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時,是一家三口一起來的,而到了離開時,金並一家子卻不是同時走的。
或許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又或者是覺得自己不適合久留,只在石小磊家待了一個多小時,金並便先一步離開了。而跟他一塊兒過來的凡妮莎和小理查德,卻是一直待到了晚餐結束之後,七點多快八點那陣子才走。
「路上開慢點兒,我就不送了。」
「我知道,bye。」
在石小磊與本‧帕克道別時,諾曼‧奧斯本也沖哈利叮囑了兩句,讓他去了彼得家里別胡鬧,晚上不要熬得太晚——想要趁著周末的休息時間,跟彼得一起通關某款游戲,哈利主動跟老爹提了個要求,表示想要去彼得家住上一晚。
「知道了知道了,老爹你真嗦。」心思已經飄到了游戲上,哈利巴不得趕緊出發,回答時的語氣也顯得有點兒不耐煩。
彼得也差不多,正在連聲催促叔叔出發。
「那我們先走了。」
留下最後一句話,本‧帕克發動了引擎,駕車帶著家人和小哈利離開了。
目送車子從視野中消失,石小磊收回視線,轉過身來與兩位好友對視了一眼。
「找個地方聊聊?」
「關于金並?我沒意見。」一听就知道石小磊是在說什麼,斯塔克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反正有佩珀在,小摩根那邊不用我陪著。」
「去海邊坐會兒吧,那邊清靜點兒。」諾曼‧奧斯本也跟著附和了一聲。
「行。」
再次回到海邊,原本散落在沙灘上的躺椅和陽傘,都已經被女僕們收拾干淨了。孩子們白天堆起來的沙堡,也在潮水的沖刷下失去了痕跡。
好在帳篷還沒來得及拆掉。
上前跟正在忙著收拾的女僕們打了個招呼,讓她們留下了帳篷和幾張躺椅,石小磊三人再次面向大海躺了下來。
海浪聲一陣一陣的很有節奏,如同催眠曲似的。
但躺在沙灘椅上的石小磊三人,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睡意。
「你打算怎麼辦?」打開話匣子先問了一句,斯塔克咂咂嘴︰「有水麼?給我來一瓶。剛才肉吃多了,現在突然有點膩得慌。」
從隨身空間里掏出兩瓶礦泉水,分別扔給了斯塔克和奧斯本,再給自己也擰開一瓶。
灌了兩口,躺回到椅子上,石小磊一邊眺目遠觀望向了漆黑一片的海面,一邊悠悠的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不知道。」
金並到底說了些什麼,讓石小磊如此迷茫?
沒別的,就是一句‘我想退休’而已。
作為穿越者,石小磊不是不知道金並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但說實話,他也是真的沒想到金並會在這時候把話說出來,而且還跑來尋求自己的幫助。
事情來的有些突然,站在石小磊的角度,會覺得意外也是難免的。
這是其一。
其二嘛,這一時半會兒之間,石小磊確實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搭把手推金並一把。
「按照常理來說,像咱們這種好好過日子的,肯定不應該跟他扯上關系。畢竟他干的那些事兒實在是上不得台面,跟他打交道,只會把自己也染黑了。」
「可換個角度,咱們也不得不承認一點,如果沒有他定下來的那些規矩,沒有他頂在前邊清除那些從外邊流竄過來的渣渣,紐約市里發生的各種糟心事兒或許還會更多一些。這麼算下來,作為普通市民的咱們,也算是蹭到了一些好處,所以……」
沉默片刻,石小磊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氣︰「唉~。」
「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吧。」諾曼‧奧斯本接上了話茬︰「看似挺難決定的,可換個思路,其實這道選擇題還是挺簡單的。我的意思是,不用考慮那麼多,只要分析一下是否有利可圖就行了。」
「嗯哼~。」應和一聲,石小磊轉頭看向諾曼‧奧斯本,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他退下去之後,紐約市的治安狀況能否保持現狀,或者得到進一步改善,才是我們需要在意的重點。」迎上石小磊的視線,諾曼‧奧斯本澹澹的笑了笑︰「如果他離開了那個位置之後,狀況會變得一團糟……呵呵,我想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反之,如果他的繼任者能夠管好那些老鼠,或者干脆將那些渣渣趕出紐約,幫他一把也不是不能考慮。」
「諾曼說的沒錯。」斯塔克點點頭表示認同︰「對他那種人,用不著講什麼情面。當然,不論最後的選擇是什麼,他本人一定要被送進監獄,我想這一點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吧?」
「就算咱們不出手,他自己也會主動去監獄里待著。」諾曼‧奧斯本笑著說道︰「他的仇人太多了,除非躲進監獄里,否則他根本不可能躲過來自于仇人的報復。畢竟他已經退休了,不可能像在位時那樣天天都有一大群手下跟著,保護他的安全。」
「而且……」斯塔克又接回了話茬︰「說實話,他面對凡妮莎和小理查德時的眼神,真的讓我有些意外。明明是個心狠手辣的黑幫頭頭,在家人面前,他卻表現的那麼溫和……我的意思是,除非他的那份溫和是故意裝出來的,否則,他應該不會留下破綻,讓自己連累到凡妮莎和小理查德。」
「應該不是裝的。以他的人生軌跡,很難磨練出那麼好的演技。」贊同的點了點頭,諾曼‧奧斯本把視線轉向了石小磊︰「伙計,你怎麼看?覺得他是真心的,還是故意在我們面前裝出來的?」
「真心實意的。」石小磊笑了笑︰「別的不好說,這一點我倒是可以確定。」
「ok。」打了個響指,諾曼‧奧斯本露出了自信滿滿的微笑︰「既然你這麼有把握,事情就好辦了。只要他心中還留有牽掛,就不怕他翻出咱們的手掌心。」
「你是說……」
「先試試看,如果效果還行,那就繼續。反之,如果事情的發展不符合咱們的期待,大不了再把他推回原位嘛。」諾曼‧奧斯本壞笑著說道︰「借用一下凡妮莎和小理查德,控制起來並不會很困難,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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