中有數不清的目光盯著自己。

貪婪又邪惡。

她知道自己已經跑入了妖鬼巢穴。

這是千年來守衛著劍侍一族的屏障,也是吞噬生命的絕對禁區。

劍侍蓮從記事起就听著大人們講述妖鬼巢穴的故事,不听話的小孩誤入這里慘死,晚歸的獵人迷路進入妖鬼巢穴自此神隱,不安分的年輕人說著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從此一去不回。

類似的故事太多,給妖鬼巢穴蒙上一層又一層的神秘面紗。

劍侍蓮的心砰砰直跳,像是擂鼓。

如果可以她哪怕是死也不想進入妖鬼巢穴。

但這是姐姐拼上生命給她爭來的機會。

劍侍蓮不能自私,從姐姐打開房門,私自放身為祭品的她逃走的那一刻起。

劍侍蓮就不只是為自己活。

她還得連著姐姐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快跑啊,蓮!」

「一直跑!一直跑!」

「一定要活下去!」

劍侍蓮耳畔再次響起姐姐壓低了聲音的叮囑,帶著哭腔。

眼前的世界出現重影。

劍侍蓮用力眨眼,呼吸的冰冷空氣刮得嗓子眼生疼,只有十歲的幼小身軀早已不堪重負,每一顆細胞每一條肌肉都在哀嚎,它們要停下來,它們要休息。

劍侍蓮還在奔跑,完全是靠著一股信念硬撐。

長老說過,劍侍一族都是神選之民,這雙黃金色的童孔就是證明,只要相信自己能做到,神選之民的劍侍一族就一定能做到。

劍侍蓮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彌漫。

我一定……一定能做到!

黃金童逐漸暗澹。

幾下不甘的眨眼後,黃金童熄滅,恢復作黑白分明的雙眸。

我……我不能……停在這里!

劍侍蓮一寸一寸挪動腳步。

嗚咽一聲摔倒在地。

粗糙的地面磕破劍侍蓮的皮膚。

她抬著頭,倔強的看向前方。

劍侍蓮用手肘和膝蓋爬行,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這是……

劍侍蓮听到一個人類的聲音。

是幻覺吧。

妖鬼巢穴怎麼可能還會有活人。

劍侍蓮沒有多想。

她現在的狀態也不允許多想。

劍侍蓮的腦海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要向前,繼續向前。

絕對不能停。

「路兄,這可真是……令人驚嘆的意志力啊。」

「嗯。」

劍侍蓮爬不動了。

前面有什麼擋路。

劍侍蓮抬起頭,停了幾秒,凶狠的咬下去。

她的動作就像是在說。

「給我讓開!」

劍侍蓮的腦袋被人按住,進退不得。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向上看去。

入目是一張好看的臉。

「你好啊,小家伙。」

路明非溫和笑著。

劍侍蓮眼一翻,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路明非眨眨眼,無奈搖頭。

「噗嗤。」

風間琉璃捂著嘴,酒德麻衣仰頭賞月,只是他們兩人的嘴角,都在不停抽搐。

路明非搖搖頭。

「不用憋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

酒德麻衣笑得還算矜持,倒是風間琉璃,喂喂喂你怎麼說也是 鬼眾的龍王大人吧,彎著腰抱著肚子笑像什麼樣子!形象呢!你龍王大人無敵的形象呢!

