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突變

宮昀傲畢恭畢敬地行了禮,緩緩落座。

太皇太後看著他這個性情寡淡的親孫,一臉嚴肅,沒有了寒暄,直截了當地開口︰「皇孫,你打算怎麼處置皇貴妃?」

宮昀傲冷著一張臉,道︰「皇祖母,您這是何意?」

太皇太後臉一沉,冷哼一聲,說道︰「你別和哀家裝糊涂,你知道哀家說的是什麼事。」

「皇祖母,孫兒不知。」宮昀傲微垂著頭道。

見他仍是有心袒護那女人,于是,緩和了語氣,苦口相勸︰「孫兒,後宮人多嘴雜,傳得繪聲繪色,民間更是傳得不堪入耳……」

「孫兒,寵溺縱寵嬪妃是你最大的弱點,你要好好整頓後宮的秩序,且不管皇貴妃的事是真是假,都要嚴懲。」

宮昀傲耐著性子解釋道︰「皇祖母,此事是有人惡意中傷,民間傳言不可信。」

太皇太後聞言,一雙花白的眉毛緊擰,恨不得擰成一個麻繩,「怎麼不可信了?一兩個人議論,哀家自然不會信,可說的人多了,都成了老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而且此事已經蔓延到宮里……若是影響了朝政,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六宮後位懸空,哀家不能放任不管。」

宮昀傲神色不悅,聲線沉沉,「皇祖母,孫兒相信窈窈,她是清白的,而且,此事諸多疑點,這背後散播謠言之人居心叵測,孫兒已經在著手調查此事,定要揪出幕後黑手。」

見他還在極力地維護那個女人,一時間,太皇太後面色黑沉,怒喝道︰「皇帝,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什麼幕後黑手?你需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還嫌皇家不夠丟人嗎?」

她自顧自地怒斥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宮昀傲逐漸慍怒的臉,「哀家知道你對她上了心,可是,一個對你有外心的妃子,值得你這麼付出?她心不在此,你又何必在意?」

宮昀傲面有不慍,強忍著心中的不滿與憤怒,低喝一聲︰「皇祖母!她是孫兒的妻子,你侮辱她就等于侮辱孫兒!」

太皇太後沒有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竟敢忤逆于長輩,于是,她越想越氣,愈氣愈激動,老臉一紅,敲了敲茶案,厲聲高喝︰

「听听,還妻子,你竟然這麼縱容她?哀家可听說,她在進宮之前就已經不貞不潔了,一個殘花敗柳之身,怎麼能配得起皇家?如此寡廉鮮恥,這是給皇室蒙羞啊……」

「夠了!」宮昀傲暴喝一聲,隨即起身,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底蓄滿了冰冷之色。

他放在心尖之人疼都疼不過來,竟被人惡意中傷,這怎能沉住氣?

「孤敬您一聲太皇太後,證明心里還有您這個皇祖母,孤的女人的事,孤不想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何況,我信她、愛她,至于民間的流言蜚語,您听听也就罷了。」

「還有,別以為孤不知道,這一切不利于窈窈的流言都是費琦央那個女人散波出去的,她心里想什麼,孤比誰都清楚,也請皇祖母擦亮眼楮,看清身邊的人,不要听信讒言,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太皇太後一听,怒急攻心,血脈噴張,「你是說哀家被人當槍使?」她拍著案幾,激動地大聲斥責,「哀家還沒有老糊涂!」

「太皇太後,您就在宮里頤養天年,前朝後宮之事,你還是少管,孤自有主張。」宮昀傲聲音平緩有力,他撩了撩龍袍,頷首告退。

太皇太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怔怔地看著走遠的宮昀傲,心念一動,竟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三日後,宮昀傲按照按禮制,要去圜丘壇祭天。

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祭祀甚至比用兵還重要,統治者靠它垂

範天下,教化民眾,約束官員。

日出前七刻,時辰一到,齋宮鳴太和鐘,皇帝起駕至圜丘壇。

鐘聲止,鼓樂聲起,大典正式開始。

此時,圜丘壇東南燔牛犢,西南懸天燈,煙雲縹緲,燭影劇院搖紅,給人以一種非常神秘的感覺。

就在宮昀傲離宮之際,太皇太後一道懿旨,將舒窈禁了足。

舒窈跪地接旨,心里卻不屑太皇太後的所作所為,她這麼做,無非是避開了陛下,不想和他有正面沖突,便可以拿捏住她,而不被陛下阻攔。

自從進宮,她和那個太皇太後也沒見過幾次面,一來,皇帝免了她請安的禮儀;二來,太皇太後也不太喜歡她。

因為在舒窈的冊封典禮上,陛下為了她做了太多有失禮法的事,這潑天的榮耀令全天下人議論紛紛,所以,她覺得舒窈就是一個魅惑君王的紅顏禍水。

太皇太後一直認為,若她是個賢妃,皇帝就是賢君,若她是女干妃,陛下便是昏君。

接下來,太皇太後還有什麼動作?

