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戰斗結束

作者︰夏天單車和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嘶吼聲震天的響。

怪物和怪物用身體廝殺,就算劍侍一族的受詛咒者也是同樣,他們畸變的利爪早已無法握劍,但無妨,利爪和牙齒就是他們的武器,視死如歸就是他們的信念,以絕對實力衡量,劍侍一族的詛咒者到底不是妖鬼的對手,妖鬼巢穴里的都是完全體的死侍,無論爪牙還是鱗甲,他們都遠比劍侍一族的更加強大。

但長老們不怕死。

或者說對于死亡他們早已看開。

從遭受詛咒的那天起,生命的沙漏就開始了倒計時。

如今他們做的,無非是給這沙漏里最後一點的時間之沙,賦予些許意義。

「女乃女乃!」

劍侍蓮哭得撕心裂肺。

她看到女乃女乃死了。

死在和死侍廝殺的戰場。

出雲國一方像是劍侍蓮這樣反應的人很多很多。

他們也有親人死了。

但沒有時間容許他們悲傷。

就算再痛苦再難受,他們也得反復提醒自己。

這里是戰場。

劍侍華倔強的咬著嘴唇好讓眼眶的淚不至于掉下。

她把劍侍蓮往後推。

「給你一分鐘,哭完回來!」

劍侍蓮踉踉蹌蹌,抬起頭,淚水迷蒙的眼楮,倒映出身披甲胃的姐姐背影。

她們是女人,不,應該說她們是女孩。

還是劍侍一族長老一脈的唯二血裔。

但在這場決定劍侍一族生死存亡的戰爭,劍侍華和劍侍蓮並未退縮,他們沒有逃,也沒有躲在後方,兩姐妹全部上了戰場。

劍侍一族在詛咒的陰影籠罩下熬過了太多年月。

他們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緣。

一無所有的人,是最可怕的。

因為他們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了。

所以無所畏懼。

防線重新布置完善。

死侍們再次如潮水撲來。

劍侍華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波的攻擊。

只記得不停揮劍,不停揮劍。

長老一脈的卓越血統給劍侍華提供了出色的身體素質。

她的學習能力也是族內數一數二。

許多劍術長輩演示數次,劍侍華就能上手。

但這場戰爭時間太長。

到後來族中長輩的傳授劍侍華也忘得一干二淨。

她完全是在靠著本能戰斗。

劍侍華的黃金童很暗澹了,她的精神已經到崩潰邊緣,劍侍華看到很多人死去,有她曾經的玩伴,曾追求自己的少年,傳授劍道的長輩,婆婆家飯團很好吃,阿青家門前的櫻樹最好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以前天天叫囂著要娶自己,後來結婚比誰都早,成親那一頁喝了很多的酒,酩酊大醉,跑到劍侍華門前唱歌,唱他們一起玩時的兒歌,滑稽的樣子叫人想笑,可是不知怎的,如今劍侍華回過頭去看,只覺得眼眶濕潤,心口堵堵的。

想來,那個從前為自己和人打架的男孩,後來早早娶親成家的男人,‧或許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過自己吧。

現在都死了。

就死在劍侍華面前。

沒有人來得及悲傷,眼淚也一文不值。

劍侍華,以及所有和劍侍華一樣的劍侍族人,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在我死之前,多宰幾頭死侍。

戰爭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已經沒有什麼防線可言。

劍侍一族死了太多人,防線早已經千瘡百孔。

他們腦子里也只剩下戰斗,沒誰還想著阻攔死侍。

不,這麼說也不準確,至少還有兩個人,風間琉璃和酒德麻衣。

但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兩人都是經歷了太長時間的戰斗。

貴為皇血的風間琉璃是場中最強的人,但在同時,他斬殺的死侍也是最多的。

這也就意味著,風間琉璃消耗的精力心神,也是他人無法想象的。

而且,對于死侍,風間琉璃的血似乎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自從風間琉璃受傷流血後,周圍的死侍都瘋狂了,他們不顧生死的撲向風間琉璃,完全把他淹沒,遠遠看去,好似一個死侍組成的肉球,密密麻麻,看的人遍體生寒。

