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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眼前的場景正如大唐詩人王維所描述的景色。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天高地遠,白雲飄飄。
傍晚時分,草原上一點風都不見,遠遠的就能看到某處的篝火炊煙徑直的飄上天空,就像是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筆直無比。
「前面就是黃河了,我們距離平虜城也不遠了。」
戚金看著地圖比照了這里的情況,他確認這里已經距離與李天勝約定的地方很近了。
這一路吃著風沙走過來,竟然無比幸運,連一個騷擾的草原部落都沒遇到。
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游牧牧民被戚金他們撞到。
不過,戚金他們也沒為難這些可憐的牧民,反而用了一點糧食換了一些牛羊給士兵們改善一下生活。
按照吳惟忠的話說,大家都不容易,都是過著苦日子討生活的可憐人,沒有誰跟誰是絕對的死仇。遇到一些可憐的平民幫一把也算是給自己積點德。
這些行為也都被趙德松帶著的二百位執法隊員看在眼里。他們真沒想到在薊州鎮使人聞風喪膽的南軍,竟然還有一位仁將,這真是活久見呀!
其實,這並不是吳惟忠仁慈,吳惟忠之所以沒有動手殺了這些零散的牧民,就是為了不節外生枝。
同時,他還需要這些牧民作為向導,幫他指清前方道路。
所以,有時候的仁慈還是很有必要的。
況且,這些流浪的牧民他們不隨部落一起遷徙,這本身就說明了他們渴望安定渴望和平,不想再被剝削,所以,吳惟忠自然也就不會去做一個無情的屠夫,讓草原知道有一支見人就殺的隊伍來到了塞外。
如果,南軍是騎兵的話,那自然殺就殺了。
可惜,南軍不是騎兵,真腦袋一熱殺紅眼了,犯了草原眾怒,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只能等死。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吳惟忠到了戚金面前問道,他時時刻刻都要了解一下進軍情況。
戚金說道︰「放心吧吳哥,咱們南軍是貼著長城走的,誰會這麼不長眼的找咱們麻煩?難道他們想激怒長城內的守軍呀?」
吳惟忠道︰「沒事就好。我們雖然接到的軍令是狙擊哱拜叛軍的援軍,但是,我們的首要任務還是要先到達牛頭溝,到了牛頭溝以後,其他事情再說。」
戚金笑著說道︰「還是吳哥穩重。」
吳惟忠听著戚金的笑聲,他瞪了戚金一眼︰「皮癢了吧你。敢取笑老子?」
戚金道︰「哪敢呀?這一路都是吳哥的英明領導我們才毫發無損的走到了這里。弟兄們都打心眼里佩服吳哥呢。」
吳惟忠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私下里肯定取笑老子膽子小,沒敢深入草原打蒙古人。」
戚金嘿嘿一笑,沒敢接話。
走了快個把月,三千人的隊友有點牢騷有點調侃,這也很正常,畢竟大家都是當兵的,結果出來一個月了一聲槍都沒放過,確實有點手癢了。
吳惟忠道︰「到了平虜地界以後,就不會太平了,肯定會有敵人隨時隨地的出現,到時候想不打都不行。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戚金道︰「吳哥教訓的是。」
正在兩人相互調侃的聊天時,趙德松在一旁說道︰「快看快看,那邊是不是吹沙塵暴了?」
吳惟忠他們順著趙德松指著的方向看去,他們抬眼一看,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哪是沙塵暴呀,這明顯就是一隊騎兵朝著這邊快馬而來。
吳惟忠見此狀況,他立刻下令,「停!全軍車陣接環,準備迎敵!」
三千南軍得到吳惟忠的命令後,快速的開始動作,南軍將士們把帶著的糧車迅速集結,然後圍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然後嚴陣以待的等著這波未知的騎兵到了。
戚金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洪流,他心驚不已,他自言自語道︰「老子真是個烏鴉嘴,怎麼說來就來了。」
南軍這種軍隊,最怕的就是遇到草原騎兵奔襲,雖然他們手上的火器強大,但是,真的遇上不要命的騎兵沖陣,他們也扛不住的。
戚金在一旁指揮著眾人,「快快快!都快到車陣後面,騎兵不能硬抗!」
一時間,整個南軍都急了。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他們還是在草原上遭遇到了騎兵來襲。
胡懷德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他呸了一聲,然後目光凶狠的盯著前方。
「來就來,南軍怕過誰?干的就是你們!」
吳惟忠坐鎮中軍,他有條不紊的發布著將令,組織著南軍的防御,同時,密切的關注著前方騎兵的動靜。
「看清楚對方是誰了嗎?」
吳惟忠問著戚金,戚金對著吳惟忠嚴肅回道︰「稟吳帥,看清楚了,來的草原騎兵他們打的是一只灰兔旗,應該是從逆叛亂的著力兔部。」
吳惟忠听到著力兔部後,他臉上一變,這個部落可不是個小部落,據兵部的情報可知,著力兔部是河套地區實力比較強大的草原部落之一,擁有騎兵兩千騎,擅長騎兵突射,而且他們的弓箭射程比起火器來絲毫不差,是一個相當難啃對手。
吳惟忠道︰「大約有多少人?」
戚金說道︰「從前面的揚塵判斷,至少不下一千騎。」
吳惟忠沉默了,一千騎這不是個小數目。自古,騎兵對步兵,步兵都落不了好,尤其是還是在地勢平坦的草原上,這更是難上加難。
而且南軍現在有三千人,但是,這三千人只用不到二百匹馬,而且其中大把還是拉軍糧的騾子,跟對面一千騎兵一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根本沒法阻止騎兵反沖,只能以車陣和火器之利堅守!
吳惟忠道︰「自從出塞那天我們就能料到會有這樣的遭遇。但是,我們也不要驚慌,因為上天已經對我們南軍很仁慈,至少沒有讓我們剛剛出塞就踫到草原騎兵,現在雖然遇到他們,只要我們能抗住他們的攻擊,他們就沒有辦法吃掉我們。而且我們的背後就長城,隨時都可能會有援軍出現,所以,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守住車陣,嚴陣以待!」
戚金胡懷德李無逸趙德松齊聲說︰「是,謹遵吳帥之命。」
然後,吳惟忠說道︰「去吧,去迎敵吧!讓草原這樣只會放羊的蒙古放羊娃們見識一下我們南軍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