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將跟火頭軍套近乎︰「溫侯什麼時候出兵洛陽啊。」
火頭軍撓撓頭︰「徐副將別逗了,我一個做飯的哪能知道這些軍國大事情,不過軍中吃肉可不常見。」
「好好,多謝,多謝。」
徐副將還以為呂布這是要出兵了,又住了三天,結果不僅僅有魚,還有肉,原來是青州兵伙食增加了。
天天看著呂布發了狠的練兵,口號喊的山響,出兵洛陽,解救天子,但是遲遲不見動靜。
徐副將有點憋不住了,來找陳宮。
「軍師,我等來了也好幾天,要先回去了。」
陳宮笑眯眯的︰「徐副將著急了吧,不過這事著急不來,十幾萬兵全是新兵,如果不練兵,連走路都不整齊。明天一早,我們安排曹性五百先鋒軍先過去虎牢關,你們一起走吧,路上有個照應。」
「是,多謝軍師關照。」
當天就聞到面餅子的香味,這是火頭軍在為先鋒烙餅呢。
呂布手下,曹性這五百人馬最苦,他們行軍不帶大帳篷,不帶大鐵鍋,只有小帳篷,小口鍋,路上吃東西那都是隨便來一口,面餅子剛做出來的時候很好吃,一兩天也湊合,但是三四天後,那面餅硬度堪比石頭,吃的時候需要用開水泡。
翌日清晨,徐副將來到曹性這匯合,一看人家這裝備眼紅了。
一人雙馬,騎一匹,另外一匹馱著少量的輜重整個隊伍沒有長兵器,一律是弓箭、馬刀。身上穿的是鐵甲。
先鋒行軍,速度很快,不過四天時間就到達了虎牢關。
徐榮來見曹性︰「曹老弟,溫侯如何沒來?」
「溫侯大軍正在集結當中,需要時間。這里有溫侯親筆信,還請徐將軍看看。」
曹性把信遞過去,徐榮看了看,又遞給了旁邊的李肅。
信上是呂布的安排,大軍很快就來,讓徐榮提前準備一下營地,別的也沒說啥。
「好,曹老弟派人回復溫侯,一切都會準備妥當。」
十天後,呂布率領大軍從濟南郡出發,所帶兵馬不多。只有本部騎兵、陷陣營七百、管亥部一萬。
加上運輸輜重的壯丁,勉強不到兩萬人。
但是陣仗可不小,呂布昭告天下,王允專權,殺害董卓、李儒,囚禁獻帝。呂布此次發兵要救天子于危難之中,上報天子,下安黎民。
每天行軍不過五六十里地,早起行軍,走到中午就安營扎寨了。
大軍所過之處秋毫無犯,就連戰馬也守規矩,不吃百姓的青苗莊稼。
經過幾天的跋涉,隊伍進入了兗州地界,兗州是大漢九州的一個州,也是戰亂的中心,百姓流離失所。
這天正午,大軍路過一個小鎮,在鎮外扎營,鎮上的百姓緊張兮兮。
呂布率領了成廉等幾人,輕裝簡從,拉著糧食來到鎮外的茅草棚,這里聚集著大約是數百家的流民。
眾人在村子口停下來,從馬車拿下糧食來。
流民們都躲在家里不敢露頭,這年頭兵過如洗。
有兩個小孩,骨瘦如柴,衣衫襤褸,河邊撈小魚呢,跑晚了,讓呂布攔了下來。
「兩個小朋友,你們在干嗎?」
兩孩子不大,剛剛十來歲,見呂布如此的高大威猛,身邊又全是披甲士卒,早嚇傻了。
「撈魚呢。」
呂布一看,破木桶里是幾條小鯽魚,肚子鼓鼓囊囊的。
呂布蹲下來,給兩個孩子商量︰「我給你們一些糧食,你們把魚放了好不好?」
一個孩子見呂布說話和藹,膽子也大了︰「為什麼呀?這個時候魚正肥呢。」
「這個時候,魚正產籽,肚子里有千千萬萬的魚卵。這個時候殺一條魚,相當于殺了千萬條魚,以後再想捉魚可就難了。」
呂布一招手,給二人拿了半袋子糧食。
「魚放了,拿糧食回村,告訴村里人,就說呂布來放糧了。」
後面跟著的文書,奮筆疾書,把呂布放魚的事情寫好,這些都要大力宣傳的。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事情,但是背著糧食的那男孩忽然放聲大哭。
「我娘病的都快要死了,她想喝碗魚湯都不行啊。」
呂布一看,尷尬了,做件好事就咋就這麼難呢。
「好吧,是本將不對,沒了解清楚情況,你娘怎麼了?」
「我娘砍柴的時候,被柴扎到了胳膊,渾身發燒,又沒錢拿藥,現在家里等死,臨死前想喝碗魚湯。」
「糊涂,扎傷了不能喝魚湯,快帶我回去看看還能不能救。」
兩個孩子嚇傻了,哪里敢違拗呂布,帶著呂布往家里趕去。
低矮的茅草房,籬笆的小院,小院簡陋,但是收拾的不錯,院中還有一塊小菜地,綠油油蔬菜生長正旺盛呢。
「大嫂,我等路過此地,听說你病了,稍微懂點醫術,想給你看看,方便嗎?」
兩個小孩先進去了,就听里面傳來一聲婦人的聲音︰「進來吧,鄉野村婦,沒那麼多講究。」
房門低矮,成廉進去,招呼呂布、李定進來。
就見一婦人躺在床上,嘴唇干裂,面色難看,看樣子的確是病了。
李定上去模了模脈搏,又看了看胳膊上的大膿包。
對婦人說︰「你這病很重,但是有七成把握,若是治不好,你也不要怪我。」
「郎中大人不要費心了,民婦身無分文,診費都付不起。」
李定也不廢話,拿了一點白糖,倒在瓷碗里,讓兩孩子給他娘化開飲用。
緊跟著拿出銀針,讓呂布、成廉躲開來,刺破了胳膊上的膿包。
「這上面的肉已經壞死了,若是不處理,就算治好了,你胳膊也廢了,忍著點。」
李定給婦人一根樹枝咬在嘴里,拿出鋒利的小刀清理傷口。
好一會,傷口清理干淨,涂抹上藥膏,又喂了三顆阿莫西林。
李定問︰「你感覺怎麼樣了?」
「感覺好多了,有力氣了。」
其實這都是假象,原來餓的沒吃東西,喝了點白糖恢復了一力。
「這里有三顆金瘡藥丸,每天一顆,三天後若是好了命就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