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枝有個蠢蠢欲動且大逆不道的想法。
「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宴清追輕笑,「很少見你這般拘束。」
鹿驚枝大膽開口,「我想給你剪頭發。」
鋤疾大為震撼,扇風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你想干什麼?」
高溫蒸騰下昏昏欲睡的許疏樓立即驚醒,額頭流淌下來墜到睫毛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掉,立刻一個箭步沖到宴清追前方,一己之力把鹿驚枝隔開,「你想都別想。」
「我又不動你。」鹿驚枝解釋,「我下手會注意分寸的。」
「你下手分不分寸我不管,但你說話得注意分寸。」許疏樓現在的面目怎麼看怎麼猙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動我表哥的頭發,就相當于……」
鹿驚枝︰弒君?
媽耶。
要不要這樣給她扣帽子。
宴清追被當成幼崽似的護著,他偏頭,在許疏樓身後露出臉,對著鹿驚枝眨巴一下眼楮,唇瓣微張,「可以。」
鹿驚枝深吸一口氣。
又是被美人兒蠱惑的一天!
許疏樓倏地轉身,委屈巴巴的,「表哥!」
鹿驚枝︰「……你這人小小年紀怎麼有兩幅面孔。」
驚險刺激的剪頭發工作開始了。
只給自己剪頭發第一次成為別人的托尼老師的鹿驚枝有些許的緊張。
「緊張?我怎麼看不出來,我只能看到她的雀躍。」許疏樓閉了閉眼楮,說,「鋤疾,你主子都要被蹂躪了,你能不能別這麼開心?」
那邊鹿驚枝歡樂的聲音往他耳朵里鑽,「顧客想要一個什麼發型呀~」
「嗯?這還有的選嘛。」
「當然啦,我們這里有……」
鋤疾躍躍欲試,有些羞澀的說,「樓哥,其實我也想……」
許疏樓難得很沒形象的摁住他腦袋,「你不想!」
他看向正常人扶風,「你……」
扶風往後退了三步,「我沒想。」
他這雙手用來放暗器耍刀劍,沒有拿過剪刀。
他不行的。
「我只給自己剪過頭發,哦對,還有妹妹,姐姐不讓我練手。」
這個「練手」,就很有靈性。
許疏樓搖著扇子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怎麼辦。
就這麼把表哥……的頭發讓出去嗎?
宴清追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落在腿上,面前的人在他正前方端詳他,眼神一個勁兒的亂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了他一年的時間了,怎麼還是一副沒見過他的樣子。
宴清追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在想給你怎麼剪頭發。」鹿驚枝想,他肯定怎樣都好看。
她以前不追星,但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持續時間不超過三天。
現代的發型就不說了,肯定不能剪短到那種程度。
古裝電視劇中有很多她喜歡的發型。
「你的臉型的流暢的,從側臉到下頜弧度很小……」
因為還是少年,所以沒有那般稜角分明。
只是稍有銳氣。
許疏樓拿著扇子遮住半張臉,「她還敢分析這些……」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听。
鋤疾給自己扇一會兒扇子,就給許疏樓扇,很賣力,很殷勤,「樓哥,我真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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