「其實,其實。」

風間琉璃斷斷續續的說著。

「也不能怪路兄吧,肯定不是嚇得,依我看,是這孩子力竭了。」

風間琉璃點點頭,加強肯定的語氣。

「對,就是這樣,不是嚇得,就是力竭了。」

「不用說明吧。」

酒德麻衣瞥他,悄無聲息站在路明非和風間琉璃兩人之間。

「少爺這麼帥,怎麼可能嚇人,你這解釋完全多此一舉。」

風間琉璃也不爭辯,他對酒德麻衣點頭微笑,模樣乖巧。

「這孩子需要休息,傷口也得處理。」

路明非快速檢查一遍劍侍蓮,如是開口。

「休息的話……」

酒德麻衣指了一個方向。

「之前偵查時,我在那邊看到一片空地。」

「那個方向麼……」

風間琉璃提著太刀行去。

「麻煩路兄照顧那孩子,開路的事,暫且交給我吧。」

「切。」

酒德麻衣撇嘴。

路明非抱著劍侍蓮跟上。

「走了。」

「是,少爺。」

說是開路,但一直到抵達空地,眾人都不曾踫上一頭死侍。

「所以,果然是因為這孩子麼?」

幾人席地而坐,風間琉璃雙手撐在身後,長發披下,側過頭去看劍侍蓮。

酒德麻衣用隨身攜帶的傷藥給劍侍蓮處理完傷口。

並非重傷,只是力竭,草木擦傷,都很輕,不必路明非出手,酒德麻衣足以。

「應該是。」

路明非若有所思。

依據情報所示,三人一路趕往古出雲國所在,抵達時已是天黑,前方是密林,車不可行。

「奇怪。」

風間琉璃說。

「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種原生態的森林。」

「不是吧,這不是你們 鬼眾的資料麼,怎麼, 鬼眾的龍王大人也是第一次來?」

酒德麻衣斜眼去看風間琉璃。

「跟上。」

路明非率先進入森林。

酒德麻衣對風間琉璃哼一聲,後者笑容乖巧。

動身前,路明非就有所猜測,這一趟取天叢雲劍,並不輕松。

果然如此。

三人手持強光手電筒在密林行進。

「小心!」

路明非出聲提醒。

黑影裹挾一陣惡風向他們撲來。

「呵。」

少年輕輕的笑。

一抹月光在大地亮起。

不,這是刀光。

轟的一聲,黑影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倒飛,撞得大樹出現一個深深凹坑。

風間琉璃不知何時站在路明非身前。

他穿著白衣,古老的服飾,廣袖長福,出鞘的太刀輕輕垂下,黑色的污血順著刀身滴落。

「沒事吧。」

風間琉璃側過頭,上挑的眉眼,淺笑的唇線,比女子更好看些。

「路兄。」

酒德麻衣握著武器,神色凝重。

風間琉璃的出手,她甚至沒反應過來。

這就是…… 鬼眾的龍王大人。

路明非點頭,說了句無事。

眼前反復回放著風間琉璃那一刀的風采。

這是路明非至今為止見到的最強大混血種。

風間琉璃未曾使用言靈,只憑借龍血對身體素質的增幅,已達到了煉體巔峰武者,甚至是非人層次的力量。

龍血麼……

路明非想著。

在他無法動用勁力的當下,想辦法覺醒龍血的力量,是再好不過的一條路了。

突然遇襲不是插曲,只是序幕。

三人上前探查,發現襲擊他們的黑影,竟是一頭死侍。

還是從沒見過的死侍品種,經酒德麻衣和風間琉璃辨認,有點像是日本古老傳說里的妖鬼。

但肯定不是妖鬼,其渾濁的黃金童和體表密密麻麻的鱗,無不說明了他是死侍的身份。

取天叢雲劍,尚未抵達目的地,先遭遇了酷似妖鬼的死侍。

「哎呀呀。」

風間琉璃這樣說著。

「看來這一趟不會一帆風順呢。」

「你這家伙……」

酒德麻衣目光狐疑。

「該不會知道點什麼沒說吧。」

風間琉璃連連擺手,笑眯了眼。

「怎麼會怎麼會。」

「我知道的,全在資料上了。」

酒德麻衣切一聲。

「希望如此。」

路明非分辨過方向,看看天色。

「小心戒備。」

之後行來,幾乎每隔兩分鐘,三人就會遭遇襲擊。

有時候是一頭死侍,有時候是多頭。

不過有酒德麻衣和風間琉璃在,全程幾乎不用路明非出手,他只需看著,憑借武者直覺,心血來潮,給兩人以提醒,便是足夠。

「奇怪……」

酒德麻衣看向周圍。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的死侍密度好像下降了。」

路明非和風間琉璃對視一眼,點點頭。

確實,從剛才起,死侍襲擊的密度下降許多,本來兩分鐘左右就得‧戰斗,秘籍得像是捅了馬蜂窩,現在卻是不同,五分鐘,甚至十分鐘才會踫上一頭死侍,而且頻率還在隨著他們的前進下降。

「附近是有什麼嗎?」

風間琉璃食指繞著頭發,這樣猜測。

「散開看看。」

路明非對兩人說。

「你去這邊,你去那邊。」

「這個方向交給我。」

「十五分鐘後,不管有無收獲,都在此地會和。」

十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三人會和,交流情報。

在綜合信息後,他們發現,往某個方向越是走,死侍頻率越低。

換一個方向,密度反而會相應提高。

所以,問題肯定是出現在這邊。

他們一路行來,走走停停,竟是在途中發現往相反方向奔逃的死侍。

不是說死侍是沒有智慧只剩下殺戮本能的野獸麼?

「據我所知……」

風間琉璃說。

「能讓死侍退讓的,也只有比它們更高位的血統了。」「畢竟在遙遠的龍代,死侍這種悲哀的生物,本就是為了臣服龍類而存在。」

風間琉璃輕輕的笑了笑。

「當然,這些也只是我一個人的猜測,做不得數,路兄和這位,听听就好。」

酒德麻衣面色一沉,怎麼到我這里就成「這位」了,老娘也是有名字的好吧!

