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 酒能亂性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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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誰也不說話,肩並肩朝前走,一直走到快速公交站的入口,顧  才「啊」地一聲停住了腳,仿佛是從那種孤獨與寂寥的悲傷情緒中還了魂。 她站在路燈下面,抬起頭,就著路燈的燈光去看貝少桓的臉,卻發現貝少桓恰好正轉過頭,也就這路燈的燈火在端倪她自己。

一種久違的澀赧涌上顧  的心頭,她用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感覺很不好意思︰「哎呀,我好像是喝醉了。」

貝少桓听到顧  說醉下意識地就伸手扶了她一把。他今晚著實是被拉著喝了不少酒,一路夜風迎面吹襲催發了酒勁,現在頭正暈暈的發沉,快速公交站里的白光在他瞳孔里影影綽綽,照見顧  腳底下踩的高跟鞋細長得驚心動魄,而她背後延伸向下台階則又長又陡,他實在擔心醉酒了的顧  踩著精心動魄的細高跟一步踩空直接滾下去。

「小心絆到。」他說。

顧  這時候也發現貝少桓腳步虛浮,目光游移。這個要醉沒醉,硬要堅持著不醉反而還要來扶她的樣子把顧  給逗笑了,一時連有家不能歸的悲愴都給丟到了旁邊。她反手抓住貝少桓︰「還是我扶著你吧,你小心別絆倒,我看你呀現在是比我醉。」

但貝少桓的頭腦非常清晰,他很信心地告訴顧  ︰「我沒醉。」並且立場堅定,一定要扶顧  ,因為她鞋跟太高,又喝醉了酒。

顧  不想站在這里跟貝少桓爭誰比誰更醉的問題,那決爭不出什麼好結果,並且非打起來不可。喝醉酒的人都不講理,返老還童變成小朋友。顧  不知道自己醉沒醉,但對待不講理的小朋友,她醉了也是專家級。因此她不但順著貝少桓的意思承認自己醉了讓他扶,而且還索性把他的手拿到自己的肩膀讓他扶個更牢,同時頭一鑽靠上他的胸膛,一雙手則環住他的腰——

「好,你扶我,送我回宿舍,我可真是喝醉了,頭暈眼花腳不穩。」

顧  對自己和小貝學長現在這個姿勢非常滿意,因為一旦小貝學長醉翻了要往下滾,她立即就能察覺並把他扛起來——小貝學長這個個頭實在是太高了,足比她高了一頭多,她可不方便把他拎起來趕路,太不順手。所以還是扛著好啊。

小貝學長感覺顧  的分量似乎已經壓到自己身上了也很滿意。這種手按實肉的有利態勢讓他內心感到安定,不必再擔心她一步沒邁好崴了腳。他的大腦里條理分明邏輯清晰,一旦顧  踩空,他立即就能將她當胸攔住,而況就算一時沒攔住,她環在他腰上的手也能構成另外一道保險,她只要抱住他,總不至于骨碌下去。

于是,他們倆就彼此滿意地以這樣一種不知道是誰扶著誰誰又靠著誰的姿勢往下走,顧  抱著貝少桓的腰背感覺他骨頭結實挺有型,貝少桓扶著顧  的臂膀感覺她渾身上下還挺有肉。

就這麼連拖帶抱惹人注目地買票進站上了車。顧  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同時在心里盼著小貝學長趕緊醉翻了事,那樣她就可以直接把他扛起來趕路,甚至用不著坐車她可以跑著回學校。帥學長還在太高了,一路都要頂著他實在太費勁。然而這位帥學長醉眼惺忪眼見著都快要睜不開了,卻硬撐著眼皮偏偏不肯完全醉倒,顧  能扛扛不到實在很憂郁。

貝少桓也一路上都在看顧  閉目眼神,同時提防著她一頭栽下去真睡著。真睡著了他就可以把她抱起來趕路了,不然這樣一路上拖著她實在太別扭,她還穿著時刻有可能崴腳的高跟鞋。然而顧  雖然不睜眼,卻腰板挺得筆直,起臥坐立都端正無比,是怎麼樣都堅持不肯倒更加不肯睡。貝少桓能抱抱不成著實很著急。

就這樣憂郁又著急,顧  和貝少桓互幫互助互拖互抱地回到了他們同居的宿舍。顧  自覺比小貝學長醉意來得淺,應該多承擔起一些責任來,因此進了門廳搶先伸手到籮筐里去模備用鑰匙。她模來模去模了好一陣總算是模到了,然而剛拿到手上,耳邊就听「啪」地一聲響,鑰匙就落了地。貝少桓認為自己作為在兩個人中較為清醒的一個在進門的事情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並且剛才不該叫醉酒的小學妹搶了先,因此亡羊補牢,當即彎腰就去模。顧  也認為自己責無旁貸,于是也跟著在地上模。

