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從車上下來,有村民見到她,趕緊轉身跑著去找村長去。
也有人想上來找舒予說話,但作為貼身丫鬟和護衛的應西,非常有責任感的在後面一擋,將人給擋住了。
那人一愣,訕訕的笑了兩聲。
舒予沒看到,徑自往前走了幾步。
前面圍觀的那些人沒看到舒予,都還在湊熱鬧,順便指指點點的,舒予隱約听到蘭花的名字。
她拍了拍前面興致勃勃的婦人的肩膀,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婦人頭也沒回,便小聲說道,「坐在那門口的是葛家的小兒子,這小子原先不是跟蘭花定親了嗎?轉頭知道蘭花的堂姐被流放了,那葛家就反悔了,火急火燎的來退了親。現在好了,知道她堂姐成了鄉君,又臭不要臉的想要上門來求和,嘖,哪里來這麼大臉。」
「求和?」舒予眯起眼。
婦人點點頭,「可不是嘛,他說早前見到蘭花就想娶人家,傳出路家二丫頭被流放的消息時他也沒想過退親。可惜被他爹娘關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要退親是他爹娘的主意,不是他的本意。這不,一大早就過來了,就坐在門口,死活要見蘭花一面。」
旁邊的另外一個婦人說道,「其實我覺得他說的話也可能是真的,當初來退親的,確實只有他爹娘,沒見到他。我看他這樣子,還真的挺喜歡蘭花的。」
那婦人說著,不經意的抬起頭來。
下一刻陡然僵住,「路,路鄉君。」
站在舒予前面的那位婦人剛想反駁,一听這稱呼,豁然回過頭來,猛地瞪大了眼楮。
舒予對兩人笑笑,「讓我進去吧。」
「誒,好好好,鄉君里面走。」
兩個婦人的異樣讓其他人也回過神來,舒予的前面頃刻間就空出了一條路。
舒予帶著應西暢通無阻的走到了路家大門口,也終于看到了那位葛家小兒子。
這人此時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靠著門框一副頹廢可憐的模樣,頭發有些亂糟糟的,額頭上有血,不知道是撞的還是磕到了。
雙眸帶著紅血絲,人倒是十分瘦弱,腳上的鞋子沾滿了污泥,仿佛跑了很多地方似的。
這麼打眼一看,確實像是悔恨痛苦讓人同情的表現。
怪不得同村的嬸娘都有人相信了他的說詞。
舒予站定在他面前,男人抬起頭來,「你……」
很好,聲音也是嘶啞的。
舒予笑道,「你就是葛齊飛?」
「是,是我。」葛齊飛打量她兩眼,再听到耳邊傳來其他村民的小聲議論,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手掌撐著地面,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你是誰?」
舒予笑了一聲,扭頭對應西說道,「他擋著門了,把他給我丟出去。」
「是,小姐。」
應西力道大,葛齊飛這人挺瘦弱的,被應西一把揪住了領子。
只可惜她人太矮,只能扯著往前走,葛齊飛跌跌撞撞的被迫下了台階,直接就被應西給丟到前面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