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197章

司行宴醒得不是時候,葉秋生已經打算不等他了,她覺得他們之間可能就是缺了點緣分,也許和白辰和竹葉一樣。

她已經換上了白色的類似婚紗款式的禮服,端坐在化妝間,任化妝師造型師隨意擺弄。

鏡子里的人熟悉又陌生,雪白的臉上添了些色彩,光彩照人,盤起的秀發露出修長的脖頸。

造型師還想往頭上戴點頭紗,被葉秋生立刻制止住了,這個反應之大,她自己也沒想到。

「這個就不用了,又不是婚禮,只是個訂婚宴,別弄得太莊重了。」

造型師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也反應過來了,她參加過不少這樣的場合,豪門嘛,都是要個面子,要說真心相愛的沒幾個。

「按照小姐的意思來。」

訂婚宴的現場請的不是貴族宗親就是商業合作伙伴,總之葉秋生基本不認識。

還是有些感慨,自己的訂婚宴現場,沒有自己的朋友,就連親人也都是才認的。

唐少安笑得滿面桃花,就連華慍都收起了陰陽怪氣的刁鑽模樣,看著也有幾分開心,到底是自己養到大的孩子婚事。

葉秋生看著她的笑顏,心中不禁猜測,要是拿牧行野威脅華慍,華慍會不會為他舍棄一切,認罪伏法,這個想法只一瞬閃過。

她挽著牧行野的胳膊站在迎客處。

宴會廳開了暖氣,但好像吹不熱她一樣,站在那兒還是冷冰冰的。

牧行野握住胳膊上的小手,包在自己掌心內,「是有些冷嘛,我們要不進去吧。」

牧行野的傷很重,本來康復的機會渺茫,可他就是奇跡般的憑借驚人的意志力站了起來,就是現在還不能獨立行走,走起來特別的慢。

「我扶你進去坐著休息會兒吧,你腿不能站特別久。」

「嗯。」

葉秋生扶住他的手臂,他也將半身的力量托付在她手中,他們緩緩的轉過了身。

無論誰看他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謙謙君子和粉紅佳人。

在轉身之際她卻听見一聲熟悉的呼喚。

「葉秋生,結婚都不請我嗎?」

葉秋生瞬間識別出聲音的主人,表情也有些僵住,她轉身笑笑,「不是結婚,是訂婚。」

司行宴穿戴整體莊重,和牧行野的打扮別無二致,仔細一看,兩個人長得還是有些像的,一起站那兒的時候倒叫人有些迷糊,誰是今天的男主角。

「哦,訂婚就可以隨便跟人訂了嗎?」

「你亂說什麼呢,你的身體?」

其實他早些天就醒了,葉秋生是瞞著他和牧行野定下的這件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瞞他。

如果要說家人的話,司行宴才算是真的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本來死不了,今天倒是會被你氣死。」

他身子頃長,因為生病又瘦了些,從褲腿處就可以看出來,這場病也沒改變他漫不經心的態度,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眯起的弧度真好看啊。

葉秋生不敢多看兩眼,有些接不上他的話,笑了笑,拉著牧行野躲在了另一處。

牧行野看出來了她的不自然,還打趣著說,「舍不得了?」

葉秋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改變了主意,本一心在等他醒過來,但醒過來之後卻又當他不存在了。

她做決定的那天,她坐在司行宴的病床邊,給他削隻果,他矯情的非要她喂,她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把隻果削成一小塊往他嘴里送。

他抓住她的手腕,笑眼看著她,無聲嚼著隻果。

那天陽光剛好灑了進來,窗簾被吹得飛起,空氣中夾雜著床頭櫃上

的百合花香。

她和他閑聊著最近的天氣,說鋒都的貴族奇怪,衣食住行都要人伺候,像以前宮里的人,還要教她禮儀,她說她才不學,反正她沒教養。

她為什麼要逃?

可能是一到了司行宴面前她就會變得軟弱,變得像不去計較什麼,也想安安穩穩的過普通生活。

但是她的生活已經被打破了,她唯一的選擇是堅定向前,而這條路她不想再犧牲任何人。

「舍不得是什麼意思?」

她越過人群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個身影,但是沒有看見。

「你想好了嗎?馬上儀式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後悔,大家臉上可都難看了哦。」

葉秋生嘴角一彎,「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生怕未婚妻不後悔一樣,你要是不給我遲疑的機會,直接拖著我上台把流程走完了不就好了。」

「看你一臉寫的難為情,你去廁所照照鏡子吧。」

說著他的臂彎松開放下,葉秋生挽著他的手也隨之滑落,有些猝不及防,她茫然的看向他,他說,「去衛生間一趟吧。」

葉秋生听了他的話提著裙擺去了衛生間,一照鏡子才發現眼楮通紅,都不知道是熬夜的紅血絲還是誰傷到了她的心。

簡單收拾了下出門的時候不知道誰撞到了她身上潑了她一身水,她知道這身裙子算是費了。

對方穿著服務生的服裝不停道歉,葉秋生也沒有為難他,走進了更衣室讓人送了身衣服上來。

她剛把身上的禮服褪了下來,送衣服的人就已經敲了門。

她背對著門揚聲,「進來吧,把東西放下就走。」

後面的人沒有動靜,空氣有些凝結,葉秋生警戒的轉過身來,結果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快速將衣服往身上一蓋,遮住隱私,她只穿了貼身衣物。