兩個人在四腳著地在地上模索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那套不翼而飛了的備用鑰匙。顧  大為光火,翻坐在地上打開指環,準備投訴舍管,叫他們來人撬門開鎖,然而卻翻來摁去始終撥不對號碼連不上通訊。

這時候貝少桓從自己身上模索到房間鑰匙,一通亂捅總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把房間門給捅開了。他回身看見顧  還坐在地上,就過去拉她。顧  被拉站起來之後,又反手去拽貝少桓,于是兩個人踉踉蹌蹌順利進了屋,只除了進門的時候互相絆著差點一起摔個大馬趴。

進門之後,小貝學長就把自己給扔到沙發上了,目光迷離地向顧  搖了搖手,又向臥室的方向一指,然後手掌就拍下來蓋住了自己的臉。

顧  對小貝學長有讀心術,一下子就理解了他這一連串手勢的意思。小貝學長那是在跟她說,他是堅持不住得睡了,他睡沙發,她睡床,半夜三更就別撬門開鎖的麻煩了。

這個見解顧  內心很贊同,與其深更半夜騷擾宿管招人罵,她真不如在小貝學長的空床上睡一宿。

于是她連連點頭,想贊小貝學長一聲英雄所見略同,然而卻發現帥學長已經閉上眼楮睡著了。顧  四下逡巡,忽然發現沙發的蓋布很合適,于是就拽下來給他蓋上了。小貝學長睡著的樣子還挺好看,顧  低頭張望自己手邊這張英俊標致還透著年輕與生澀的臉,不由笑了一聲。顧  打算給小貝學長裹裹被單就去沖澡睡覺,宿舍夜晚的溫度調得還是蠻低,然而一坐下去她就起不來了,先是坐到沙發上,然後身體就在不知不覺中從沙發滑到地板,再然後顧  也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知覺全無,等第二天顧  睜開眼,太陽已經照了。是真的照,夏日燦爛的陽光從窗口照進房間,照在地板,照在她和貝少桓的身上。顧  赫然發現,她和她的小貝學長長長地躺在沙發前的地板,共卷同一張蓋布。

顧  當場就被嚇了一跳,然後先模自己再模小貝學長,發現內褲還都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貝少桓也醒了,看看陽光看看房間又看看身上被單的另一頭,驚得直接坐起來。他也是先看自己在看顧  ,發現兩個人的內褲都還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貝少桓撓頭,「咱們怎麼睡地上來了?」

顧  也有點兒發愣︰「不記得了。」

「大概——」她狠狠想了想說,「大概是喝醉了吧?可能……」

「哦,」貝少桓恍然大悟,「那咱們醉得是有點兒厲害……」

他們倆又一起發了會兒愣,確認自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之後,又雙雙做了個如釋重負的表情,然後就不約而同起了床。

「你餓不餓?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貝少桓拽著自己皺巴巴的T恤匆忙洗了把臉,就閃進了廚房。

顧  把沙發蓋布給折了,然後在小貝學長空給她的浴室沖了個澡。宿醉的影響還沒有從她的身體完全消失,盯著鏡子里那個霧氣騰騰的倩影,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那就是自己的胴體。她忽然一陣懊惱,心想自己才當了幾天寡婦不至于就真老到沒人愛了吧?然後她遲鈍而麻木的思維才恢復了正常運轉,頓時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簡直有病。

現在正是食堂早餐時間已經結束而午餐還沒開始,貝少桓無餐可訂只好煎了兩個蛋、熱了兩杯女乃,又翻出一盒還是上次顧  落到這里的餅干,權充兩人的早點。顧  吃著小貝學長的煎蛋,喝著小貝學長的牛女乃,想起昨晚的畢業聚會不由非常愁苦。于是她問貝少桓道︰「小貝學長,你這次暑假是不打算回地球的對嗎?」

貝少桓點點頭,他已經確定要在羅琳博士的實驗室繼續攻讀研究生,所以雖然跟陳怡他們一樣是今年的畢業生,但卻可以不必回去辦理登記確認。他的國籍可以留在地球的管理中心直到他完成所有學業再做抉擇。

「實驗室這麼忙,原本的工作都完成,還要準備下半年開學的事,今天暑假就不回地球了?」他說。

「那你怎麼跟阿姨說呢?一年才能見這一回,她知道你不回去了要傷心的吧?」

「啊,」貝少桓笑了,「這個嘛,我媽今年暑假會來燈塔星。已經訂了船票,她大概再有三周就能到。燈塔星她還沒來過,正好旅游度假,時間還不必趕那麼緊。」

猶如醍醐灌頂,顧  瞬間豁然開朗。

「對!」她一撮手指說道,「實驗室很忙我走不開,就讓李淑芬女士和顧教授來燈塔星!」

顧  解決了一樁大難題,興奮得一口氣吞下整只煎蛋,攥住貝少桓的手直贊︰「小貝學長你真棒!我就知道還是你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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