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魔靈(三)

「前任擁有者?」

「這可就是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魔靈的聲音中,一種回憶的感覺,在流露出來了。

聲音也是停頓住了,只那骷髏頭顱的空洞眼眶中,有靈魂之焰一般的冷光在閃爍不斷,似是在喚醒那沉眠過于之久,已經是要被他遺忘于腦後的記憶。

好是一陣之後,這才,魔靈繼續說道︰「那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該是來自于無底深淵,也許是惡魔,也許是坎比翁,擁有著強大的邪惡魔力,是在深淵之中,也擁有無邊權勢的黑暗術士,甚至是有著掌握深淵權柄的可能……」

魔靈的聲音並不快。

似是一邊在說,一邊還在進行著回憶。

那黑暗術士,可是他「人生」之中,最為記憶深刻的一個「主人」了。

哪怕被封印了如此多年,這記憶都依然還是清晰無比。

當然,這記憶固然是清晰,更,自從被解封而出,自從落到了這一位手中後,他還早有過相關回想。

但……此時,他依然是一副回憶,還有著懷念之意在露出的感覺。

與這「現任」發生的接觸,已是有過數度了,由這數度的接觸,他是早有所覺,「現任」不僅本身就是擁有著暫還難以模底的魔法水平,更,還有極其謹慎的性格,一方面是想通過他,來探知魔法的深層之秘,另一方面,卻又是還在防備著他,應該也是在試探著他。

正是因此,他是早有料想,「現任」會去探查「前任」的結局,這是存在著相當大的概率。

而他,也是對此早有準備。

「然而很可惜。」

「當某個時期,他遭遇上了真正的惡魔王子,終究,他還是只能屈服在了那位的麾下。」

「也因此,某個時期,受惡魔王子之令,他是作為首席魔法顧問,協助另一個惡魔領主,統率著一支惡魔軍團,與一個來自于物質位面的強大種族,發生起了戰爭。」

「戰爭的結局自是不必多說,惡魔軍團徹底擊潰了那一種族,並追著他們,一路殺進了這一物質位面。」

「只是其後,卻又發生了一些意外。」

「在下層位面,這一種族是抵擋不住惡魔軍團的邪惡力量。」

「然而,到了他們的家鄉位面,當他們最為強大的施法者聯手,不僅那一惡魔領主是被阻止在了‘深淵之門’外,根本進不來這物質位面,就連他,也是在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中,被徹底地擊敗了。」

「自那以後,我就沉淪在了那迷霧大廳。」

「後來,更是因為迷霧大廳為那些的日精靈所封印,還徹底地陷入了沉眠。」

「直到大法師您震懾住了那些日精靈,又親自喚蘇了我……」

魔靈依然是以「女聲」,卻沒有故作嬌媚,也沒有任何的誘惑,聲音之中,只是一些滄桑的唏噓之意。

不過,他固然是沒有刻意的誘惑,但……

艾薩克心中卻無聲地冷笑了一下。

從「故事」的大概輪廓來看,這與巫虺一族的遠古歷史,大致是能對應得起來。

所以,故事是幾分假幾分真,這且不說,但「穢暗之書」與那一時期有關,這卻是應該不會有誤。

而同時,雖是魔靈完全沒有提到「穢暗之書」有什麼不可思議之處,但……

由那黑暗術士,又那惡魔領主,更那惡魔王子……這實則已經是在等著他繼續地追問下去了!

不過……這倒正也好!

他到這個時候,才主動探究起「穢暗之書」前任主人的事情,何嘗不也正有他的目的在?

「惡魔王子?」

「你是說,你那前任擁有者,是效力在鹽水沼澤的那一位麾下?」

聲音中,艾薩克眸光微微在皺起著。

自從塔那厘惡魔成為了無底深淵無可爭議的主人後,唯一擁有「惡魔王子」之名的,這就只有鹽水沼澤的那一位了。

這是一切的存在,乃至是連真神,都是要畏懼的真正魔王!

「不錯,正就是祂!」

「無底深淵最強大的惡魔領主,狄摩高根!」

說出這一名字之時,哪怕是魔靈,聲音中都是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種純粹的畏懼。

前任主人就在這惡魔王子麾下效力,他自然也曾見過,至少是感知到過這位惡魔王子的邪惡氣息。

這是,莫說他的前任主人,就是他真正之源頭的那一位,恐怕也只能在這惡魔王子終焉的邪惡和腐化力量之前,聞風先避三舍!

這是,真正擁有著徹底毀滅他,乃至是將他本質都腐化,讓他再不是源頭那位之形狀的,邪惡之最終!

畏懼于這一位,這對魔靈來說,並不是什麼恥辱而不可接受之事。

「原來如此!」

「這麼說的話,格拉茲特的目的,這是試圖通過你,來探究祂可能存在的弱點了?」

艾薩克的神色中,終是一些若有所思之意在露出了。

只是……

「格拉茲特?」

魔靈的聲音,卻反倒是一疑︰「大法師此話是何意?格拉茲特是有何目的了?」

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格拉茲特是誰。

不說前任主人效力于惡魔王子,與格拉茲特是早已敵對。

單單所有的「穢暗之書」間,那天生存在著的共通,對某位巫後囚禁烏黯主君的秘聞,他就是有著了解的。

但……

格拉茲特竟然會盯上了他?

還是在這物質位面?

一時間,魔靈都是有些驚畏難抑了。

烏黯主君,這可是有著資格跟狄摩高根為敵的!

當年的那位巫後,能借著種種準備,通過各種聖器,又魔法儀式的結合,將祂囚禁在了物質位面。

但這囚禁,終究也只是一時。

當祂不再想留在物質位面了,終究,祂還是強行回歸了無底深淵。

更還反過來,又將巫後,也在祂那銀色宮殿之內,也是強留了一段時期。

最重要的是,魔靈之所以會畏懼……

格拉茲特和巫後所誕生的那一坎比翁,正是他源頭那一位長久以來的死敵!

而當那坎比翁晉升為微弱神力之後,格拉茲特與他這最成功的兒子,也是擁有了穩固的同盟關系。

又因此,格拉茲特與他這真正主人,同樣也是長期存在有敵對的!

他若落入到格拉茲特的手中……

「格拉茲特之子!」

「祂和一個火巨人領主所誕生的半煉獄之子,更被他賦予了‘烏黯徽記’!」

「在為我逐退之前,他曾也試圖爭奪‘穢暗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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