但這會氣氛凝重並不適合發作,酒德麻衣暫且忍下, 鬼眾的龍王是吧,給你記上一筆。

三人繼續前行,氣氛比起之前凝重不少,讓死侍落荒而逃,也不知道……

然後他們就踫上了在地上爬行的劍侍蓮。

從位置看,劍侍蓮所在,正是引發死侍逃亡的中心。

這孩子……有什麼特殊麼?

「你做得到嗎?」

酒德麻衣問風間琉璃。

「叫那麼多的死侍逃走。」

「等一下等一下。」

風間琉璃苦惱的舉起手。

「拜托,龍王只是稱號,而且還是將棋,別看這什麼龍王听起來厲害,我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啊。」

「砍一砍死侍也就算了,什麼也不做,就讓死侍落荒而逃。」

風間琉璃搖搖頭。

「很抱歉,這種事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

酒德麻衣將信將疑的看了這家伙兩眼,切了聲。

「最好是真的。」

她看著受傷的劍侍蓮,心中一動。

「對了,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血。」

劍侍蓮有很多傷口,荊棘草木刮擦出的,流了不少血。

「也不是哦。」

風間琉璃說。

「你怎麼確定。」

「當然是因為,我嘗過了。」

風間琉璃抵著唇,似在回味。

「雖然少女的血確實不錯,但這孩子,也只是普通的混血種而已。」

酒德麻衣瞪眼。

「你嘗了她的血……」

變態!

風間琉璃笑意盈盈。

「多謝夸獎。」

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路明非開口。

「好了。」

兩人安靜下來,看向路明非,听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路明非皺眉凝望沉睡的劍侍蓮。

樣子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

許久後路明非甚至把雙眼也閉上,一動不動。

雖然不明所以,但酒德麻衣和風間琉璃都極有默契的保持了安靜。

閉目的路明非伸出手,在劍侍蓮上方虛空抓了一下,明明空無一物,但看路明非的樣子,卻好似是抓住了什麼。

「原來如此。」

路明非睜開眼。

「路兄,發現什麼了?」

「嗯。」

路明非點點頭。

「是這孩子,她身上沾染了某個存在的氣息。」

「令死侍落荒而逃的,不是這孩子,而是她身上沾染的氣息。」

「只是氣息……」

酒德麻衣咂舌。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只是氣息就能嚇跑死侍!」

「這種事……」

風間琉璃慢悠悠的說。

「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

一個名字同時浮現上三人心頭。

他們此行的目標。

天叢雲劍。

「只是一把煉金武器而已……」

酒德麻衣喃喃。

「不是哦。」

風間琉璃手指繞著頭發。

「傳說中天叢雲劍是須左之男在大蛇尾巴里發現的神器。」

「但這並不意味著天叢雲劍就是煉金武器。」

酒德麻衣下意識想要反駁,甚至都沒怎麼在腦子里過一遍風間琉璃這話的意思,有點為了反駁而反駁。

只是她很快愣了一下,不是煉金武器的話……

「你是說。」

路明非開口。

「天叢雲劍其實是大蛇的尾椎骨。」

「不愧是路兄。」

風間琉璃笑眯了眼。

他繼續說。

「如果只是煉金武器,再是強大,哪怕是強大到了傳說中煉金術的極致,用以葬送皇帝的七宗罪的程度,我想,也不至于只憑借氣息就能使得死侍落荒而逃吧。」

「但如果天叢雲劍是大蛇的尾椎骨就不一樣了。」

風間琉璃目光迷離,匯萬千感慨于一句。

「是那一位的話,做到這種程度,也能理解吧。」

雖然很看不慣這個 鬼眾的龍王,總覺得這家伙對自家少爺有所圖謀,但風間琉璃這番話,還是頗得酒德麻衣認可。

「是啊,如果是這位的話……」

不要看在神話中八岐大蛇是以怪物的形象出現,但是對于這片土地的混血種而言,八岐大蛇的存在本身就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

甚至很多混血種都自認為是八岐大蛇的後裔。

這一點從日本最大混血種組織的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蛇岐八家,八岐大蛇,若是說他們兩者沒有關系,鬼都不信。

「說起來,一直在說大蛇大蛇的。」

路明非問他們。

「這八岐大蛇,到底是什麼?」

「次代種嗎?」

風間琉璃和酒德麻衣對視一眼。

他們搖搖頭。

「我也不清楚。」

「我也是。」

「但次代種的話……」

風間琉璃想了想。

「應該不止吧。」

不止次代種,那麼比次代種更為尊貴的……皇帝麼?