當然不可能是完全的肉球,中心區域為空,這里是風間琉璃僅有的可以閃轉騰挪的地方。

風間琉璃勉強支撐。

他看到了越過防線的死侍。

但風間琉璃無能為力。

「路兄!」

酒德麻衣的處境比風間琉璃還糟糕。

這里不是適合忍者發揮的戰場。

酒德麻衣擅長的潛行刺殺等手段,在正面戰場上的作用極其有限。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防線一步步崩潰,大量的死侍奔向神社。

那是路明非取天叢雲劍的地方。

汗水打濕酒德麻衣的額發,她咬著牙,想要抽身回去援助路明非,但同時間撲來多頭死侍,拖住她。

「少爺!」

按照猜測,路明非取劍需要經歷天叢雲劍的精神領域試煉。

類似于酒德麻衣和風間琉璃的經歷。

這個試煉很危險,不能打擾。

而現在呢……

如果放任死侍打擾路明非,後果不堪設想。

試煉本就危險,再加上死侍打擾,路明非一旦失敗,恐怕將徹底沉淪在試煉之中,從此無知無覺,成植物人,與死亡無異。

幸存的劍侍一族族人全身心忙著和死侍戰斗,顧不上神社。

唯二注意到神社那邊危機的兩人,又是月兌不開身。

眼看著最壞的情況就要發生。

死侍闖進神社。

路明非被打擾,取劍失敗。

劍侍一族也從此不復存在。

他們一直以來的等待煎熬和忍耐都將失去意義。

從這場戰爭失敗開始。

酒德麻衣和風間琉璃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樣的未來。

死侍們爭先恐後涌進神社。

天叢雲劍的精神權柄似乎對這些怪物起不到絲毫的壓制作用。

反而激起死侍們的凶性。

他們就如同海洋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不顧一切撲向神社主殿,那里正是供奉有天叢雲劍的所在。

「呵!」

風間琉璃長發染上些許白色,速度飆升,轟隆隆巨響,圍著他的幾頭死侍應聲倒飛,凜冽刀光緊隨而至,子彈也打不穿的死侍鱗甲,風間琉璃順暢切過,

風間琉璃打開缺口,前方直通神社。

他立在原地,吐出一口氣。

顯然剛才的爆發對風間琉璃來說並不輕松。

風間琉璃看向神社方向,正要邁步,又有潮水般死侍向他涌來。

「切。」

風間琉璃不管不顧,展開極速前沖。

他的速度是這般快,後面的死侍完全追不上。

但前面呢?突破防線沖向神社的死侍,自然注意到了風間琉璃,充滿誘惑香氣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這令得死侍們發狂,它們調轉方向,對準風間琉璃。

如此一來前後夾擊,風間琉璃不得不出手。

盡管爆發之下實力很強,但實力再強風間琉璃也做不到瞬息間結束死侍的性命,殺死這些怪物需要時間,揮劍需要時間,更改步伐變幻前進方向也需要時間。

如此一來,風間琉璃便被拖慢了腳步。

一步慢步步慢。

更多的死侍加入,把風間琉璃給圍得水泄不通。

酒德麻衣投來一瞥。

連你這小鬼也……

她暗暗握了握手。

什麼也沒發生。

傳說中的神器天羽羽斬和不都御魂,影子都沒見到。

酒德麻衣在心里叫苦。

老板啊老板,您這關鍵時刻跑哪瀟灑去了啊,要是再不來,路大少爺可就得翹辮子了!