以舒窈的本事,小小禁足能奈何得了她?或許,這老太婆還有後手,在三哥回來之前,她拭目以待。

舒窈只是被禁足,有些看不透的人就會以為,曾經共患難,寵冠一時的寵妃也會被皇帝猜忌。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這樣的流言,將她禁足在寢宮。

恰在這時,北冥夜得知舒窈因為流言蜚語被太皇太後禁了足,心憂不已。

以他離經叛道的性格,民間有那麼多人都在議論他與舒窈,原本他並不在意,可是,事情牽連舒窈,她就不能不管,放之任之!

他很想象上次那樣夜入皇宮,可上次舒窈對他的態度,令他一度沒有了立場,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自尊的男人,何況,她已是***。

為了能讓舒窈心安,也為了讓她無後顧之憂,更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那些麻煩,他願意當這個壞人。

京都里有幾個議論舒窈的說書先生,以及扎堆議論舒窈的老百姓或是達官貴人,一夜之間,全被幽冥府暗殺。

北冥夜這一系列的動作,更像是心虛,更加的坐實了他們之前的流言蜚語並非空穴來風。

這里還是在封建社會的古代,流言的殺傷力,在這四方城中,足可以讓一個人瘋甚至死。

原本按下去的風波,又開始反撲,令舒窈猶如架在火上烤一般。

此事,最讓一個人感到無比的高興,那就是費琦央。

她躲在閨房,女干笑連連,「哈哈哈,我還在想,要怎麼樣才能夠推動謠言快速傳播?偏在這個時候,有人遞了枕頭,北冥夜,你真真是幫了倒忙了!」

她身邊的小隱恨恨得橫了一眼,眼神滲著駭人的毒光,一雙白皙的手輕覆上她的臉頰,手背上,赫然出現一道縱橫交錯的疤痕,狹長、淡粉,一直延伸到胳膊肘。

在燭光的照耀下,映得那縱橫交錯的每一道傷痕,都隱隱泛出紅光。

她充滿陰騭的聲音回蕩在四方大的房間里,伴隨著火苗的跳動,越加得陰森可怕,「接下來,會有一場好戲等著她們!***,接招吧!即便弄不死你,我也要讓你剝掉一層皮。」

舒窈得知京城輿論導向之人被幽冥府一一暗殺,而且竟還鬧得人心惶惶,亂成一團,一時間心焦不已。

她也沒有想到,聰明如北冥夜竟會做出此等愚蠢至極的事。

或許,他不會在乎,或許,他向來狠厲的心腸並沒有想那麼多,無論是誰,只要讓他不高興了,或是看誰不順眼了,他就會冷心冷血、毫不猶豫地殺了誰!

殺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舒窈心焦不已,

兀自踱步,她不能在坐以待斃了,于是,她來到書案前,提筆一頓書寫,接著,她將寫好的信件交到了珍珠的手里。

舒窈眉間愁色漸濃,急聲吩咐道︰「珍珠,你拿著本宮的手諭,騎上本宮的汗血寶馬出宮,去見北冥夜。」

「你將本宮的話一字不差地轉告給他,這個時候做這種事,不是明智之舉,這不是幫我,而是在害我。」

珍珠心知事態的嚴重性,她不敢耽擱,也不敢多問,而是一臉肅重地接過信件,拿上舒窈的手諭,應道︰「好,奴婢這就去辦!」

珍珠很快便消失在皇城,前往幽冥府……

她要警告北冥夜不要輕舉妄動,殺一個兩個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能讓她雪上加霜。

而且,這件事若是傳到前朝,被大臣知曉,再參她一本,那她就更有理也說不清了。

而且,還會說她與江湖勢力勾結,往小的說,二人有染,往大的說,就是勾結江湖勢力妄想動搖國本,最終,她和身邊的人都會遭殃。

舒窈為了保護珍珠的安全,又命隱在暗處的寄風,安排一個頂尖高手一路護送。

然而,千算萬算,舒窈都沒有預料到,珍珠這一去,將是災難的開始。

入夜,舒窈心急如焚,左等右等,她都沒有等到珍珠回來復命。

她急著從榻上起身,卻在這時,寄風派出去保護珍珠的暗衛樹影,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了

那一身黑衣的樹影,面色鐵青,嘴唇發黑,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劇毒,他殘喘著,「主子,屬下辦事不力……」

舒窈見狀,心下駭然,「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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