一時間三人誰都沒有說話。

寂靜的氣氛籠罩此處。

此方世界存在著冥冥中的靈,利用這些靈做文章是煉金師的拿手好戲,有許多的煉金矩陣可以召喚它們,甚至不必麻煩,只用講出隱秘,就能引來冥冥之中靈的注視。

風間琉璃若有所查的抬起頭,向著四面八方投去目光,微微揚起嘴角,他拿起刀,在出鞘前,動作一頓。

不見了……

風間琉璃低頭想了想,片刻後,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他深深看了眼路明非。

路明非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便是看到風間琉璃乖巧的笑臉。

路兄啊,八岐大蛇一抹氣息可以嚇退死侍,那麼只是憑借自身存在就使得靈退避的你,又是什麼怪物呢?

卡塞爾的s級,還有,屠神者麼?

「輪班休息,恢復精神。」

「到底是什麼,等這孩子醒來,便能水落石出。」

「是。」

…………

這里是……黃泉嗎?

劍侍蓮艱難的睜開眼。

重疊的黑影漸漸恢復。

「你醒了。」

路明非看著劍侍蓮清澈的雙眼。

「喝點水吧。」

過了很久劍侍蓮才回過神來。

她終于確定,自己沒死,這里也不是黃泉。

她還活著。

劍侍蓮蜷縮著,捧著水壺,小口小口吮吸。

模樣像是和家人走散的無助小獸。

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呢。

姐姐。

劍侍蓮微不可查的揚起唇角。

尚有潮濕的木柴燃燒發出 啪脆響。

劍侍蓮嚇得哆嗦。

「不怕,不怕。」

路明非笑著遞來巧克力。

「吃點吧。」

劍侍蓮呆呆地看看巧克力,呆呆的看一眼路明非。

她噗通一聲跪下,雙手撐地,深深埋頭。

「多謝您,神使大人!」

路明非哭笑不得。

酒德麻衣和風間琉璃只是安靜看著,目光好奇。

終于還是風間琉璃沒忍住。

「那個啊,路兄。」

風間琉璃湊近,和路明非說悄悄話。

「你說的,這是古語嗎?」

酒德麻衣看著兩人之間近在遲尺的距離,眼角直跳,記得 鬼眾的龍王大人還是傳說級別的牛郎是吧,老娘很懷疑你的愛好啊!

酒德麻衣的手放在刀柄上,如臨大敵。

同時她豎起耳朵,聆听少爺接下來說的話。

「古語?」

路明非眨眨眼。

他很快反應過來。

是語言。

剛才和這個女孩說話,我好像用了酒德麻衣他們听不懂的語言。

而且看酒德麻衣他們的樣子,似乎也听不懂這女孩在說什麼。

所以,還是因為穿越世界的影響吧。

正如日語,路明非以前是九州的,從來沒听過什麼日語,但剛到桑尼號上,無需學習,路明非就能和岩田大叔他們無障礙溝通,正常交流。

當時路明非還以為自己只是掌握了日語,但現在來看,不僅如此,就連這個小女孩說的話,他也能听懂。

「不愧是路兄呢。」

風間琉璃感慨著。

「學識真是淵博。」

「這種古語我也只是听人提到過,但那人也沒有路兄說的這麼流暢。」

「說起來,路兄,這孩子剛才再說什麼?」

路明非輕咳一聲。

學識淵博什麼的,你確定指的是我?

路明非有心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語言的問題千頭萬緒,想說明白還得從九州穿越過來的事說起,那就太長了。

算了,不說也罷。

「這孩子剛才……」

路明非翻譯了劍侍蓮的話。

「神使……」

風間琉璃饒有興趣的重復。

「是說我們嗎?」

「路兄,問問看她是誰,來自哪里。」

「還有,我們得想辦法套話,為什麼她身上會有天叢雲劍的氣息。」

酒德麻衣鄙夷的看他。

「騙一個小孩子,你要不要臉。」

風間琉璃回以乖巧的笑容,一言不發。

要問的事情很多,三人好一番合計,設計各種話術,這方面本來是酒德麻衣的業務範疇,忍者訓練中就有悄無聲息套話的內容,但是沒看出來,風間琉璃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給的法子一個比一個陰哦不對是巧妙,酒德麻衣听得連連點頭,就差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了。

「看不出來,你這家伙,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酒德麻衣忽然有點認可風間琉璃了。

「哈哈,也沒什麼啦。」

風間琉璃謙虛的說。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有什麼工作……」

酒德麻衣這話剛一出口,便是想到眼前這家伙的職業。

牛郎的話,好像還的確需要察言觀色啊。

酒德麻衣目光復雜。

難怪您是傳說級別的牛郎,這職業技能,真是叫人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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