「你怎麼進來了?衣服是從哪兒哪來的?」

司行宴倒沒有空手出現,需要救濟的衣服還是被他拿來了。

「我怎麼知道你先把衣服月兌了。」

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神卻一點也不移開。

「那你倒是出去啊,你在這干什麼?」

葉秋生臉瞬間通紅,她能感覺自己的臉像被火烤一樣,肯定跟熟透了的蝦子一模一樣。

她還是清楚自己在干嘛的,這是她和牧行野的訂婚宴,現在和別人男人孤身處在密閉空間,她還是有羞恥感的。

「萬一你需要幫忙呢。」他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葉秋生身旁,葉秋生還沒來得及訓斥他,他就先她開口,「你想好了嗎?」

葉秋生想說的話一點點被吞了進去。

她反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想好?」

為什麼一個二個都在給她後退的機會,就算做錯了選擇她會失去什麼嘛。

「你這個丫頭,你想不明白的,我就,替你做選擇了。」他親昵的彈了彈葉秋生的額頭,力道不重,輕輕觸到,電流直穿全身。

「什麼選擇?」葉秋生木然看向他。

隨後門就不知道怎麼被人打開了。

唐少安身後跟著牧行野還有些賓客,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半果的她和司行宴並肩坐著。

葉秋生那一瞬間眼楮都睜大開來了,比看見這幅場景的人更為吃驚和不可接受,她第一反應是遮住身體,司行宴也是。

他將她抱在懷里,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過了會兒,有人把門又關了上。

沒人敢驚訝出聲,都收斂著表情。

葉秋生將頭埋在司行宴懷里哭著不停不肯抬起頭來。

她的名

聲不重要嗎?這樣傳出去她成了什麼人了,她還怎麼在這個地方生活。

還有牧行野知道了他會怎麼樣,他是個正人君子,從來沒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自己卻在那麼重要的日子讓他顏面盡失。

她哭了半晌抬起頭就是給司行宴一巴掌。

他沉默者挨了這一巴掌,葉秋生眼楮睜著,淚水就劃了出來。

「其實我也沒做好準備,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葉秋生什麼也听不進去,扭過頭去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把衣服換好。

司行宴先她一步走到門口,「你先別出來,我會把事情處理好,到時候你再出來,不用怕,沒有人敢議論你。」

議論而已,有什麼敢不敢可言的,別人的嘴難不成葉秋生還管得住嘛。

葉秋生不知道司行宴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他好像去找唐少安談了些什麼。

夜晚的時候葉秋生獨自回到了房間。

正如司行宴所言,沒有听見任何的議論聲,甚至連異樣的眼光都沒看到,可是他們越表現的正常那就越不正常。

可是他們真的對自己指指點點,自己還能承受得住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是最好的,最好就是那一刻沒有人進來。

有人敲門,葉秋生開了門。

走進來的是牧行野。

葉秋生有些提不起力氣,看上去有幾分有恃無恐的樣子,她有氣無力的道著歉,「抱歉,今天的事情不是那樣的。」

牧行野沒經過她的允許坐在了沙發,他從包里拿出了煙,「可以抽嗎?」

如果是以前,葉秋生肯定是拒絕的,她不喜歡有人在她的房間里抽煙,可是今天就算牧行野要把她的房子燒了,她也不會介意,她哪有資格呢。

「你抽吧。」

「嗯。」

火星忽明忽暗的在指尖跳躍。

一團濃煙像化不開的憂愁。

「秋生,我給過你機會,因為我怕你一時沖動,做了你會後悔的決定。我不覺得毀約對我自己而言有多嚴重,我只是不想你後悔,我不想你以後難過。」

這番推心置月復的話,葉秋生十分相信,同時她也紅了眼眶,他越是縱容,她越是愧疚。

「其實你可以和我說清楚的,今天的事」

「對不起。」

葉秋生快速低頭道歉。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今天的人那麼多,受傷害最多的人應該是你,這個時候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葉秋生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成條流下。

牧行野蹙眉,伸手想給她擦眼淚,葉秋生卻自己先擦干淨了,他不自然的將手又收了回來。

「看你這個樣子,我也知道,這事和你沒關系,總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能處理,讓我去處理,秋生,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還願意,履行我們的約定嗎?」

他言辭懇切,葉秋生卻沒法坦然處之,她怎麼好有臉啊,拒絕不拒絕都顯得她這人不厚道,她沒辦法給出答案。

「你給我段時間緩一緩。」

「好,沒關系的。」

他沒有說他等她的答案,葉秋生也沒有那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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