酒德麻衣在心里瘋狂呼喚著那位存在,但很可惜,什麼也沒發生,還是老樣子。

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狼藉的戰場。

劍侍一族苦苦支撐,只是無論誰都看得出來,留給劍侍一族的時間不多了。

酒德麻衣眼中帶上一抹絕望。

她吃力抵擋住死侍的攻擊,抓緊時間趁機換氣,又匆忙和下一頭死侍戰在一起。

酒德麻衣真的很想趕去神社,守在主殿門前,盡其可能的守護路明非。

但很可惜,如今他這自身難保的樣子,守護路明非什麼的,更是無從談起。

酒德麻衣看向神社主殿。

「少爺。」

劍侍華心中忽然有所觸動。

這是從血脈深處涌出的感覺。

她是劍侍一族長老一脈的傳人,生來便親近于神體天叢雲劍,放在外界,這便是極其優秀的巫女天賦。

而在剛才這一瞬,劍侍華忽的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什麼很重要的事物不見了。

但詭異的是,心中空落落的同時,劍侍華竟還覺得如釋重負。

就好像原本心里蒙上了一層灰塵,此時此刻,灰塵忽的一掃而空,心靈澄澈透明,整個人都輕松無比。

這到底是……

劍侍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隱約有種感覺。

她看向神社主殿。

是你麼……

越來越多的劍侍族人看向神社。

戰場陷入詭異的寂靜。

不是劍侍一族放棄抵抗,而是和他們戰斗的死侍,竟然停手了。

一頭頭丑陋的死侍匍匐在地,額頭死死抵住地面,蜷縮成小小一團,全身都在瘋狂顫抖。

劍侍族人茫然的面面相覷。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上一秒還在生死相搏的怪物,非得取人性命不可的怪物,下一秒就收起爪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像是可憐的老鼠。

他們完全沒法把這些害怕到全身顫抖的玩意和取人性命的死侍聯系到一起。

他們隱隱約約的意識到。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有某種變故。

導致死侍們變成這副模樣。

但那是什麼呢?

一雙雙目光投向神社主殿。其實答桉很簡單不是麼?

只會有一個的。

風間琉璃側著頭,五根手指梳著頭發,染白的部分恢復黑色,與此同時,風間琉璃身上某種妖異的氣質消失無蹤,他勾著嘴角,輕淺的笑。

「不愧是你啊」

「路兄。」

酒德麻衣隨手把刀插在地上,雙手叉腰,長出一口氣。

她看著神社主殿的方向,搖搖頭,又噗嗤一聲笑出來。

話說,以後我是不是該改改了。

叫什麼老板保佑啊。

叫少爺保佑都比老板保佑管用吧。

酒德麻衣暗暗在心里轉著些大逆不道的念頭。

下一秒又用盡平生所學的贊美稱頌辭藻在心中向著某位老板大人瘋狂禱告。

劍侍一族族人默契的保持沉默,他們只是用眼神交流,成功來得過于匪夷所思,他們擊敗死侍靠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死侍主動投降。

這種事完全超過了他們的理解,從來沒听說死侍還會投降的,但眼前這些怪物匍匐在地的樣子除了投降也沒有別的解釋。

族人們心里充斥著巨大的不真實感。

好似眼前這一切只是一場美夢。

沒有人說話,也是因此,便好似只要他們一開口,發出聲音,就會把這場美夢給驚醒,重新回到劍侍一族即將滅族的現實。

下一刻,神社主殿大門,開了。

同時間劍侍一族的族人們,無論多累,無論在干什麼,都同步轉過了頭,投去目光。

這是很玄妙的體驗。

明明以他們如今站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神社主殿。

太遠了,還有障礙物,除非他們的眼楮有著透視和遠視的功能,否則絕對是看不到神社主殿的樣子。

但是在莫名因素的影響下,他們紛紛轉過頭去。

少年推開神社主殿大門。

黃銅軸頁轉動的吱呀聲悠遠蒼茫,好似是從古老又古老的時代流傳而來。

舊日的皇帝將亡。

新的皇帝開始他的征途。

從今天,從這里,此時此刻。

長夜將明。

一縷晨曦的光刺破星與月的層層攔阻,不顧一切只為抵達他的面前。

路明非眯起眼,面向東方的朝陽。

他笑起來。

金色的陽光襯得他無比耀眼。

而比陽光更尊貴更燦爛的,是少年的黃金童。

「天亮了啊。」

路明非說。

他拔出村正。

這把沾染了天叢雲劍氣息的妖刀。

「去吧。」

路明非遙望戰場。

他在神社主殿揮劍。

黃金童閃著尊貴至極的光。

于是,瑟瑟發抖的死侍們就此解月兌。

他們顫抖幅度驟然劇烈。

在劍侍族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下,死侍們體表的鱗片干枯月兌落,畸變的肢體長出膿包,膿包破裂,流出黃色汁液,當汁液流盡,便露出蒼白的人類肢體。

死侍渾濁瘋狂的黃金童也漸漸變化,有如清水洗淨,渾濁和瘋狂都是不見,黃金童的光暗澹,血統濃度下降,與此同時,屬于人類的理性光芒重新出現。

風間琉璃挑眉,笑意饒有趣味。

「這樣啊。」

竟在他們面前,死侍化作人類。

他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緩緩閉上眼,就此走了。

劍侍一族的族人捂住嘴。

他們在這些由死侍化作的人類中,發現了自己的親人。

死侍還能變回人類的麼?

風間琉璃想。

或許,是白王的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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